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打扫完,工具往廊外一扔,站在书房门前,偷偷拽动门把手,动了动门,发现门轴有块断了,不由大惊失色。
在心中无语地直跺脚,转着圈破口大骂,这什么破门,轻飘飘的一脚就能坏?
想到这,他眼神不禁犹疑地瞥向张启山,这破门坏了,不能算在他头上,城主府大家大业也不差这一扇门吧?
嗒......嗒嗒......
这时一道上楼的脚步声,把江落从怀疑人生的惊愕中拉了出来。
江落秀气的眉头皱在一起,探出头去瞧,只见一名亲兵上了二楼直奔西侧走廊。
他又瞥了眼还在批阅文件的男人,走到楼梯口处,倚靠着楼栏百无聊赖地看向西侧走廊方向。
很快那名亲兵便拎着个牛皮纸袋走了出来,他看到倚在楼栏处的青年,明显怔愕了下,随后来到青年面前。
“小江爷,佛爷在书房吗?副官有......”
不等他说完,江落不满地“啧”了声,一双桃花眼傲慢尽显:“副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若真是重要的事为何不亲自回来禀报?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那为何还要你去打扰佛爷,佛爷多忙你不知道吗?还是副官他不知道?”
人高马大的亲兵被青年说的一愣一愣的,拎着牛皮纸袋,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青年。
江落别过头,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耳边的红玉微微摇晃,浮现嫣然光影。
“看什么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什么事赶紧说,佛爷还在里面等我呢!”果然这城主府姓张的没一个正常人!
亲兵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我来,来给副官取衣物,副官他说事务所最近事务繁忙,他这几日不回城主府居住,让厨房不用备他那份饭,还说,还说等过几日再回来。”
江落听完无语至极,冷笑一声,直接转身往书房走去,给这傻大个留下一道傲慢矜贵的背影。
亲兵看着青年背影,抬手挠了挠脑袋,怎么觉得小江爷好像跟副官有些不对头呢?
可有佛爷在,应该不可能吧?
嗯!应该是他的错觉!
......
青年回到书房,立马变了脸,傲慢像被施了粉黛,伪装成了乖巧温顺。
江落走到男人办公桌旁,手肘拄在桌面,半边身子懒洋洋地倚靠着桌沿,眉眼间一派天真无邪。
“佛爷刚才有个憨憨的亲兵来给日山哥哥取‘贴身’衣物,他说日山哥哥事务所公务比较繁忙,最近几日都不回来了。”
张启山被他娇娇柔柔的几声“日山哥哥”叫得耳道内刺刺麻麻的痒,眉峰微皱,合上手里文件。
江落对上他的视线,咯咯地笑了两声,努了努嘴,脑袋凑到男人面前,神秘兮兮地压低嗓音:“佛爷您说日山哥哥他忙什么呢,是不是忙着同八爷一起‘做坏事’?”
眼瞧青年越说越荤,张启山抬起眼皮,冷觑了眼,暗含警告。
江落收回脑袋,站直身子,冷哼了声:“知道您把张日山当儿子一样看待,我这连姨太太都算不上的人,自然不配说张日山的事。”
张启山鼻息微叹,转而抬目凝视:“你能把这些混账话收一收吗?”
江落与他对视:“佛爷让我收的混账话指哪一些?是您把张日山当儿子,还是我这见不得人的‘姨太太’?”
张启山:“我只有你,何来姨太太之说?况且你是男的。”
江落唇角上扬:“是呀,您只有我,我还是个男的。”
他突然再次凑到男人面前:“可您不还是不放心我这样的人现于人前吗?我刚才确实说错了,我不是什么姨太太,我是您的男~情~夫~”
张启山抬手扣住青年后颈......
......
飞鸟衔着略微枯黄的枝桠,掠过窗格,搅动一室光影。
江落面颊绯红,大脑有些缺氧,虚弱地扶着桌沿,一双眼尾泛红的桃花眼却是晶亮水润地瞧着男人,他抿了抿唇。
“您早这么做,我不就收了那些混账话了?之前让您亲,您还扭扭捏捏地......”
“原来您喜欢主动呀~”
“玎玲玲——”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惊得空气中的暧昧氛围一哄而散。
江落眉头皱了起来,先男人一步捞起电话:“喂?有什么事?”
“佛,佛爷?”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顿了顿。
张启山朝青年伸出手:“给我。”
江落斜睨了他一眼,将电话递到他掌心,收手时用小拇指勾了勾他的拇指尖。
张启山接过电话后,换了一只手,那根拇指蜷在掌心,被攥紧。
江落站在一旁,听着男人同电话里的人谈话,眼神时不时落在他的左腕上,躁烦同暗色在眼底弥漫。
在男人把电话撂下后,他终究是没忍住,跟只猴子一样扒在男人肩膀,状若好奇地问:
“佛爷这半个月以来,您为何从不过问我身上凤凰的事情?您难道不好奇我的秘密吗?或者您当真不好奇、不忌惮我身后隐藏的势力吗?”
哪曾想男人听了这话,连看都没看他,直接抬手将他拎了起来,扔到一旁,“嘴里没一句真话,我问了你就会说吗?”
江落睫毛眨了眨,眼圈唰的红了,凄凄惨惨地扭到男人身旁,用手拭着眼尾,幽怨委屈。
“您这样说话好伤我的心,您连问都没问,就下结论,说我是个骗子,呜呜......您好坏......”
张启山本不想理睬,奈何他把头横到文件上方,泪珠子跟不要钱一样往下砸......
噼里啪啦,纸张皱起不过是转瞬间的事儿。
张启山挪开文件,抬头看向江落,不含情绪地问:“行,我问你,凤凰是你家族的图腾?你家族与东北张家有何关联?你们来长硰城的目的又是什么?”
江落无辜地眨了眨眼睫毛,挂在睫毛尖尖上的泪珠开始乱跳,他朝着张启山露出一个十分欠揍的笑容:“嘻嘻,现在您可以说我是个骗子了。”
张启山额角青筋直蹦:“......”
问:明知道青年不着调的混账性子,但现在还是被气得牙痒痒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