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志钟,赵玉琤两人听声音,停身转头望去。一旁的人群也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通道。有五六人骑着战马迎面走来,后面还跟着两副车架,有几十位禁军保卫着。
为首一个骑马是一个男装少女,肤如凝脂,柳眉凤目,琼鼻樱嘴,长得羞花闭月。身穿天蓝紫边长袍,浅蓝长裤,腰束金丝玉带,蹬着小马靴。头发高高束成辫,用镂空金丝青鸾咁明珠。骑的是一匹雪白骏马,有股英姿飒爽气息。
身后则是酱紫色缎面锦装,胸前缝补的侍卫。马车都是镶金带银,明黄的流苏乱摆。
“端王车驾,速速让开!”,一名骑马士卫高喊。
等战马到停下打斗两人面前站定,那士卫又喊:“济月郡主跟前,还不行礼,想造反!”
济阳郡主一扬手中马鞭,看向两人,“嗤”的一声轻笑,“雪剑派的人还是那么飞扬跋扈,。盛会之际在京城竟敢出剑伤人,不敢朝廷将你们拿下。你们带队师兄没嘱咐你们吗?”
蒋志钟立即抱拳弯腰,“巡捕司蒋志钟拜见郡主。”
赵玉琤则长剑归鞘,拱拱手,“郡主殿下,可不要乱扣罪名。我不过看这位兄弟英武不凡,想讨教讨教而已。”
济月又用马鞭指向蒋志钟,“你是巡捕司的?”
“回郡主,属下正是,左班副统领。”
“哦,你身穿便衣,并不当差,为什么在人群聚集之地动武。”
蒋志钟怒目瞪向赵家两人,把事情由来说了一遍。又招呼苏玄清三人走过来,同样躬身行礼。
济月眼神一动,看向苏玄清,好奇问道:“你是谁?”
“他是苏彩蝶的亲兄苏玄清,苏府三少爷。”蒋志钟忙替苏玄清回答,济月美目一拧,有点不悦,指着苏玄清幽幽开口:“噢,就是那个被苏承恩送到阴山郡的那个苏玄清?看着也是清秀俊逸,温文尔雅的样子,也不似传闻不堪嘛。”
三人脸色顿显难色,唯苏玄清脸色平静,眼光无波,揖手道:“谢郡主夸赞,苏玄清就是一介白身百姓,当不得郡主玉口。”
“噢,苏三少爷好气度,真是有趣。”
济月似要还想说什么,蒋志钟怕又会听到不好听的,就抢言出声:“郡主,赵玉龙欲当街强抢民女,理应责罚,请郡主示下。”
济月听了回神看了看赵玉琤等人,赵玉琤仍挺身立着,家丁也已跪在地上,赵玉龙弯腰成虾米,心中虽有倔强,但郡主身后车驾上可是有王爷坐镇。“回郡主,并无此事,玉龙只是正好碰见便上前搭讪而已。堂哥见蒋统领英姿有心切磋,才出了这档子事。郡主不信可询问在场之人。”
“哼,赵玉龙,你是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若不是挡了我的路,我才懒得这些破事。”
“赵玉琤,回去告诉你领队师兄,在京城不要惹事。盛会期间若敢犯禁,我不介意留下你们。驾!”济月郡主正眼没看赵玉龙,美眸含煞的盯了眼赵玉琤,撂下一句话便走。
侧马时,眼眸戏谑地盯了苏玄清一阵,“不错,哈哈哈!”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渐渐远去。
人群消散,赵玉龙等人调笑地看看苏玄清四人也扬长而去。蒋志钟此时心里窝火,苏彩蝶两女人不知所措,苏玄清看着远去的赵玉龙,眸子稍眯,脸色阴沉片刻,看三人不快就领着去了茶棚,
“吃东西,别放心上,出来便好好玩就是。”
蒋志钟看出苏玄清目光不善,隐晦说道:“三少,你不会有想法吧。”
苏玄清望望蒋志钟,翻眼说:“在你这位巡捕卫面前我敢有何想法?”
蒋志钟看看埋头吃东西的两女,低声说:“赵玉龙是赵户部侍郎独子,要紧得很,可不能乱来。”
苏玄清拿起竹筷慢慢夹动,“我是郎中,身无缚鸡之力,只会行医治病,哪有会什么乱来。吃东西。”
百姓眼里庙会就是恰逢仲秋而开的盛大集会,烧香许愿,逛街凑喜庆。但背后却有着一场水陆大法会,各江湖门派都派了代表弟子进入浽安。赵玉琤就是雪剑派的一员,百花谷则是济月郡主段玉娇领队。
这一切蒋志钟没有对苏玄清谈论,苏玄清也不知晓,他也不在意,他又不是江湖人,只是一个他自己说的行医治病的郎中罢了。
庙会热热闹闹开了五天,城周百姓接踵而来。高官显也陆续去寺庙进香,寺庙就广开山门,开坛做的法事一场接一场,让庙会更加热闹。
转眼就是十五晩上的赏月秋宴。各府各门都挂出红灯笼,照得整个京城荧荧生辉,洁白月辉洒落,照得大地如同白昼。
苏府正堂大院,五桌酒宴已摆好,家丁丫鬟在进进出出端盘捧盅。酒菜准备妥当,正堂内传来说笑喧闹声。苏承恩扶着一位雍容端庄,福态慈善的老太太走出,坐在堂前中间桌上,两位丫鬟垂手立在身后。
片刻,大堂两厢陆续走出各房亲眷,丫鬟婆子几大撂。大房主母首当其冲,在老太桌前纳身下拜,老太张手虚扶,笑语连连。
拜完分头找位子坐下,后二房人,三房也是一样。
长辈拜后便轮到小辈们,一个个叩头拜礼起身后,便拿出各自礼品进献给老太,老太连连点头称乖,笑眼弯弯,和声连连。
苏玄清,苏彩蝶被挤到最后,才姗姗走到老太桌前,“孙儿玄清。”“孙女彩蝶。”
“向祖母问安。”
老太惊讶一声,手指苏玄清对苏承恩问道:“噢,玄清回来了,都长得这样俊秀了。”苏承恩点头称是。
“好,好,起来,都起来,都是好孩子,”
“玄清回来了,一大家子就都齐整了,好得很。”
苏玄清,苏彩蝶起身,各自掏出礼品。
苏彩蝶首先说到:“祖母,孙女用百药做了个香囊,祖母可带在身上,可以袪头疼,有安神催眠之效。”
苏玄清则递上一块青玉,说是法器,刻有健身活血的功效,长期戴着能延年益寿。
引来同辈众人窃窃嗤笑,“什么安神袪疼,延年益寿。就是为遮掩不值钱的说法罢了,看那垃圾货色就是庙会大集上几两银子买的。”
“就是,我的礼品可有几百两呢,”
“我的可是供品,费了好大劲儿弄到的。”……
苏彩蝶听了,气得小脸鼓鼓,想走上去理论,被苏玄清拉住,退回到最后一桌上坐下。
桌上苏芳蝶两眼乱转,对着苏彩蝶轻声说道:“今晚团圆佳节,姐姐怎么能送这么廉价的礼品,难道说姐姐不舍得花银子不成。”
苏彩蝶怒目含怨,想说话又不知怎么开口。苏玄清听罢眼光一眝,“哼,六妹说话意味深长,就是中听,我也觉得真拿不出手。”
“奈何我与小妹没有六妹讨人喜,银钱有人随手可送。”
苏芳蝶小脸霎时变得委屈,凄凄欲泣,“我就是觉得送个简单的礼品表明不了心意嘛,我和几位哥哥都是煞费苦心才准备的。”
苏玄清垂目端起茶杯栩栩饮了一口,“祖母心慈,向来注重节省,而我与小妹的礼品看上去简单,但却是天下独一,千金难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