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道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朱搏是在帮自己了。
朱搏趁机又说到:“老神仙,求您大驾屈尊,去我那的庄园下榻几日吧,也好让我们沾沾您的福泽!”
老道看着朱搏不断给他递出的眼神,终于端起架子,单手抬起放到自己碎乱的胡须上轻轻捻着,一副高深莫测做派,开口道:
“看你还算识趣,这些小玩意儿我勉强拿走一两样吧,至于庄园就不必了,下次若路过你们那里,若是我心情好,我再去你那里起一卦!”
朱搏感激涕零到:“太好了!老神仙,你要看上什么尽管取用,若是没有看的上眼的,我再回家给您拿!”说着就将桌上的财宝往前拱了拱。
那黄脸婆看着桌上的宝贝,不断吞着口水,而老道只侧头低眉瞟了一眼,随手拿起一颗鹌鹑蛋大的绿色珠子,在空中一亮:
“这颗夜明宝翠,怕是千金都难求吧?”说完发现那黄脸婆眼睛直勾勾,一直盯着珠子。向左她就向左,向右她也向右,如同痴傻了一般。
老道一笑,将珠子托在手心,递到黄脸婆面前:“既然如此,若是我将这珠子赠予给你,可以带我徒儿走了吗?”
黄脸婆似是没反应过来:“什么?赠予我?可以啊!!!别说带走他了,你只要肯送给我,你把我带走都行啊!”
老道赶紧别过头去:“不用不用,我只要我徒儿就行!”
说完,将珠子往黄脸婆手上一拍,对着安乐说到:“徒儿,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收拾东西!随师父走了!”
安乐发现自己的姑妈没有理他,只顾着像捧小鸡一样捧着珠子,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不免伤心,轻轻答了一声:“是。”便回头向内屋走去收拾东西去了。
玄骜法师身边的僧人看着干着急:“女施主!我们的宝灯都给你了,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黄脸婆转脸就嫌弃到:“谁要你们那破灯啊!拿走拿走!”
僧人气极,看向玄骜法师:“师叔,这……”
玄骜法师鼻息轻轻叹了口气:“道长有贵人相助,看来是贫僧无缘了,希望道长悉心教导,不要浪费了这孩子的灵根!倒是这位远方的富商,为什么会穿着归元门外门弟子的服装啊?”
“啊?”朱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没想到在这里露出了破绽。
玄骜法师又说:“无妨,贫僧并无他意,想必你也是来参加除魔大典的吧?能为除魔尽一份力,我们就是同行同伴,今日的小小争执,也就无伤大雅了。”
说完,玄骜法师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老道士,老道士也一丝不惧地看着他。四目相触,玄骜退让目光,回头向后对着众僧人说道:“我们走吧。”
说完,起身先行,众僧人也跟着陆续离开。
和尚走后,场上只剩下了老道、朱搏、涂影和那个黄脸婆,朱搏赶紧过去,又把桌上的一堆珠宝塞回了衣服里。
老道侧头看了一眼后面的涂影,似乎是在思索些什么,过来一手搭在朱搏的肩膀上:
“小子,这些宝贝是那丫头给你的吧?嘿嘿,我劝你们别白费力气了!我这辈子发过誓,就只收一个徒弟,你也看到了,名额已经用掉了啊!”
朱搏纳闷儿到:“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谁想当你徒弟啊?”
老道说到:“诶?不是她让你来巴结我的吗?不是想当我徒弟吗?”
朱搏不耐烦地摇摇头:“你做什么梦呢?我神功一大堆,要你当师父?是你救了涂涂,她不想欠你人情!
还有啊,不是我说你,你说你混成什么样你不知道啊?非要跟人家修真大派的抢什么徒弟啊?人家教|徒弟长生仙法,你算卦的教什么?教怎么当神棍啊?
行了,帮也帮了,这下两清了啊!哎,就是可惜了那小孩,挺乖的……这下毁了!”
老道听不下去了,出声怼到:
“什么毁了!你懂个屁!当神棍怎么了?那也是本事!我还没说你呢!
你那马从哪来的?我骑着它连着被三四波人盘问了!要不是我机灵混过去了,现在估计在归元门喝茶呢!”
朱搏一听,赶紧说到:
“这哪知道啊,我也是买的呀,反正给都给你了,不关我事啊!好了我们还要找人治病呢,你在这等你徒弟吧,后会无期喽!”说完朱搏过去背起涂影,匆匆出门了。
身后传来老道的声音:“喂!这就走了啊?城里不安全,赶紧出城吧——!”
朱搏早已跑的没影了。
…………
朱搏租了辆马车,先去了一趟医馆,给涂影换药,重新上了夹板。
可惜眼睛的伤,大夫看了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作罢。
之后,朱搏便和涂影在城里四下奔走,在各个隐秘的地方,留下了涂影指示的联络暗号。
这些暗号千奇百怪,有的是将什么木条石头摆成特定的形状。
有的是在某个角落丢一根指着西方的硝石。
还有的,则是去某个茶楼,点一个小二都不知道的茶点。
忙活到傍晚,两人终于结束,朱搏提议去热闹的地方吃点东西。
涂影有些担忧暴露,朱搏这次没听她的,直接就带她来到城里的一家热闹酒楼,上了二楼最佳的位置。美其名曰是犒劳自己。
其实他心里想着,若是暗号有效,明日魔心殿来人接她,或许就要和涂影分别了。
这一路亡命奔波,根本停不下来,与其在小客栈里担惊受怕,还不如找个放松的地方,给涂影留下些美好的回忆。
此时已是年末,望着楼下璀璨的花灯,朱搏第一次感觉到放松,出声说到:“哎,这么美的街景,真想让直播给大家看看。诶,涂涂,那些暗号真的有效吗?”
涂影慢慢酌着花酒:“我也不知道……我之前也没有联系过他们。”
朱搏又分析:“那个除魔大典是什么啊?估计就相当于我们那儿的扫黑除恶,扫黄打非什么的吧?应该不会扫到我们头上吧?要不找个人问问?”
涂影回绝:“别问了吧,要是节外生枝……”
朱搏此时已经转头,向身后的一个同样穿归元门外门长袍的青年打起了招呼:
“兄弟!都是归元门的,来喝一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