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胃有所难受而已】
在中午的婚礼仪式举行完后,所有人就都移步到了酒店专门准备好的婚宴大厅里。
谢凌谪坐在第二桌的位置上,为了防止他交际困难,江荆就没有让他坐在第一桌的位置。
因为第一桌坐的不是江荆的父母,就是江慎则的父母,以及对谢凌谪异常热情的燕鸢尾和秦厉。
江荆非常清楚谢凌谪平时懒得交际的性子,所以在计划婚宴安排的时候,本来想给谢凌谪单独开一桌。
谁知道秦穆封知道后,第一个跳出来说不同意,非得要挨着谢凌谪坐,江荆就只好把他们和自己安排在同一桌。
反正他正好可以和谢凌谪坐在一起吃饭,这样也方便他时刻提防秦穆封对谢凌谪时不时的动手动脚。
说起来还在大学的时候,谢凌谪就经常和他一起吃饭。
尽管他和谢凌谪不是同一个大学,但他们就在一个大学城里。
所以江荆几乎每天都要扯着谢凌谪出门,美其名曰要带谢凌谪去尝尝他新发现的那些好吃的小餐馆。
但是这两年自从大学毕业之后,江荆能约谢凌谪出门的机会就越来越少。
他连和谢凌谪互相见个面都得趁着节假日的时间,更别提在一起吃饭。
今天倒是个难得好机会。
江荆在更衣间和江慎则换好新的一套敬酒服,就重新返回到正在举办婚宴的酒店大厅。
谢凌谪这时正坐在秦穆封的旁边,看着服务员送上来的一道道菜品,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对自己面前放着的那道螃蟹散发出来的味道觉得有些难受。
其实这道清蒸螃蟹是这家酒店的招牌菜,江荆知道他们家做的好吃,才为谢凌谪特意点的。
因为谢凌谪除了对鱼比较喜欢之外,就是对螃蟹和虾的接受程度格外地高。
所以江荆换好衣服回来,在谢凌谪旁边坐下的时候,发现这道螃蟹已经送上来,就第一时间给谢凌谪夹了一只。
江荆把螃蟹放进谢凌谪的碗里,异常期待地说:“凌谪快尝尝这个,我前几天刚试过这道菜,味道还可以!”
毕竟一道菜能得到谢凌谪这个挑嘴大王的认可,就说明这道真的特别好吃,江荆之前总带谢凌谪出门吃饭也是这个原因。
获得谢凌谪的认可,才能让江荆感到特别有成就感,就像那种自己养好的娇贵植株终于开花一样。
谢凌谪一向不好拒绝江荆,他回绝秦穆封的帮忙后,就自己用工具把螃蟹打开,他盯着黄色的蟹黄,用筷子夹起来尝了一口。
蟹黄带着一些海鲜独有的咸腥味在他的嘴里蔓延开。
谢凌谪顿时觉得这个浓重的腥味让他有些反胃,不过还是在江荆期待的眼神下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江荆瞧着谢凌谪慢吞吞在吃螃蟹,刚想问谢凌谪味道怎么样,就被江慎则扯着喂了几口菜,然后拉着他去敬酒。
江荆在被江慎则拉走之前,还特意叮嘱秦穆封要好好照顾谢凌谪,但不允许对谢凌谪动手动脚,不然被他知道了,他跟秦穆封没完。
秦穆封笑眯眯的满口答应江荆的要求,转头就把自己的椅子拖在谢凌谪的旁边。
而谢凌谪现在正把碗里的那只螃蟹扒拉出去,他端起手边的红酒喝了一口,打算借着红酒的味道把嘴里的那股让他不舒服的腥味冲散一些。
秦穆封见他这个喝酒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阻止谢凌谪想要再喝一口的动作,“少喝一点,我记得你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先吃点别的垫一下。”
空腹喝酒实在是对胃不好。
谢凌谪的手直接被秦穆封抓住,酒杯也被秦穆封拿了下来,但是他嘴里的那股味道非但没有消失,还在红酒的刺激下愈发浓烈。
谢凌谪顿时感觉自己的胃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偏偏秦穆封还抓着他的手不放,他有些不耐烦地说:“秦穆封,放手,我要去趟洗手间。”
秦穆封瞧着他不对劲的神情,连忙松开抓着谢凌谪的手,正想问谢凌谪要不要他陪着一起去时,谢凌谪就猛地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穆封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刚想起身去追,就被身后传来的一道声音突然叫住。
“穆封,好久不见。”
秦穆封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起身的动作瞬间一僵,他转过身一看,猛地和一个笑得非常温柔的beta男人对上视线。
“是好久不见了。”
秦穆封在一瞬间皱起眉头,不过在下一刻就重新恢复平常的神色。
此刻的江荆正在旁边和别桌的客人敬酒,无意间看到这一幕,顿时瞳孔都有些地震。
他僵硬地笑着和跟自己聊天的客人打了个招呼,然后不动声色地用手肘怼了怼还在旁边和别人聊天的江慎则。
“怎么了?”江慎则举着酒杯,正想接着和许久不见的战友聊天,忽然被江荆的这个动作打断,只好歉意地跟战友说待会儿再聊。
战友知道他们小两口刚结婚,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笑着表示非常理解,就不再打扰他们,而是坐下接着吃饭。
不明所以的江慎则被江荆拉到一旁,他刚想再次问江荆到底什么事这么急,就见到江荆对他疯狂地朝一个方向使眼色。
江慎则虽然疑惑,但还是十分默契的顺着江荆的视线看去,在看到秦穆封正在和那个beta男人聊天的时候,露出了江荆刚才一模一样的表情。
“不是,所以这是什么情况?你邀请的?我和他可不太熟。”江荆不出意外地见到江慎则这个表情,小声的开始询问情况。
江慎则思索片刻,摇摇头说:“并没有,我就算和他是战友,但也没有特别熟。”
而且他不论再怎么样,都是知道秦穆封当年的那个事,虽然不全是为了避嫌,但江慎则和那个beta男人确实不太熟,所以就没有主动邀请他。
或许他今天可能是作为哪个被邀请的客人的家属来参加婚礼的,不然实在说不通。
因为江慎则确实没邀请他,江荆又和他们部队里人不熟,秦穆封邀请他就更不可能了,所以他应该是作为客人的家属出席的。
江慎则在邀请那些关系比较好的战友的时候,就跟他们说可以带家属,而且会给他们留位置。
不过他只登记了战友的名字,并没有挨个登记战友家属的姓名,发生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江荆见他们这样讨论下去也没个结果,就打算先把现在更重要的事解决再说。
他环顾一周,在大厅里搜寻着谢凌谪的身影,“算了算了,事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等等,凌谪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