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察觉到闻仲在看着自己,连忙问道:
“闻太师可有什么要说的?”
闻仲听到帝辛的话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要说的。
毕竟帝辛的所作所为,全都是比闻仲预想的要好。
他的那点办法,还是不要拿出来“贻笑大方”了。
帝辛点点头,随后说道:
“其余人等散朝,闻太师留一下,孤王有要事相商!”
“臣等告退!”
待所有人都离开,九间殿之中只剩下帝辛与闻仲。
闻仲率先开口说道:
“敢问大王,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老臣?”
“太师乃是我大商的国之柱石,‘吩咐’二字过于重了!”
帝辛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
“太师,用不了多久北海要乱了!
孤王想要太师提前动身,前往北海平叛!”
闻仲听到帝辛的话,压根就不相信,就差将“不相信”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大王,北海有北伯侯镇压,是不会出现什么叛乱的。”
帝辛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太师,孤王不是在与你商量,而是命令!
至于孤王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太师就不必知道了。
就算是届时北海没有发生动乱,巡视一番也是好的!”
“这……老臣遵旨!”
闻仲沉吟了片刻,随后便是直接答应了下来。
待闻仲离开之后,帝辛走出九间殿,抬头望向天空淡淡道:
“局,孤王已经布置好了,就看谁先往里面钻了!”
……
而随着黄飞虎将帝辛的命令传于八百诸侯,八百诸侯的反应大不相同。
有的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带上自己的嫡长子,赶往朝歌觐见。
而有的人则是摇摆不定,暗自猜测帝辛的意思,并且想要看看邻国的诸侯会怎么做。
但是还有一小部分诸侯,对于这道命令的抵触十分大。
其中以西伯侯姬昌为代表。
姬昌在得到消息之后,便是将自己的几个心腹大臣、儿子召集在一起商量。
“侯爷,我觉得这就是帝辛的阴谋,我们万万不可主动跳进去。
若是你和大公子全都去了朝歌,那帝辛一旦起了杀心,对我西岐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南宫适身为西岐的大将军,第一个发言,并不想让姬昌与伯邑考一同前往朝歌!
同样的,其余几人也都是纷纷点头,赞同南宫适的话。
而大公子伯邑考和二公子姬发却是不这么认为。
“父亲,若是我们不尊王命,那迎接我们西岐的,可能就是大商的军队了啊!
虽然我们西岐的实力不弱,可与大商比起来,还是要差得远,万望父亲与大哥三思!”
听到姬发的话,伯邑考也是十分赞同地点头道:
“父亲,我觉得二弟说得对,就算是你我一同前往朝歌,也不见得就会出现危险!”
姬昌听到众人的意见,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侯爷,您精通伏羲八卦之术,不如演算一番如何?”
散宜生的话,让姬昌眼前一亮。
之前他是关心则乱,将推演之术完全忘记了。
只见姬昌拿出一枚龟壳、六枚玉石碎片,开始推演起来。
可最后得到的结果,却是让姬昌傻眼了。
因为他已经算出自己的大儿子伯邑考有杀身之祸,而他子只是有囚禁之忧。
只是天机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迷雾遮挡,让姬昌无法看清楚具体的天机,只能是知道一个大概。
姬昌没有隐瞒,直接将这个结果说了出来。
“父亲,要不就让我代替您前往朝歌,届时我以您身体抱恙的理由搪塞,说不定能够蒙混过关。”
“不可!帝辛乃是雄主,岂会被此等理由所蒙蔽?”
姬昌直接摇头,否定了伯邑考的想法。
他思索了一番之后说道:
“就由本侯孤身前往,西岐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不管在什么时候,你们二人都要记住,我等乃是禹皇后裔。
必须要光复大夏荣光!”
“孩儿明白!”
“孩儿明白!”
伯邑考与姬发都是双眼含泪,可却是无可奈何!
毕竟目前来看,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可以将他们的损失降到最低!
姬昌扶起泪流满面的长子伯邑考,从怀中取出一块刻有奇异纹路的龟甲:
\"此乃文祖仓颉造字之时所留残片,若为父遭遇不测,你当...\"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护卫匆匆闯入:
\"侯爷,密报:
姜桓楚已携世子启程,南伯侯鄂崇禹更将三子尽数带往朝歌!\"
姬昌闻言面色骤变,手中龟甲竟无端裂开一道细纹。
“什么?”
姬昌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龟甲,知道这是大凶之兆!
代表着之前的一切推算都不作数,此去朝歌完全就是九死一生!
姬昌盯着龟甲上那道触目惊心的裂纹,指尖微微发颤。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转头看向护卫,沉声问道:
“消息可属实?”
护卫单膝跪地,抱拳道:
“千真万确!东鲁和南粤的探子亲眼所见,姜桓楚与鄂崇禹的车队已在三日前启程。
沿途皆有商军护送,阵仗极大。”
西岐多年以来一直布局,暗探遍布八百诸侯大部分领地。
这些诸侯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西岐的监视。
所以姬昌知道护卫所说都是真的。
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罢了!
伯邑考与姬发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
若连东伯侯和南伯侯都如此顺从,西岐若再抗命,恐怕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毕竟大商有四大侯爷,分别是东伯侯、南伯侯、西伯侯以及北伯侯。
而北伯侯向来是大商的死忠,所以对于帝辛的命令根本不会违背。
现在东鲁与南粤都是遵命行事,让西岐又陷入了两难境地!
散宜生眉头紧锁,低声道:
“侯爷,此事蹊跷。
姜桓楚素来谨慎,鄂崇禹更是老谋深算,他们怎会如此轻易就范?”
要知道根据他们的了解,除了北伯侯之外,东鲁和南粤的野心一点儿也不小。
现在怎么会轻易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