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走几个巷子,苏彩蝶茫然不知所措。苏玄清笑着对妹妹说:“幸亏走得急,不然会被缠上,可高不妙了。”
“哥,刚才发生什么事了。”,苏彩蝶有些微喘,两眼圆溜溜的瞪着显得非常傻愣。
“无事,只觉得这种就该狠狠教训。”
“那赵玉龙好像被人打了,哥,是你做的吗?”
苏玄清傲气的挑挑眉,“怎么,不像吗?我在道观可学过武。”
“我不信,看你细胳膊细腿的,人打你还差不多。不过那赵玉龙很是可恶,自己已有四五房小妾,仰仗是嫡子,就欺压我们这些庶出的。我坚决不从,他就屡次挑衅。大娘她好像也……”
苏玄清摸摸苏彩蝶他小脑袋,“放心,我不会允许的。”
“可是,哥,我们……”
苏玄清挥手打断道:“小妹,放心,无事的。我只想你和娘安静度日,倘若不从人愿,我会出手。”
苏彩蝶还想说话,苏玄清一瞪双眼,冷俊幽深的眼瞳让苏彩蝶浑身一颠,低头跟随苏玄清静静向府邸走去。
徐母房中,苏彩蝶兴高采烈地打开包袱,一样样拿出买回来的衣物首饰,如数家珍向徐母炫耀,夸赞哥哥的好,仿佛把酒楼里的事情忘在脑后。徐母看着,笑意慈祥。
“想给娘亲也买一些的,一是忘记了,在回府路上才记起。二是也不知娘亲适合哪些,请娘亲不要怪罪。这些银钱就给娘收好,有该置办的娘拿主意。”,苏玄清把剩下大锭银子取出来放在桌上。
“玄清自己留下便是,我不缺什么。”
“娘,不知外祖医馆可还在?我想把它重新开起来,总要学有所用,再就能赚些银钱补贴家用,不用光靠苏府了。”,苏玄清考虑两三,觉得很找点事情做,好为以后打算。
“也好,若不是你外祖早去,那铺面无人坐诊,收益大不如以前。毕竟是一点念想就没舍得卖掉。如果你能经营起来也是好事。”
说话间,苏彩蝶在屋换了一身新衣,走出房来在徐母面前转转身,“娘亲,我穿这身可算好看!”
徐母微笑点头,“好看,我丫头穿什么都好看。”,既欣慰又开心,儿女总算都不眼前。
苏玄清在妹妹欢快的嬉笑中,徐母告辞离开。
“吉善药铺”离若大苏府不远。浽安城是京都,商贸发达,文化繁荣。纵横交错街巷,商铺也星罗棋布。
“吉善药铺”的匾额已经很陈旧,字漆有些掉落。铺门已敞开,有个掌柜打扮老头正拿着掸子撩拨着。
苏玄清刚一进门,老头上前问话道:“客官要抓什么药?”。苏玄清眼睛四下打量,随口说:“我是苏府苏玄清。”
老头听完一愣神,瞬间反应过来,立刻弯腰作了个躬,“噢,原来是玄清少爷,少东家来了,快快里面请坐。呵呵!”
药柜药屉种类齐全,药铡,杵臼,研糟等器具摆在柜后,仿佛一切安好。苏玄清感觉还算满意,开口问向老头子,“老先生贵姓,可是掌柜的?”
老头沏了一杯茶放在苏玄清身旁,弯腰谦恭的答道:“不敢称贵,老汉姓曹,自小跟在老爷身边,从伙计,一直做到掌柜。”,老爷就是苏玄清外祖了。
“自老爷去后,小姐怕我无处容身,就一直开着这药铺。没有郎中坐诊,只卖药材收益很薄。”。
苏玄清表明自己要拉手药铺,要在药堂坐,曹掌柜喜出望外。因为没有郎中医师开方制药,药材利润有限。好的郎中调配出一副好药对外出售价值何止几倍,有手艺在哪都好吃饭。
两天时间,把药铺整理一番,把旧的匾额染新,补充一下药材。原来的摆设都在,也行全,苏玄清直接就可以开门坐堂了。门口挂的“药”字招子下面加了个“医”字,日子就这样开始了。曹掌柜还是掌柜,伙计一起干,但有了干劲儿。
京都在北,秋冬比阴山来得更早。
有苏玄清坐堂,药铺的生意渐渐变好。刚开始看苏玄清太年轻,人们还半信半疑,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看病抓药就多了起来。
天冷,药铺门开半扇。苏玄清泡着热茶,丛在桌旁静静看书,时不时与曹掌柜聊京都见闻。
天色将黑,一天寥寥几个客人,苏玄清打算尽早打烊。正在上门板时,忽见一少年慌慌张张跑来,扶住门框喘着粗气,“大夫,救命!救命啊,大夫!”
苏玄清走出门,看少年着急的模样,也没有怠慢,“面话慢慢说,你家有什么事慢慢说。”
少年稍微平复呼吸,“我家嫂子生孩子,生不出来,稳婆都没有办法,快不行了,裘大夫行行好,救救我大嫂。”,少年也保不准这年轻郎中行不行,这是最近的了,抓着苏玄清的衣袖,苦苦哀求。
救人如救火,苏玄清叫曹掌柜合了医箱,招呼少年赶快领路。
一路急奔,在一条胡同里进了一家小院。看到院里几个妇女擦着眼泪,劝着一个坐在地上哭嚎的老妇,
“我可怜的媳妇啊!我可怜你孙儿啊!老天爷,你可怜可怜我们家吧!”,
房门挂帘,一妇人端一木盆倒出了一地血水,又接过一盆热水进去。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少年入门大叫。苏玄清见状,径直挑帘走进房中。
床上孕妇已经不动了,歪头朝外,满头长发湿透,脸色苍白,睁大双眼。床边的稳婆也呆坐在那里,双眼失神,嘴唇发着颠。
苏玄清急忙上前,看了眼孕妇眼睛,摸了一下脉搏,取出银针,在孕妇头上,两肩扎下。孕妇“嗝”的发出一个嘶长的吸气声,苏玄清立刻喊道:“赶快把姜糖水给人灌下!”。
翻看一下产道,是逆生难产伴随大出血,以当时的技术条件和稳婆的能力,十死无生,找郎中也是白搭,幸运遇到苏玄清。
苏玄清换起长袖在热水盆里洗净双手,把婴儿小脚缓缓推回母体,揉推孕妇腹部,待头部回到出口,“用力,使劲,一口气别停下。”
好半晌,一声哄亮啼哭声,从房内传出。外面的人哭叫声戛然而止,转而变成喜极而泣。
次日,苏玄清如常坐在药堂,忽然从外阔步走进几位带着兵器的锦衣兵士。其中一个开口问道:“哪位是药铺坐堂先生。”
苏玄清收书起身,一脸不解,“我就是,敢问兵爷有何贵干?”,兵士近前又问:“昨晚是否救治一位难产孕妇。”。
苏玄清头次见应场景,应是后,却见那兵士跪下便拜,一阵问答才知道了,孕妇是这人的媳妇。当女人生产时正在外当差,回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伙同同事过来感谢的。
苏玄清内心虚惊一场,一大清早,带刀披甲的闯进来,吓人一激灵。
寒喧间,突然又一个兵士出言问道:“你可是苏侍郎府上的三公子苏玄清!”,苏玄清一听转头看向那人,身高八尺有余,比苏玄清高一寸,身材魁梧,虎眉环眼,嘴边一圈胡渣。
“正是。”那人哈哈一笑,上前拍了拍苏玄清肩头,力气很大,如果苏玄清没有修行,这修长身格子能被拍倒。
“我是蒋志钟,把我忘记了!”
苏玄清搜索脑中模糊的记忆:年幼时,被父亲漠视,兄弟冷待,周围各家同龄人共不与庶子交行,唯独有个同为庶子的宁国公孙子相识。宁国公不问朝事成为闲位,嫡生两子,这蒋志钟是次子的庶出。
庶出永远不上台面,同样蒋志钟在家也是个透明人,憨厚老实,被欺负也不作声。苏玄清人小火大为他出头,虽然败了,可两人也因此相识,玩得开心。
苏玄清记起,也会心笑起。本来淡漠的心境也是浮生一片欢愉。“大胖钟,别来无恙”,同样回报一拳,同幼时我罩着你一样。
“走,多年未见,我京都相识了了,你胖钟其一也。”两人大笑着相互打趣。
“你今日可有空闲,今日得见也是喜事,请大家去酒楼坐下畅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