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烟道:“不巧了徐姐姐,我这几日身子不适,便无法和你去逛,得拂了你的好意了。?”
她都这么说了,徐娴自然不好意思强行要她去,
都是在这谢府小住的,徐娴还想着之后讨许氏的欢心的。
“如此,那真是遗憾了。”
说些从袖兜里拿出一个绣得很是精致的荷包香包:“这是我自己没事在家中绣的,既然无法再聚,便送给你了。”
姜云烟看着徐娴递过来的东西,是个水红色,绣着牡丹的荷包。
她让忍冬接过,笑着答谢。
徐娴目的达到了,不再多言,借口还要和徐若雪如挑花样子便走了。
待人走后,姜云烟让忍冬拿来剪子,一刀将香包解开。
里面是几种看似很常见的香料,闻起来有淡淡的柑橘味,让人神清气爽。
姜云烟不懂香料和药材,不过徐娴送的东西,她肯定不敢用。
本想直接扔了,想了想还是说:“找个地方放起来,等有出府,找个医馆看看里面的东西都是什么。”
忍冬不明白为何姑娘这么谨慎,但还是将香包收了下去。
次日一早,众人在谢老夫人的福蕴堂请安。
徐娴特地看了姜云烟的腰间,看她没有戴那枚香包,便有些遗憾。
姜云烟同样没错过徐娴的目光。
她发现徐娴真是蠢得很可以,假如她真戴了那香包,出了什么事,这徐娴自己不就是跑不掉么?
难怪前世就只一张嘴厉害。
她和善地和徐娴点了点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谢老夫人得知她们要回江州,一手拉着方流莹,一手拉着姜云烟,满脸不舍。
“这才来几日便要走了?可是在这府里住得不舒服??”
姜云烟道:“哪里有,府里的嫂嫂们和舅母对我们都很好,是离开江州太久了,走前外祖母咳疾还未好,我们都担心。”
方流莹拉着谢老夫人的袖子撒娇:“是呢,再说了,外祖母您别舍不得,明年我不是又来京城了么,到时天天来烦您。”
谢老夫人听得笑出来:“到时候你就是经年的媳妇儿了,哪儿能天天回外祖母这儿。”
一提起徐经年,方流莹就红了脸。
老夫人知道她们是真要回去了,便叫来大丫鬟,嘱咐了多备些礼让她们带回去。
福蕴堂内一时其乐融融。
晌午她们被谢老夫人拉着一起用了饭才回梧桐苑。
方流莹在半道上挽着姜云烟的手:“跟我出去逛逛吧,这两日让你出门,你都不出去,这是为何?”
姜云烟无奈地笑笑,她总不能说出门怕“凑巧”遇到某个人吧?
“夏日身子疲乏,懒得动弹呢。”
方流莹道:“你就是动得少了,我不管,今日你一定要跟我出去,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呢,不逛逛可是吃亏了。”
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姜云烟往后门方向去,她一向说了就马上做。
姜云烟无法,便只能跟着方流莹去了。
谢府所在的胡同外面,再走不远便是闹市,因此她们无需用到马车。
姜云烟戴上了帷帽,和方流莹在街上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也是很新奇。
原来这就是京城啊,是宫墙外面的京城。
前世她唯一一次登上观云楼时,看到中秋夜的宫城外,百姓们点了漂亮的灯,在高处看下去,像地上的星河。
那时候离她很远,现在这白天热闹的景象就在她眼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方流莹爱逛,且爱买,才走了不到半条街,她身后的丫鬟已经拿了好些东西。
“先找个地儿歇会儿吧。”姜云烟主动提议。
或许是她确实少动,不像方流莹那样的好精力,此时她都觉得双腿开始酸了。
这话惹得方流莹又笑了她几句,但还是拉着她往一旁的茶楼进去。
进去后要了个雅间,点了些吃食后,方流莹便开始摆弄她刚刚买的那些小玩意儿。
姜云烟摘了帷帽,净手后便开始品茶吃点心。
她吃了一口枣泥酥,入口后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
仔细看了看,才想起来,前世如妃给她带过宫外的点心,就是这枣泥酥。
味道几乎是马上就让她想起来,这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前世如妃也是在这家茶楼买的么?
她想起自己原本的打算,便和方流莹商量着,明天去趟大昭寺。
她说大昭寺是国寺,想去求些平安符带回江州,方流莹自然是应的。
“不过我们还是让哥哥和我们一道去的好。?”
上次姜云烟在那边遇险,至今方流莹都心有余悸。
俩人品着茶闲聊,不多时,隔壁传来很大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摔在墙上。
她们坐的地方在靠窗的位置,方流莹嘀咕着:“这茶楼不怎么样啊,隔壁不知在弄什么,这居然也没人管。”
话音才落,方流莹身后的薄墙便被打穿,烟尘多得她们都看不到那边是什么状况。
屋里俩人连同身后的丫鬟都惊了。
姜云烟看到好像是有个人摔在那墙洞里,连忙拉了方流莹起来。
“莹姐姐,我们走。”
不管如何,看着都不是什么好事,先走肯定是没错。
从开着的窗户,隐隐约约能听见楼下也传来躁动。
俩人正要出门,门就被从外面打开。
来人一身青衫,束发的飘带随着开门的风飘动,显得那双桃花眼在此时看起来有些妖艳。
日子才过去不久,方流莹和姜云烟都认出来,这人就是在成国公府里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陆钊从刚刚不小心砸碎了墙后,便看到了姜云烟。
这姑娘长了一张让他难以忘记的脸。
仔细想想,京城这么大还能遇见,当真是缘分了。
他将染上血迹的那只手往身后藏了藏,“刚刚吓着两位姑娘了。”
他微低了下头,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方流莹皱着眉:“确实是吓着了,这位公子让让,我们要回去了,”
陆钊却一动不动,“既然如此,陆某人更不能让姑娘就这么走了,这茶楼是我的,今日让二位受惊,陆某会摆下宴席,给二位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