奚发收到飞鹰传信,樵夫人等返回了客栈。
“原地等待。”奚发把消息装在信鹰的竹筒里。
本来是要去黑虎山寨的,立即打转,前往隐九等人所在的客栈。
奚发打马疾驰,官道上扬起的尘土,看不清马上的人。
樵轻尘坐在树杈上,见一匹黑马,从黑虎山的方向跑来。
“这下有得玩了,截住黑马,扣留人质,欧克了。”樵轻尘兴奋的想着。
滑下树干,来到官道上,手里握着铁疙瘩,站在路中间。
奚发跑的太快,脑子想着事情,没注意到路上还有人,忙勒住缰绳,马前蹄高高扬起,差点把奚发摔下来。
“不想活了吗?找死啊,那边有河。”奚发大怒。
樵轻尘听到声音,吃了一惊,“奚发,怎么是你?”
奚发余怒未消,没听出说话人是樵轻尘,“这是讹上我了,专找熟人下赌注是不是。”
官道上扬起的尘土,被风吹散一些,能看清楚人的脸了。
奚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着想找死的人,“阁,阁主,你不是在黑虎山吗?跑来这里作什么呀?”
樵轻尘见奚发本能的保护意识,很满意他的行为,“奚发,抱歉。”
奚发拍着心口,真是惊吓连连。
“阁主,属下会被你吓死的。”奚发说道。
樵轻尘把装着灵泉水的水囊,递给奚发,“实在不好意思。喝水吧。”
奚发也不客气,接过水囊,咕咕的喝了个痛快,把水囊还给樵轻尘,“阁主,谢谢您!”
樵轻尘问:“奚发,你着急忙慌的,从黑虎山方向来,是要去哪里?”
奚发缓过劲来,说道:“隐九飞鹰传信,樵夫人她们返回客栈了。”
樵轻尘舌头都不不利索了,“等等,哪个樵夫人?”
奚发被问的一愣,呆了半刻之后,才反应过来,“阁主,您的母亲呀。”
樵轻尘的大脑死机了。
元昊天在树林里就听到了哒哒的马蹄声,回到露宿地,不见樵轻尘,“青云,看见轻尘了吗?”
青云也听到了马蹄声,还纳闷呢,“马上的人累了休息,还是被人给截胡了。”
元昊天心里有些慌,几个起落,来到官道,“奚发,你从哪里过来的?”
奚发回道:“主子,我本打算去黑虎山寨,收到飞鹰传信,樵夫人她们回了客栈。忙转身,往隐九他们那里赶去。”
元昊天不敢多说话,怕樵轻尘担心,“青云,与穆寨主说一声,你们三人留下,等青三他们过来。”
“轻尘我们现在就过去,连夜赶路,明天就能到达。”元昊天安慰道。
樵轻尘想自己去,“奚发,在什么地方的客栈?”
奚发知道那里离京都有百来里地,“离这里很远,要两天两夜。离京都很近,只有百来里地。”
樵轻尘问道:“既然离京都只有百来里地,为什么要停下不走?”
奚发道:“通往京都的官道,是横穿竹海而修的,那里人口不多,却是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之地。”
樵轻尘道:“官府要来何用?”
元昊天接过话茬,“虽然乱,却没有打家劫舍,伤及性命,朝廷也就没有过多的关注。”
樵轻尘问:“什么竹海?”
奚发道:“京南。”
樵轻尘看向元昊天,“可有法子?”
元昊天明白小丫头的心思,沉思一会儿,“奚发,速去京都,与韩韧商议,想办法,让太子称病成真。”
奚发迟疑道:“隐九他们咋办?”
樵轻尘上前一步,把自己的水囊递给奚发,“拿着,路上喝。”
奚发谢过樵轻尘,骑马往京都方向赶。
樵轻尘坚持自己的想法,“你去露宿地,或者京都,我自己去接我娘和祖母。”
元昊天才不敢让她独自去冒险,“一起去吧。与青云他们说一声。”
两个固执的人,遇到了,不是同时退让,就是两败俱伤。
樵轻尘退步道:“我等着你。”
元昊天道:“你走了,我也会跟去。”
回到露宿地,元昊天吩咐青云,“尽量保护树木,在此修建客栈,暂定名为露营客栈。”
“青二,去附近找木工师傅,就地取材,不够再买。”元昊天对青二说道。
元昊天看向穆棱,“穆寨主,机关和阵法,交给您。”
对于这份信任,穆棱等了许久,“谢谢,元小子,保重!”
樵轻尘与元昊天,避开他们的视线,立即进入空间,开启瞬移功能,往隐九所在的方向走。
元昊天怕樵轻尘过度劳累,晕厥过去,煮了粥,两人吃过饭,才出了空间。
樵轻尘问道:“是这里吗?”
元昊天根据奚发说的客栈方位,快速走进小镇,“是这里,那么多人要住店,小了不行,太大了招摇。”
樵轻尘在街上走着,太阳搁垂在山上,晚霞满天,甚是耀眼。
街道两边的店铺,很多都关门了,只有经营吃食的饭庄和小食店,依然开门营业。
隐九出客栈探查安全,刚来到客栈大门外,揉揉眼睛,又眨巴两下,试着问道:“主子,阁主,是你们吗!”
元昊天转身,小声道:“进去说。”
隐九来到大堂,定了两间上房,“这边请。”
樵轻尘惊讶于这帮小子的聪明机智,恪守本分的良好品质。
三人往楼梯处走,到了拐角,元昊天指着客栈的右边,对樵轻尘点头,“她们在那里,过去吧。”
樵轻尘飞一般的跑过去,见着门就敲,“开门,我是尘儿。”
丫鬟春花打开房门,“小姐,你找谁?”
对面房间的樵夫人,听到尘儿俩字,以为是同名字的,没有理会。
海棠比春花脑子活泛,走过来问道:“小姐,你是叫樵轻尘吗?”
樵轻尘激动的语无伦次,“对,对对,我就是樵轻尘。”
樵夫人这会儿有了动作,几步来到门前,打开房门,“尘儿,我的女儿,真的是你吗?”
樵轻尘转身,扑进母亲怀里,“娘,我是樵轻尘,您的女儿。”
海棠怕惊动了其他房客,忙把母女俩让进屋,“夫人,去屋里坐吧,小姐赶路累着了。”
进到屋里,樵夫人抱着樵轻尘,嚎啕大哭,“尘儿啊,娘终于看到你了。”
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谁体会,谁伤心。
樵轻尘哭着说道:“娘,原谅女儿的不孝。”
樵夫人终是止了眼泪,才问道:“尘儿,你去哪里了,这么久,写了两封信回来。”
樵轻尘眼睛都哭红了,像只小白兔,“有很多事,还没办完。”
樵夫人看着女儿的乖巧模样,又是哭又是笑,“看你的样子,像只小白兔。”
老夫人在春花的搀扶下,来到樵夫人的房间,一阵子嚎哭,心肝宝贝儿的叫着。
待老夫人止住了眼泪,樵轻尘起身,恭恭敬敬的给老夫人问安,“祖母安好!”
老夫人把樵轻尘拉到身边,从眉眼到嘴巴,一一摸过,“咱们的尘儿,越发的标致了,可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呢。”
樵轻尘开始以为祖母是高兴,想用手来感觉就别的想念,由着祖母摸。
春花说,“小姐,老夫人的眼睛看不见。”
樵轻尘问:“祖母的眼睛是咋回事?”
樵夫人道:“年纪大了,你走后,常流泪。”
樵轻尘抱着老夫人,“祖母,我会想办法,让您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