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
丫鬟婆子们,还有一些仆人们,正在厨房忙活着炒菜做饭。
闵月和顾随钰则坐在厨房外的台阶上,悄无声息地交流着。
闵月心有余悸地说道:“刚才真是把我吓得够呛,那个徐管家那恶狠狠的眼神,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般。”看来这个游戏可没那么容易过关。”
顾随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嗯,目前来看还算正常。”
“这些游戏里的 Npc 似乎暂时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过我觉得奇怪的是,这个殷府真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规矩更是怪得离谱。”
“每一天,每一晚,老爷就像古代的皇帝一样,要点灯。”
“而那些姨太太们呢?”也是迫不及待地期待着点灯,顺便享受一下捶腿、捶捶脚心的待遇。”
“我实在是难以理解,但很快就想通了,如果她们真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风平浪静,那也着实有些无聊。”
“那这个游戏,也不会像那个老人家说的那么容易了。”
“不过我和段卿钰的任务就是帮那个小女孩儿和那个奇怪的女声,分别找到妈妈和那个女生的绣花鞋而已。”
“你的任务也跟我们差不多。”
“所以现在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是相互多留意一下这府中的异常之处吧!”
闵月默默地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若是换成其他人,在没有同伴且自身能力不足的情况下,稍有不慎就会被这些诡异的 Npc 盯上,莫名其妙地被安上罪名,然后被狠狠地痛打一顿,赶出府去。
而自己要是完不成任务,一旦任务期限到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闵月随后问道,段卿钰呢?瞧他在殷府少爷那当书童,倒是颇为自在。
毕竟无需干那繁重的体力活,也不必终日担惊受怕。
闵月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羡慕之情。
此刻,见闵月面色不爽的赵婆子端着饭碗,怒声呵斥道:“你这小丫头片子!”不好好吃饭,反倒在此八卦府中少爷小姐的喜好,成何体统?”
“赶快吃饭,等会儿还要挑好几担水呢!”
“还有你这小子,整日里跟这些人胡乱打听,做好你们分内之事便足矣!”赵婆子这般莫名其妙地训斥着。
随后,她转身走进厨房,开始打菜、打饭。
闵月端着自己的饭碗,望着碗中那少得可怜的米饭、肉片和青菜,只觉得赵婆子真是一个吝啬鬼。
顾随钰轻声安慰后,接着又从自己的碗中夹了好几片肉片和青菜,放入闵月的青花碗中,嘱咐道:“赶紧吃饭吧,明日再留心观察一下吧!”
闵月的内心涌起一股暖流,顾随钰可真是太好了!他不仅长得俊俏,而且还如此会关心人,真可谓是我目前值得信赖的好伙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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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殷正明酒足饭饱后,悠然地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而后,他似笑非笑地问道:“段卿钰,你吃饭吃得可真早啊!”竟然连床铺都铺好了!真是既能干又乖巧懂事。”
段卿钰静静地站在一旁,低垂着头,轻声说道:“少爷,您这是说的哪里话,身为书童,难道不应该照料少爷的生活起居吗?
难道不应该关心少爷的喜怒哀乐吗?”殷正明踱步至他面前,开始仔细地端详起来。
他发现段卿钰的皮肤白皙如雪,头发高高扎起,眼睛圆润如宝石,眼睫毛长长的,微微卷曲。
倘若不仔细端详,还真难以看出他是个男儿身。
殷正明捏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又轻轻地掐了掐他的腰。
忍不住戏谑道:“长得如此俊俏,可曾有婚配?要不然……陪我如何?”说罢,他还俏皮地扬了扬眉毛。
段卿钰被他这一番戏弄,只觉得双颊绯红,耳根子也热得发烫。
他结结巴巴地回应道:“少爷,您就别拿我打趣了。”
“您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我实在是高攀不起啊。”
殷正明的心中此刻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他心想:这小子长得如此清秀,就连我这留过洋、见过洋男洋女的人,都觉得那些人实在是配不上眼前这个能让我感到些许愉悦的人。
不过,他就是个榆木疙瘩,一个捂不热的人,倒也颇具挑战性。
毕竟,殷正明也是留过洋的人,思想较为开明,不像府中的那些人那般思想封建、保守。
对于男女情感方面的问题,他看得比较不那么封建迂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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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房间里。
兰儿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宛如一尊娴静的雕塑。
今晚,她被点亮了灯火,成为入府以来首位被点灯的人。
此刻,王婆子半蹲着身子,宛如一位殷勤的侍者,为这位新入府的四姨太洗脚、捶腿、捏肩。
兰儿,毕竟是新时代的进步女青年,她被这位手脚麻利、年纪稍大的王婆子洗脚,顺便又捶腿,心中总觉得有些怪异,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尴尬而又无聊。
尤其是那垂脚的声响,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剑,直刺人的心房,让人心里怪不舒服的。
然而,她又怎能知晓,当她逐渐习惯了这种垂脚点灯的仪式,内心将会得到极大的满足,仿佛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
捶完脚之后,兰儿又舒舒服服地享受了一道捏肩的服务。
流程完毕,殷老爷凝视着睡在身侧、青春洋溢、容貌端庄的兰儿,忍不住轻轻地勾了勾她小巧精致的鼻子,微笑着问道:“今日入府,可还习惯?”
“下人,婆子们是否还听话?”
兰儿被他的关怀弄得有些慌乱,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温柔地回答道:“还好,老爷。”
不过今日入府之际,一位身着花袄、扎着长辫的女仆——青儿,在再次得知自己是老爷的四姨太后,居然对自己甩起了脸子。
这着实令她费解,为何一个女仆竟敢对新入府的四姨太如此不敬?
难道是她瞧不起自己,还是别有隐情?
兰儿像只小猫似的乖巧的依偎在殷老爷的肩膀旁,轻声问道:“老爷,是否每日被点灯之后,都要享受洗脚、捶脚心、捏肩的服务呢?”
殷老爷面露狐疑之色,反问道:“你觉得这些繁琐吗?”
“还是认为我过于迂腐?”
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几分。
兰儿顿感此时的气氛有些怪异,便也不再言语。
一夜缱绻之后,兰儿的神情略显疲惫。而一旁的殷老爷也早早地离开了兰儿的房间,独留她一人,此时的她倍感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