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叽里咕噜一通说后离开。
陈大呸了一声,把手里的铜板递了一串给旁边的青年。
“什么东西,就问了一句,说了这么多,看来是好酒堵不上他的嘴。”
说着想起赵成刚刚拎在手上的酒:“八成是拿了咱们的工钱去买酒了,这个黑心肝的!”
莫三把铜板揣到怀里,默不作声。
陈大知道他这闷葫芦性子,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但今日发了月钱,还是调侃他:“今晚哥哥带你去隔壁村里乐呵乐呵??”
陈大不是这的本地但在隔壁村有个相好的。
那相好的专门赚男人钱,陈大每个月都要去两三次。
莫三平日里不喝酒也不玩乐,家里除了个老娘,连个媳妇儿也没有,陈大邀了他几回都被拒绝。
这次也不意外。
陈大不为难他:“那成,哥哥自己去,明早再回来。?”
莫三回了房,闭眼都是刚刚在林间看到的那个姑娘的侧脸。
他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若是这天上真有仙子,应该最多就是长这样了。
只可惜,和谢家沾上关系,终究是要难逃一死。
……
黄昏时分,午睡醒了的姜云烟,净脸后抱着小猫出门,便看到院里支了好几个架子,架子上放了些竹篾,上面晒着已经半干的桃肉。
“冬葵手脚这么快的?”
她看向端着水出来的忍冬。
忍冬也是惊奇:“是吧,奴婢下午也小歇了一会儿,醒来就看冬葵在晒着了,这丫头还真是干什么什么成。”
而此时后院的一间罩房内。
冬葵的桌上放着几把露着寒光的匕首,她正拿了帕子一点点地擦拭。
靠她一人当然没办法切那么多桃。
她把几个暗卫都叫来一起切的。
五大三粗的汉子们,杀人的事儿干得多了,这切果子的事儿才第一回干,这会儿心里估计在编排她。
……
庄子上的日子比在谢府里凉快很多。
方流莹一连几日都带着姜云烟在庄上肆意地玩儿。
方哲瑞和薛彦松只待了两天便回去了,回去前留了几个护卫保护她们。
这天,方流莹听了庄上一个农妇说,这隔壁村上有个观音庵,那里面有个冬暖夏凉的神池。
方流莹一听,便拉了姜云烟去。
那观音庵不大,地方也隐秘。
她们坐了马车去,在山下停了便下马车走上去。
姜云烟看前面郁郁葱葱的树林,有些怀疑。
“莹姐姐,你确定这里有什么神池么?”
方流莹拍着胸脯保证:“真有,今日赶车的大爷就是这本地人呢,绝对错不了,这路虽然难走,不过半山腰就到了。”
身后一个跟着来的仆妇也说:“姑娘说得是,这观音庵灵得很,就是这天热,来的人少,走一段就到了。?”
姜云烟这才放心了,她是看这四周过于安静,这才心生怯意。
果然,走了约摸一刻钟,便看到黄色的墙体。
庵门紧闭着,仆妇上前叩了门,来开门的比丘尼原先板着一张脸。
看到仆妇身后一群人,且人中还有两个穿着不俗的姑娘,这才浮起笑意。
仆妇说了来意,“我们姑娘想拜下观音娘娘,添些香火钱。”
那比丘尼立时大开大门,念了句佛号,将她们迎了进去。
等她们进去后,却拦下了跟着她们的护卫。
“庵里不接待男客,几位留步。?”
都是比丘尼的庵,这点规矩姜云烟还是懂的。
于是护卫便留在了门外,她和方流莹还有几个丫鬟婆子进去。
进去后烧了香,添了香油钱后,仆妇便带了她们去庵里的神池。
“这神池的水从山上引下来,分为两个池子,一个可供沐浴,一个可供饮用。”
方流莹一听立追问:“还可以沐浴,是要打了水回去沐浴?”
仆妇笑着说:“是有个池子呢,只要添的香火钱够多,便可以在此沐浴。”
姜云烟听了悄声说了句:“那不就是份营生了?”
说完自觉对这庵里的比丘尼不尊敬,马上捂了嘴。
仆妇道:“姑娘这么说也是对的,这观音庵虽说灵验,知道的也就这附近几个村里的人,庄稼人一年能添多少香油钱?”
“这庵里的师傅们也是要吃喝的,要拜佛,可也得拜五脏庙不是?”
姜云烟点点头,她不过是看刚刚迎客的那个比丘尼的态度,觉得怪怪地,才这么一说罢了。
说话间便到了那供沐浴的神池。
这池水竟然是微热的,周围建了高墙围住,还有郁郁葱葱的草木看起来烟雾缭绕,有几分仙境的意味。
“烟儿,咱们来都来了,也泡泡澡吧?”
方流莹兴致很高地提议。
姜云烟平日就爱泡澡,听了这个提议很难不心动。
她打趣道:“莹姐姐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吧,难怪你出门前还让我多带套衣裙!”
方流莹捏了下她脸颊:“还不是为了你,知道你就爱泡澡,特地带你来的。”
说泡就真的泡,仆妇去了前头和庵里的比丘尼说一声。
几个丫鬟也回了马车拿了姑娘们的衣衫和泡澡要用的东西。
为了干净,那仆妇还让人先将池子都仔仔细细刷了个干净。
等到一切备好,都快一个时辰过去了。
姜云烟穿着轻薄的里衣下水。
这池水很干净,也不会很热,在这样的大夏天,下水后没有让人热到难受,反而很舒服。
方流莹只穿着抹胸,便扯了扯表妹的衣服:“不脱了?”
被扯开时透过微微缭绕的水雾而露出的一小块香肩,让方流莹都忍不住上手摸了下。
“我们烟儿当真是可用冰肌玉骨这四个字来讲。”
姜云烟被她又是摸又是说地,羞得去捂她嘴:“再说我不理你了!”
方流莹挣脱开:“行了行了,说几句实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