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在护卫的带领下,典默进入了房间。糜芳连忙躬身行礼:“小人糜芳,见过典军师。”旁边的糜贞瞬间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典默。“你就是典默?”她忍不住问道。典默瞥了一眼,心里冷笑不已,没想到她竟然穿成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要是她没露出如此惊慌失措的表情,或许真有可能蒙混过关。“放肆,怎能直呼典军师的名讳,赶快赔罪!”糜芳立刻厉声呵斥。“典军师请见谅,这是舍弟糜振,不知规矩,请不要怪罪。”他解释道。目前的典默在朝廷并无官职,所谓名义上是军师祭酒不过是曹操阵营的一种职务,但在当前这片领地上,他是真正的权力人物。
糜家绝不能得罪这位少年人。“小女……小人糜振,见过典军师。”反应过来后,糜贞匆忙行礼。天啊,这人真的是典默,居然还自称许川!真是居心叵测的家伙,昨天还被我骂了顿。如果被他知道是我的话怎么办?接着,她摸摸自己的衣服安慰自己:应该没事,我还易容改扮了。到时候不认帐就是。
典默挥了挥手,让两人别多礼,然后起身抢先把话说先:“糜掌柜的,有件事想请教。”糜芳赶忙接话:“军师客气了,有什么吩咐请尽管开口。”典默先看向糜芳,目光转到旁边的糜贞,脸上浮起似笑非笑的神情:“有一个朋友叫许川,他说有个自称是你妹妹的名字叫糜贞,似乎对我们意见颇大,不如把她请出来见一见?”闻言,糜芳的身体一震,在心中庆幸提前让妹妹换了装。
而旁边的糜贞也在暗暗庆幸,觉得一切还算无懈可击。“啊?有这样的事?只怕军师误解了。舍妹确实叫这个名字,但她现在正在朐县,并未随小人一同前来濮阳。”“没错,我本来想来的,但是大哥不同意。”糜贞急忙附和。你们兄妹还真是会表演,等会儿怕不是要哭鼻子了。
典默面无表情地走到糜贞面前,仔细打量了她许久,终于开口说:“糜家的小弟啊,你长得简直跟我故乡的兄弟一模一样,看到你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如果没什么不妥,我就认你这个弟弟吧。”糜芳一听,立刻笑逐颜开,连连点头说:“好得很!小弟能得到军师赏识,真是莫大的荣幸。”只要与典默关系搞好了,即便生意不成,至少也能平安回到朐县。虽然糜贞觉得有些不太情愿,但见二哥频频示意,还是配合着说道:“其实我也有一样的感觉。
”“好兄弟!”典默猛然一个拥抱上来。怀中传来的柔和触感和浓郁香气让他瞬间有些陶醉。典默尽情享受这突如其来的温馨时刻,而这一行为把糜氏兄妹惊得目瞪口呆,特别是糜贞,在这个重视节操的时代,即便是轻触也会被视为失礼。她吓得浑身发抖,却不敢推开他。
整整半盏茶的时间,典默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然后走到旁边,为自己和糜贞各斟一杯茶。“来吧,好兄弟,咱们用茶代替酒,祝兄弟情谊长存。”尽管心有不安,糜贞还是接过了茶杯。然而就在递茶的时候,典默“不小心”碰洒了茶水,将她的衣裳浸湿了一大片。“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忙脚乱了。
来,我帮你好不好?”典默脸上露出诡笑,开始擦拭她那被浸湿的锦衣,使得糜贞当场愣住,白皙的脸瞬间变得红通通的。“你……你……”糜贞大眼睛中充满无助,想责骂却说不出口。过了一会儿,典默才心满意足地看着糜芳笑道:“贵弟这身段,真让人印象深刻啊。”“啊!”糜贞忍无可忍,尖叫着跑开了。“没事,他……他去换衣服了。”
同样吓得不轻的糜芳赶紧解释。“哦,换衣服啊,那你我坐下聊会儿。”典默轻闻手上的香气,显得很是陶醉。不给她点教训,这小妮子还不知道人情世故。“好,请坐。”糜芳见终于是时候谈正事了,招呼着典默落座,并唤道:“来人,奉茶!”“好好耍了一番,现在该轮到你了。
你们要是还想搭上刘备那艘破船,真是脑袋有问题。”“典军师,这些天一直在听说您在与甄家人商讨青盐合作的事情,不知能否告知,事情进展如何?”房内,糜芳与典默对坐品茶,糜芳一副老练商人姿态,似乎准备展开新一轮的谈判。
但是,典默根本不予理睬,自顾喝茶。对方明显不是商人,常规手段对他显然不起作用。糜芳皱眉思索,意识到在典默面前还是要少些算计。毕竟,这是十八岁就被曹操拜为军师的人,玩心机远超自己。“军师,为了显示糜家的诚意,我们可以以三百枚钱一斤的价格收购青盐,这是我们能出的最大诚意了。”
按照典默信中的价格,自己已经增加了百分之五十,这已经是很大的诚意了。虽说市面上青盐要价一千枚钱,但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只有富裕家庭才能承担。而若想在市场上获利,就不能把价格定得过高。典默吹开杯中热气,轻轻摇头,沉声道:“甄家开出两百枚钱一斤的价格,并承诺把商会从冀州无极搬到濮阳。若是贵方有同样的诚意,那么我们就可以拒绝他们。”
此言一出,糜芳心头剧震。无极是甄家的根基之地,他们放弃家乡来到濮阳,代价之大难以想象,而这显然是他们无力承受的条件。这种捆绑性的要求太过苛刻。糜芳深知大哥糜竺一定不会同意这样的条件。思索良久,他叹了口气,说:“典军师,此事关系重大,小人实在不敢做主。为了不耽误军师的青盐生意,小人打算明日返回朐县告知家兄,毕竟糜家的事务是家兄决定的。”
还想用这招金蝉脱壳吗?真是两兄妹一般天真。典默冷笑一声:“可以,不过你回去就够了,留下你弟弟吧,我跟他特别投缘。”把糜贞留在这,自己回去?这怎么行!别说糜竺饶不了他,就是他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
糜芳急忙起身跪倒在典默面前求情:“军师开恩,小弟自幼娇生惯养,万一他留在濮阳而我走了,只怕他会受不了这离别的痛苦!”见典默依旧无动于衷,糜芳又说道:“军师,请问我们糜家哪里冒犯了您?若是军师愿意放我们兄弟离开,糜家愿出五十万钱为谢。”其实典默对糜家并无太多成见,只是想借此次机会在将来取徐州时减少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