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信集团官商勾结、恶意打压本土企业的丑闻如同燎原之火,迅速席卷了整个省市。省纪委专案组雷厉风行,深入调查,很快就掌握了大量确凿的证据。舆论压力如同泰山压顶,让恒信集团和那位一直隐身幕后的张副市长都焦头烂额,疲于应付。
面对如此汹涌的舆情和来自更高层的压力,恒信集团总部展现出了他们作为商业巨鳄冷酷无情的一面——断尾求生,弃卒保车。
很快,恒信集团就发布了一份措辞严谨的公开声明。声明中,他们首先对“个别子公司和员工”在本地投资过程中出现的“不当行为”表示“深切歉意”,并承诺将“严肃处理,绝不姑息”。紧接着,他们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两个人身上——项目总负责人孙铭,以及那位空降的“运营副总裁”林薇。
声明称,孙铭和林薇在负责星辰电子厂合作项目及产业园建设过程中,“严重违背集团规定”,“擅自采取不正当竞争手段”,“伪造证据,恶意中伤合作伙伴(指星辰电子厂)”,甚至“涉嫌与个别政府官员存在不正当利益输送”(矛头直指已经被调查的张副市长)。恒信集团宣布,即日起解除孙铭和林薇在集团内的一切职务,并将积极配合相关部门的调查,追究其法律责任。
这份声明一出,等于是彻底将孙铭和林薇当成了替罪羊,与他们划清了界限。至于之前恒信集团与星辰电子厂签订的那份49%股权的“合作协议”,也被恒信单方面宣布“因存在欺诈行为而无效”,并表示愿意就此事对星辰电子厂进行“合理赔偿”。
这招“壮士断腕”虽然无耻,却也足够有效。恒信集团通过牺牲两个高管,成功地将自己从这场风暴中摘了出来,保全了集团的整体利益和声誉。至于孙铭和林薇的死活,他们显然已经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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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得知自己被集团抛弃的消息时,正在她那间豪华公寓里焦躁地等待着总部的指示。当她看到那份冰冷的公开声明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兢兢业业为集团冲锋陷阵,最后竟然落得个被当作弃卒随意抛弃的下场!她想起自己当初是如何踌躇满志地来到这座城市,如何费尽心机地想拿下星辰电子厂,如何在陈先生面前表忠心……如今看来,一切都像是一场笑话!她不过是恒信集团棋盘上一颗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一个用来试探和攻击对手的工具!
愤怒、不甘、恐惧、绝望……各种情绪在她心中交织,让她几乎要崩溃。她拿起手机,想给陈先生打电话质问,却发现对方的号码已经变成了空号。她又想联系孙铭,却得知孙铭也已经被集团控制,正在接受内部调查。她彻底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一个被推出来顶罪的傻女人。
她突然想到了李磊。那个被她看不起、被她算计的“泥腿子”,如今却成了这场博弈中笑到最后的人。她想起李磊之前看她时那带着几分嘲弄和怜悯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屈辱感。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输给了这个她一直瞧不起的男人,也输给了这个残酷无情的商业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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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磊得知林薇被恒信抛弃的消息后,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他早就料到,像恒信这种庞然大物,为了自保,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林薇这个女人虽然聪明漂亮,但在那些真正的大佬眼中,不过是个随时可以牺牲的工具罢了。
他坐在办公室里,点上一根烟,看着窗外。风波过后,星辰电子厂的天空似乎又恢复了晴朗。恒信集团撤销了合作协议,退出了星辰电子厂,还象征性地给了一笔“赔偿金”(虽然不多,但也聊胜于无)。省里的调查组也悄然撤离,对星辰电子厂的“安全隐患”和“环保问题”不再提及。周强因为涉嫌商业贿赂和不正当竞争,被华通科技开除,据说还可能面临牢狱之灾。赵德贵、王大勇、孙胖子那几个供货商,更是吓破了胆,对李磊言听计从,再也不敢有二心。
至于那个最大的幕后黑手之一,张副市长,据说也因为牵涉恒信集团的案子,接受了省纪委的调查。
李磊知道,这一切的背后,都离不开林海源的运筹帷幄。这个男人,不动声色之间,就将恒信集团这头巨鳄搅得灰头土脸,还将自己的政敌拉下马,手段之高明,令人叹为观止。
他掐灭烟头,站起身。这场风波总算是过去了,星辰电子厂保住了,他的地位也更加稳固了。接下来,他可以安心地发展自己的事业,一步步实现他的“商业帝国”梦了。
然而,他心里却并没有多少胜利的喜悦。他想起大壮临死前的嘱托,想起赵丽雅那双充满信任的眼睛,想起刘舒瑶那复杂难测的眼神,还有林薇那张绝望而苍白的脸……他感觉自己在这场游戏中,虽然赢得了权力和财富,却也失去了一些更重要的东西。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忙碌的厂区,眼神变得有些迷茫。这条路,他还要继续走下去吗?走到最后,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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