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自从我姐走后,我爹就像看犯人一样看着我,哪会同意我去从军啊。”
李响说着,情绪有些低落。
说到李响的姐姐,张觉民似乎明白了过来,而这也是自己来找李响的原因。
李响的姐姐,叫李娇,两年前,因为得了一场重病,怎么都不好,后来也是喝了那个老巫婆的一碗黑乎乎的香灰,一命呜呼。
李家人当然找老巫婆要过说法。
但是老巫婆一口咬定说李娇福浅,命理如此,怨不得她,而且这老巫婆也是提前说过的,能不能活下去看天意,这怎么能怪她呢?
所以说,要说这个村子,最恨老巫婆的人,非李响莫属了。
“对了,民哥儿,上午的时候,我看见你爹领着那个老巫婆,路过我家门口,她不会去你们家了吧?”
“是啊,是啊,那个老婆婆好难看,还给大哥配了一碗黑乎乎的药呢?”
张觉民还没开口回道,一旁的小丫头倒是插话了进来。
“啊,那个香灰?民哥儿你不会也喝了吧?”李响显然知道这个东西,顿时有些着急的看向张觉民。
我像是那么傻的人?
张觉民扫了李响一眼。
小丫头却恰到好处的补充了起来。
“大哥才没有呢?他让给我骗娘亲离开,偷偷将药倒掉了呢?”小丫头一脸的得意,毕竟这事情她也参与了,十分的傲娇。
没喝就好,没喝就好。
李响一脸的后怕,脸上露出一丝微怒。
“这老巫婆,当年要不是她,我姐也不会死,哼,等我离开之前,一定去找这老巫婆算账。”
看着李响还想着参军的事情,张觉民没多劝说,不过却神秘一笑。
“我现在就有一个对付老巫婆的办法,想报仇吗?”
“对付老巫婆的办法?”李响一听这顿时来了兴趣,他早就想了,只是苦于没有办法。
“怎么弄?”
张觉民推开支着脑袋过来看热闹的小丫头,随即小声的在李响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个会不会太便宜她了?”
听着张觉民的计划,李响似乎还有些不满足。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直接杀了对方不成?”张觉民没好气的白了李响一眼。
“杀人偿命,我可没这么傻。”李响难得的聪明了一回道
“有时候,杀人不一定非得自己动手。”张觉民神秘一笑道。
现在还是先把钱拿回来再说其他的。
一听能报仇,李响根本想都没想。
“那行,我这就去找东西。”
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黄土,而后直接跑回了村口的家。
李父见自己儿子这么快就回来了,也有些意外,按照以往来看,这小子出去,不玩到天黑是不会回来的,今日怎么太阳大西边出来了?
按照张觉民的计划,李响趁着父亲没注意,拿了点家里的东西,随即又跑了出来。
为了不引起注意,李响还特意将门口的鱼笼给提上。
“爹,我和民哥儿去捉鱼了,晚上咱们吃鱼。”
这小山村,靠山吃山的,小孩们在小溪中摸鱼,这并不是什么坏事,相反,偶尔有收获,改善一下伙食,大人们都不觉得奇怪。
而且最近因为干旱的原因,小溪水位下降的厉害,刚好是摸鱼的好时候。
“那别去黑龙潭那边啊?”
李父倒是爽快,只不过叮嘱一下自己儿子。
李响摆了摆手,表示明白,便提着鱼笼,往村口跑去。
“民哥儿,这些够不够。”李响按照张觉民的指示带了一些东西过来,他简单看了一下。
碎布条,朱砂···
嗯,还差一样东西,不过自己家里有。
随即带着两人回了一趟家,在门口停留了一下,拿了东西便离开了,没看见张父张母回来,直接去了溪边。
说是来抓鱼的,那自然得做做样子。
张觉民看着去溪水中摸鱼的李响,自己砸在岸边用枯草和小树枝,开始摆弄了起来。
很快,一个小小的枯草小人模样便出现了他得手中,用碎布条给缠了起来。
有模有样得用枯草给小人画上了面部的眼睛这些,这才将口袋中贴在自己家门口符纸给拿了出来。
直接贴在了小人得背后。
还特别的用朱砂在小人的后背写了三个大字。
旱三年。
万事俱备,接下来,就看能不能唬住对方了。
那老巫婆是四年前来村子的,这里的村民见她可怜,这才把村子后面的那处破旧的老房子给她住。
对方,没地没家人,平时就靠着这些坑蒙拐骗的手段过日子。
现在应该在家里。
张觉民让李响将鱼笼先放在这边,里面也只有刚刚摸得几条小鱼,也没人会在意。
至于说,小丫头,他自然得带着,三人直接绕过村口,往村后而去。
村后那边,多是坟地,没多少人愿意来这边,不然也不会把这里给那个老巫婆住。
到了地方,小丫头明显有些害怕,拉着他得衣角死活不松手,这里她平时可不敢来。
看见了处破旧得老屋,确实有一股阴森得感觉,张觉民回头看了一眼李响。
“你带着丫头先在这里等着一会儿,按照计划,我进去后,你去通知你爹。”
李响点了点头。
作为无神论者,张觉民才不在乎这些,直接跨步越过门槛,往里面而去。
然而刚走两步,老屋得房门却突然打开,那老巫婆佝偻着背,便这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任是张觉民,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他很快便镇定了过来。
“张家小子,你来这里干嘛?”老巫婆看见张觉民,也有些意外。
上午去张家给对方驱邪,按道理说,喝了自己的香灰,这时候,应该还躺在床上,或者闹肚子吧?
这小子却站在自己面前,面色也正常,看不出像是生病的样子。
难道那药真的有效果?
张觉民听着老巫婆这沙哑的嗓音,回头扫了一眼小院外的李响和小丫头,直接推开了房门,在老巫婆诧异的眼神中,进了房屋。
寻常人,恐避之自己还来不及呢?
今日这张家小子怎么了?真中邪了?
老巫婆一时间都搞不懂张觉民到底要干嘛了?
不过,人老阅历多,她才不管这么多。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