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点上一支烟,郁闷的抽着,非常不爽的开口。
太子回到座位上看着非常不满的陈耀,微微一笑开口道。
“耀哥,现在我们是有求于人家,姿态放低一点也是无所谓。”
陈耀抽着烟看了一眼非常放的开的太子,缓缓地开口道。
“我陈耀可做不到对这些九龙城寨肮脏的大圈仔低声下气。”
太子听后,脸上再次带着微笑拍了拍陈耀的后背开口道。
“耀哥,忍忍就好了。”
“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也不想和他们这些九龙城寨的大圈仔接触。”
“你以为我想这样的求着他们吗?”
太子轻松平静的开口,随后话锋一转,脸色认真的对着陈耀开口道。
“耀哥,我们在这里面对叶坚如何,都不太要紧,等到晚上进到城寨见了鼎爷可不能拉着脸。”
“要是因为这个合作谈崩了,你可要自己去跟蒋先生交代了。”
陈耀听后,抽着烟看了一眼太子道。
“这个你放心,这点我还是清楚的,只是不习惯一个大圈帮的二世祖在我们面前摆谱而已。”
“见到鼎爷我会收敛起态度。”
太子听着陈耀如此开口,脸上露出笑意的点了点头。
“耀哥,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最后太子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六点多了。
“我们回去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
太子起身对着陈耀开口。
陈耀点头将烟头掐灭站立起身,两人便带着几名小弟离开了酒楼。
回到太子的住所收拾了一下东西之后。
等到时间来到7点半的时候,他们便坐着车子朝九龙城寨而去。
尖沙咀距离九龙城寨只有五公里左右,也只不过十分钟的车程。
十几分钟后。
陈耀和太子三辆车子开到了九龙城寨的东面入口。
十几人下车。
看着古旧密集的像是一个贫民窟城堡一样的九龙城寨。
陈耀和太子心中都有那么一些许忐忑。
等到他们来到入口之时,几名端坐在入口昏黄灯光下的几名壮汉扔下烟头向着陈耀和太子等十几人走了过来。
“你们是洪兴的人?”
为首的一个光头胡子拉碴的壮汉走到近前打量了一眼陈耀和太子开口道。
太子点了点头。
“我们是坚少安排过来的。”
听到是坚少安排的,光头胡子拉碴的壮汉撇了撇头道。
“跟我来。”
随后便带着几个小弟转身向着入口走去。
太子提着包和陈耀带着十几个小弟跟了上去.
走进九龙城寨,过道窄小阴暗潮湿,甚至还有一阵难闻的腐臭味。
可以看见一旁的小水沟到处都是垃圾,甚至还有死老鼠翻了肚皮。
陈耀看着这一切,皱了皱眉头不自觉的捂了捂口鼻。
在港岛他还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
走在最前面的光头佬几人若无其事,似乎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有些小孩子正坐在窄窄的门槛上,端着大碗嘴边残留着米饭粒,抬头打量着陈耀一行人。
似乎非常的新奇。
在他们这里,基本没有见过像陈耀这样的穿西装打领带的体面人。
有的只是穿着破旧的汗衫粗布衣裳,稍微好一点的那就是里头那些帮派的成员,基本也就是学着外面的人穿着花衬衫牛仔裤。
这已经是他们能够见到的难得的体面了。
一个个小孩看着陈耀等人也好奇外面的世界。
他们不允许走出城寨,或者离开城寨太远,父母怕他们被外面的人拐走。
上学城寨也有几间小学堂。
基本也可以满足他们读书认字。
条件好一点的就会搬出城寨住到外面,开始别样的生活。
不过城寨里面的穷人孩子大多都是长大后留在城寨子承父业,学得一门活计继续在城寨内讨生活。
很少有飞出山窝的金凤凰。
所以长年累月下来,九龙城寨越来越封闭,不太愿意和外面的人交流。
外面的人也不太愿意和他们打交道,甚至有些人听到是城寨的人都会脸色大变。
像是遭了瘟神一样的跑开。
人们对于城寨就有一种刻在骨子里面的偏见。
所以常年以来随着时间的变化,城寨与外面的世界越来越割裂。
成个两个互不接触的世界。
九龙城寨也慢慢的被妖魔化。
里面的孩子永远不理解,外面的人为什么用别样的眼光看他们,会害怕他们。
他们不解的问父母,父母给他们的回答永远是。
“我们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外面的人都是归鬼佬管的,都被鬼佬吃了脑壳,以后离他们远一点。”
孩子们信以为真,所以他们害怕出去,也是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外面的人。
都感觉外面的人好可怜。
同时对于外面进来的人都非常的好奇。
经过七拐八拐的走过一处处小巷子,陈耀和太子来到了相对宽阔的大院。
四周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门户,抬头一看每家每户都亮起了昏黄的灯。
他们就像是处在一个井口底一样。
一股强烈的压抑感袭来,压的人都有点喘不过气来,让人想要快速的逃离这里。
陈耀不自觉的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井字房的过道上,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趴在过道上好奇的打量着陈耀和太子几人。
他们这里很少从外面来人,像是围观动物一样围观他们。
光头佬带着几人上楼,走进二楼正门大厅。
不一会儿,叶坚带着几个壮汉从大厅里面走了出来。
低头看了一眼站立在下面的太子和陈耀。
“坚少。”
太子抬头挥手和二楼的叶坚打招呼。
叶坚对着他点了点头。
“上来吧。”
“我爷爷在里面等你们。”
太子点头对着一旁用手帕擦着汗的陈耀开口的。
“走。”
“上去。”
陈耀点头和太子带着十几名小弟走了上去。
来到大厅。
大厅里面光线也不明亮。
火烛香案,到处披挂着红布,将整个大厅映照的红彤彤的。
左右两边分列,一字排开的太师椅。
分别坐了几个老人,端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身穿黑色唐装,手里拿着一杆老烟杆一头黑发无须的老者,只是两鬓有些斑白,看起来异常的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