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惊得手足无措,心中明白这次恐怕再无机会翻身。
罗爷依旧安稳地泡在浴池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他的存在却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给现场之人无形压力。
而赵文辉则是发出一声冷哼:“小兄弟,给我个解释吧...”
午夜大厅内,冷清无比。
罗文清,赵文辉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水,冯进怀抱手臂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想着事情,而老六则是哆哆嗦嗦的站在两人面前,头也不敢抬起。
“你都听到了什么?”
终于,罗文清发出声音。
老六缓缓抬头,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道:“罗爷,我不是有意藏在暗处的...我是按照进哥提供的要求进行准备的,只是不知为何我在收拾东西时却十分困倦,想着...想着时间还早便睡着了,但醒来以后却发现...”
似乎是觉得他的话没可信度,罗文清瞄了一眼冯进,又抿了口茶水。
冯进自然明白,他猛的上前狠狠的踹在老六的胸腔上,后者闷哼一声径直跌倒不起。
见那两位老总不说话,冯进咬牙上前一脚接一脚的跺在老六身上。
“罗爷,赵总我是真的没听见什么呀。”
老六捂着剧痛无比的肋处,有气无力的道,他知道可能不止断了一根。
“踏踏踏!”
门口传来凌乱的脚步,紧接着就见黑眼圈很重的冯嘉举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他不禁蹙起眉毛。
“小冯来了,看来事情已经办妥了吧,先坐下休息会。”
赵文辉冲着他摆摆手,示意坐到他身边。
在西虞区,很多混混都知道目前冯嘉举端的是罗爷的饭碗,这么坐过去肯定不妥。
冯嘉举也很聪明,他笑着道:“不用了赵总,我身子腥味大,太脏。”
“什么情况?”
暗地里,这老六是听命于冯嘉举的,此刻的局面不得不让他多想,他冷冷的问冯进。
冯进微笑的回道:“我叫这家伙候场,没成想却藏在角落,听罗爷赵总他们谈话。”
听到这话冯嘉举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他直勾勾的盯着冯进,道:“你安排得?”
冯进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丝毫不畏惧他,道:“我知道举哥想说什么,事先我不是没有告诉老六时间,为了怕他搞错我还特别将手机给他看,试问我这样的人,手机里存的东西是不是都是准确的...而且这么久以来,我负责龙泉洗浴中心各位老板的娱乐活动,也没少让其他兄弟准备,似乎也从来没出过今天这乱子吧,怎么一到他这里就...”
“嗯。”
赵文辉满意的点点头。
有了这合理解释,冯嘉举自然也懒得计较,就坡下驴笑了笑退到一边。
“那你说,老六为何如此?”
这时,罗文清突然出声。
冯进不卑不亢的道:“他要报复我。”
“我没有我没有。”
听到冯进的话,老六顿时慌了,他连忙道。
“报复?”
冯嘉举疑惑的挑了挑眉。
冯进笑指老六,脸色平静的道:“我是和他同一批进来的,他看不惯我混的好,前些日子各位大哥应该也看到了,他并没有上班,他逼着老白两人请假,以此想要让我无亲信可用,阻断我升职加薪...而已。”
听到冯进这番话,赵文辉笑了,越是这般贪财之人,他越是放心不少。
“看来是场兄弟撕裂戏码...赵总去我那坐坐吧,正巧想要让你给我看看我刚从南方淘换来的国画...小进啊,同是年轻人未来无限好,给点教训就好。”
这时罗文清缓缓起身协同赵文辉一同离开。
瞥了眼老六,冯嘉举心中恨铁不成钢,于是也要转身离开。
可就在这时,老六薅住冯嘉举的衣角,哭着道:“举哥,你救救我...”
猛的,冯进察觉到了异样,直愣愣的盯着冯嘉举,浴室中与老六通话研究自己的家伙,莫非是他。
“我认识你吗?”
被冯进盯得有些不适,冯嘉举皱了皱眉,冷冷道:“怎么了冯经理,是自己解决不了吗?”
冯进不自然的笑了笑,旋即狠狠的道:“对待走狗我有的是办法,举哥你慢走。”
大厅内,只剩下冯进老六两人。
这时老六来劲了,猛的揪住冯进的衣服,咆哮不止:“冯进你特么害我!是你往饮料里放了安眠药,我说我怎么会...你个魔鬼,老子真是糊涂信了你的鬼话,给老子挖坑你不得好死。”
“你是信了兄弟二字,不是信我!是你自己贪得无厌罢了。”
将手臂搭在他胳膊上,冯进狠狠地拽开,道:“得不得好死,你是见不到了。”
他冲着二楼几个冒头等待的青年招手,紧接着就见四五个彪悍的混混拎着刀棍跑了下来。
“不用大费周章,打断一条腿舌头割半,就当为自己当初的行为付出代价吧。”
说罢话,他头也不回的想着电梯走去,刚进电梯口袋中的电话“嗡嗡”震动,冯进掏出一看来电人是“娄宁”。
随后,那几个混混如狼似虎一般向着老六扑了上去。
午夜的龙泉洗浴中心,惨叫声响彻整个大堂,冯进用辣手无情的态度震慑整个龙泉洗浴中心不安分的人,也算是为他社会履历添上浓重一笔。
时间临近午夜。
在西虞区春景路建材市场的深处的办公室,静谧又清凉,如同一座城堡,仿佛与世隔绝。办公室内陈设既豪华又不失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意境深远,为这商业空间增添了几分文化气息。
一张宽大的实木办公桌置于房间中央,上面整齐地摆放着电脑、文件和各类摆件,彰显出主人的严谨与品味。
赵文辉正与罗文清在茶案边面目轻快说着什么,手中各自端着一杯香浓的咖啡提神,仿佛这一刻的休息就会浪费很多要紧的东西。
“钱虎的事情算是彻底下压去了,但知情人还有一位...区区几百万不能够让此事完结,我在南湾的酒楼项目始终无法落实,主要不是出在孙宏天的打压身上,而是大后方的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