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容君的话,任凭郗徽再好的性子,这一次也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大家都是阮氏这个年纪,经历了怀孕生子这些事情过来的。
之前阮氏承宠的时候,郗徽的身体很差,看着王爷虽然宠她了些,但她并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
郗徽也就从来没有在阮氏面前立过任何规矩。
对阮氏和王爷从宫中赴宴回来,遭遇了惊马伤人事件,阮氏保护了王爷,郗徽也心里存着很大的感激。
后来从海州回来,阮氏就怀上了身孕,看着王爷很是高兴,加上阮氏怀的月份小,听说还闹过一回漏胎之兆,王爷依然把她安置在前院,放在自己身边,郗徽也没有说什么。
可现在,转眼间阮氏已经怀到第四个月份了,胎象也变得越来越稳固了,若还要王爷不分白天黑夜地围着她一个人转,这着实会像李容君说的那样,很有点违背郗徽的认知了。
尤其是阮氏这么搞,还牵累王爷每晚陪着她起夜,这换着谁家说去,也没有这样的小妾吧?
待李容君走后,郗徽便要人去前院,请阮氏到她房里来一趟。
正巧萧豆豆今日一大早和古长乐出府去了百货楼,如果萧豆豆在府中,应该会陪着萧衍一起去郗徽那,但巧的是她不在府上。
萧衍这边,听说郗徽找他,连个丫鬟都没有叫上,就独自去了后院。
一听到郗徽把阮氏给叫了过来,李容君刚回房连凳子还没有坐热,顿时又扯了个理由返回到郗徽房中。
一见到阮氏这小贱人,李容君就恨得牙痒痒。同时内心还充满了嫉妒和羡慕。
自从年前那次王爷带着萧孟来了一趟她的房间,这两个多月来,李容君连王爷的衣袖都没有摸着过。
本想把王爷留在她房里的披风给王爷亲自送过去,结果去了十几次,不是没见着王爷,就是看到王爷又和那贱人黏黏糊糊地在一起。
看到阮氏进房,李容君眼睛像淬了毒似的盯着她上下打量。
这贱婢子!怀个孕,除了稍微比原来长得丰腴了点,屁股圆了点,胸部大了点,似乎哪里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脸上连脂粉都没有涂抹,就是一副娇美风情的模样,一丁点妊娠时期会出现的色斑都没有,脸蛋光滑白嫩的像个鸡蛋似的。
李容君想起自己怀孕时的模样,尤其是怀萧子恒的时候,鼻头变大,皮肤变黑,最可怕的是脸上从怀胎四个月开始,就拼命出油冒痘,到了六七个月,又开始水肿脱发。
那段时间,李容君几乎都不敢见王爷,生怕王爷见着她这个模样会嫌弃。
还好靠着一股信念,被周围人安慰说娘变丑这一定怀的是个世子,
李容君才在孕期丑得连自己都不敢照镜子的情形中挺了过来。
最后还真苦尽甘来生下了萧子恒这个小世子。
现在看阮氏这副美若桃李的模样,李容君转念一想,这贱婢只怕怀的是个赔钱货。心里对阮令嬴的嫉妒之意些微少了半分。
但依然很嫉妒!依然想用指甲把那张晃眼的脸蛋给挠花!
郗徽没开口,李容君倒是先发制人了,
“阮氏,你跪下!”
萧衍皱眉,过了片刻,还是撩起衣袍跪了下去。动作就像一个慷慨就义的壮士。
在李容君开口对阮氏发难的时候,郗徽也皱了皱眉,感受到了李容君在利用自己王妃的身份针对阮氏。
萧衍跪下后,便朝向郗徽说道:“妾身见过王妃,李妃。王妃您的身体可还好?”
郗徽点头后微微抬手,想让阮氏起来说话。
谁知李容君竟然出手按住了萧衍的肩膀,
“阮氏,你仗着王爷宠爱,就从没来过王妃这里立过规矩,今儿跪一跪又何妨呢?
这么急着起来,待会王妃说的话,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那王妃岂不是白将你叫过来了。”
萧衍冷哼一声,用余光对着李容君说道,“这是王妃的房间还是你的房间,王妃都没有怎么说话,你倒是说了不少,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李容君本来看到阮氏就一肚子气,听到阮氏这么怼自己,那眼睛也始终连正眼都没有给到自己,更是怒上心头。
直接一巴掌扇到萧衍脸上,骂道:“放肆!我好歹也是被记入宗册的侧妃,你再怎么受宠,也得向我低头!
怎么,你怀个身孕,还骑到我头上来了!
难怪王妃今日要把你喊过来管教!”
萧衍生生忍了李容君这一巴掌,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依然不看李容君,而是看向郗徽,一字一句道:“妾身只听王妃的话,王妃有什么想说的,直说便是了。”
这话萧衍本来没有任何意思,但偏偏仍是被李容君听出了各种意思,
比如王爷宠着她,除了郗徽没人能管她;
比如她李容君从不被她阮氏放在眼中;
比如是个侧妃又怎样,谁受宠谁就是第一……
反正李容君再次扬起了手,又是对准萧衍的脸蛋一个耳光扇去。
萧衍这次可没任由李容君再来扇他的耳光。
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抬手就抓住了李容君的手腕。
郗徽忙站起出言制止,“容君,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她还怀着孩子,你……”
不等郗徽说完,李容君就像疯了似的用力推萧衍,
“表姐,容君就是想让你看看,她都已经欺负到你我头上了啊!你还无动于衷,还要护着她吗!
表姐,难道你也被这贱人迷惑住了,得了失心疯吗!”
郗徽站在两人中间,捂住胸口一阵急咳,
萧衍看着两旁呆若木鸡的丫鬟嬷嬷喊道:“你们都死了吗,还不上来扶着王妃!”
趁着萧衍在意郗徽的空档,李容君赶紧狠狠掐了自己大腿内侧一把,哭着嫁祸萧衍道:“你个贱人,竟然踢本妃!”
说完这句话,李容君直接上前抱住萧衍,假装一个重心不稳,扑着她就往地上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