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
观众们酒足饭饱之后,坐在主位上的那位老人家,犹如一位历经沧桑的智者,轻轻擦拭着自己那犹如干裂土地般的嘴唇。
随后又如同抚摸着珍贵宝物一般,捋了捋自己那长长的胡子,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声音宛如洪钟一般说道:“各位观众朋友们,现在大家都已饱腹,不如陪小老头儿我玩个游戏吧!”
“游戏?!”这两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那些观众们的耳边炸响,他们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然而,其中也有一些胆子颇大的观众,壮着胆子问道:“老人家,您说的这游戏不会太难吧?!”
“是啊,不会太难。”“今日,你们将踏入一座宅院,切记哦!”
“宅子里的事物并非全是邪恶的,亦非全是善良的,请擦亮你们的双眼,相信自己的判断。”
众人纷纷离去后,唯独剩下了昨晚接了任务的三人。
段卿钰理直气壮地问道:“老人家,我和我的朋友已经接了任务,那双绣花鞋的主人是否就在那座宅子里?”
老人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如同发现了一块璞玉,微笑着回答道:“真是个聪慧过人的年轻人啊!”
“不错,不过我要提醒你……那宅子里的东西可是有些凶险,想要从它的手中拿回那双绣花鞋,可并非易事。”
“……或许你也可以深入探究这背后的故事,毕竟这也是为了任务能够更加圆满地完成嘛?”
说罢,老人家又露出了那充满欣赏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段卿钰。
——————————
段卿钰被他那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打量得有些发毛,只得拜别之后,如履薄冰地来到了那个宅子里。
在此外,白色灯笼宛如招魂幡一般,上面用一个硕大的黑字写着“奠”。
门已经破旧得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摇摇欲坠,他们的身下还蹿出几只兔子,如脱兔般往门中跑去。
锁头也如朽木般,轻轻一碰就掉在了他们的脚旁。
段卿钰一行人,走到这间宅子,只觉得这里荒芜得如被时间遗忘的角落,破旧得仿佛历经了千年的沧桑。
不过,当他们踏入这间宅子时,眼前的景象却如变戏法般,顿时变成了一片欢腾喜悦的海洋。
一位身穿着黑衣长衫的脸色有些发白的管家模样的男人,犹如幽灵般出现在他们面前,问道:“你们这三位,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如进厨房来帮忙?”
三人无奈,只得像木偶般跟着这位管家来到了后院。
后院的厨房外,挂着的风干腊肠,宛如一串串红色的鞭炮;玉米,好似一个个金色的手榴弹;大蒜,犹如一颗颗白色的珍珠。
还有三五个婆子,正在厨房外洗胡萝卜。
一位头发花白,皮肤像树皮般皱皱巴巴的老婆子,犹如夜叉般怒目圆睁,喝问道:“你们这几个新人,今天第一次来这个殷宅,难道不懂规矩吗?”
“……光想着偷懒,还真以为自己是府中的少爷小姐了吗?!”
那位老婆子尖酸刻薄的话,犹如一把把利剑,直直地刺向段卿钰等人的耳膜,让人觉得她的声音像手指抓黑板那样尖锐刺耳。
——————————
“哟,你这小伙子看着身强体壮的,力气应该也不小吧。”
一位满脸麻子的王婆子说道。
顾随钰一脸茫然,呐呐地问道:“阿婆,您说的是我吗?”
“不是说你还能说谁?”
“你看看你身旁站着的那个小伙子,瘦得跟豆芽菜似的,我估计风稍微大一点,他就得咳得死去活来。”
“说来也怪,他怎么长得这么像我们附中的少爷呀?”莫不是我这老眼昏花,看走眼了?”王婆子一边奇怪地自言自语,一边恶狠狠地瞪了闵月一眼。
“好了,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杵在这里干嘛?还不快过来洗胡萝卜,顺便等会儿把这胡萝卜切成片、切成丝,动作麻溜点!”
“等会儿府中的老爷、少爷、太太、小姐还要吃呢,要是动作慢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赵婆子凶神恶煞地吼道。
闵月只觉得这赵婆子有些莫名其妙,但她目前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无奈之下,只好加入清洗胡萝卜的队伍中。
“咦!你这男娃子长得如此眉清目秀,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跟个瓷娃娃似的,你还是到少爷房里去陪读吧!”
“那许管家是怎么做事的?怎么把你这样的人给招进来了?”穿着黑色长衫的李老头儿有些疑惑地带着段卿钰来到了一间书房里。
此刻书房里,穿着西洋男士服装的殷正明一脸怪异,对着李老头说道:“你怎么把这个人给带进来的?”母亲不是说过不再给我找陪读的吗?”
“好了,好了,李叔,你先下去吧!”
殷正明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李叔出去,随后他又摆弄起桌子上的地球仪。
——————————
段卿钰静立一旁,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凝视着这位殷府的大少爷。
殷正明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呆萌的男孩儿,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不禁好奇地问道:“怎的如此害羞?母亲也真是的,竟寻来这般模样俊俏的男子。”
然而,再过数日,他便要与陶家的那位姑娘成亲。
“……咳咳咳咳!”殷正明突然咳出一口鲜血,仿佛生命之泉在瞬间喷涌而出。
随后,段卿钰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将书案上的手帕递了过去,低着头,轻声说道:“少爷,是否需要我将您的状况告知夫人?”
“哎,千万别告诉我的娘亲。”我这病乃是老毛病了,曾专程前往西医处诊治。
“只可惜,那些专业仪器判定我这是不治之症。”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我也只能苟延残喘数年而已。”
“你这小子,是否觉得我甚是可怜?”
“我正当壮年,本应如春花绽放,却无法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只得听从父母之命,与一位素昧平生的女子成婚。”
“即便我留过洋,也不过是个病恹恹的废人,哈哈!”
殷正明不由自主地狂笑起来,那癫狂的模样,混杂着嘴角的鲜血,显得格外邪魅和病娇,仿佛是从黑暗深渊中走出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