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入眠锦气息后的虞空明,只觉得那股气味仿佛化作了无数轻柔的丝线,缓缓地缠绕住他的意识,困意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然而,身为未级捕刀人的骄傲和使命感让他在瞬间警醒过来,他咬着牙,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不能睡,绝对不能睡!”
虞空明深知一旦陷入沉睡,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短剑,朝着自己的大腿狠狠刺下。一阵剧痛猛然传来,这刺痛犹如一把利剑劈开了困意的重重迷雾,让他的头脑瞬间恢复了清明。紧接着,他迅速伸手取下腰间悬挂的葫芦,猛地拔掉塞子,仰头痛饮了一大口烈酒。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带来一阵灼热感,但同时也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虞空明狠狠地瞪着前方的眠锦,怒声吼道:“眠锦,你这个可恶的畜生!你以为仅凭这点手段就能让我昏睡过去?简直是痴人说梦!你太低估我们未级捕刀人的意志和能力了!”说罢,他再次从葫芦里倾倒出一些酒水,然后用短剑轻轻一挥。刹那间,火星四溅,洒落在地上的酒水被点燃,熊熊烈火在他周围骤然升腾而起。炽热的火焰舔舐着空气,驱散了弥漫在四周的眠锦气息,也让虞空明彻底摆脱了困意的纠缠。
而另一边,刘柯仍在焦急地寻找着羊。他已经在这片区域搜寻了许久,可个县好像没有多少羊,毫无踪迹可循。就在这时,县城里忽然升起了一层浓重的大雾,雾气越来越浓,很快便将整个县城笼罩其中,让人视线模糊不清。更诡异的是,不知为何,刘柯突然感到鼻腔一阵温热,伸手一摸,竟是满手鲜血——他竟然毫无征兆地流起了鼻血。刘柯心中一惊,连忙停下脚步,匆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捂住鼻子,试图止住不断涌出的鼻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刘柯感到十分难受,此地似乎隐藏着某种神秘而危险的力量。他匆匆跑到附近的一条小溪边,俯下身来,用清凉的溪水清洗着脸,希望能缓解一下不适的感觉。洗完脸后,刘柯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准备继续踏上寻找羊。
正当他转身之际,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这股香味浓郁醇厚,像极了烤羊肉的香气。刘柯不禁心头一动,难道是有人在这里烤制羊肉?还是说……他不敢再往下想,警惕地循着香味的方向走去。
刘柯小心翼翼地靠近那股香味的源头,推开一道大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瞪大了眼睛。只见好几个人正蹲伏在那里,他们用刀,串着一块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肉。
“这都是些什么人?”
那几个人见到刘柯后,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惊讶之色,反而热情地向他发出了一同用餐的邀请。然而,刘柯却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不轻。要知道,此时此刻整个县城的人们都因眠锦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街道上空无一人,万籁俱寂。可是,这几个人竟然若无其事地在这里烤着香喷喷的羊肉,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刘柯心中震惊不已,但职业的使命感让他迅速镇定下来。只见他手握长刀,直直地指向那些人,大声喝道:“捕刀人办案,请你们积极配合!”
听到这话,其中一个男子满脸堆笑地回应道:“哎呀呀,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捕刀人大人呐,咱们可都是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良民啊!”说话间,其他几个人也纷纷站起身来,目光不怀好意地盯着刘柯。
刘柯紧紧握着手中的刀,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当他看到这些人的表情时,心里不禁有些发毛。毕竟他刚刚加入捕刀人行列没多久,许多本领都尚未学成。而且由于近期任务繁重,他的师父根本无暇抽出时间来传授他武功心法和招式技巧。就在这时,那几个男人突然迈步朝着刘柯走了过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刘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此时,他握刀的手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以至于刀刃也跟着微微晃动。看到这一幕,那几个男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瞧瞧这小子,连把刀都拿不稳呢,居然还好意思自称是捕刀人,真是笑死人啦,哈哈哈……”刺耳的嘲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着,刘柯只觉得脸颊发烫,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起来。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只能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缓缓地继续往后退缩。
就在刘柯满心绝望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哨音。那几个男人听到哨音脸色骤变,相互对视一眼后,竟丢下烤肉慌乱逃窜。刘柯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哨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虞空明手持短剑飞奔而来,原来虞空明摆脱眠锦后就赶来找刘柯了。
“没事吧?”虞空明问道。刘柯摇摇头,两人决定先去找眠锦解决这个大患。他们沿着城中寂静的道路前行,突然发现前面有个巨大的茧状物。
刘柯二人上前却什么都没看到。
刘柯一脸疑惑地凑到虞空明身旁,轻声问道:“师父,刚刚那群人到底是谁啊?看起来又害怕又神秘!”
虞空明不紧不慢地拿起葫芦,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将葫芦挂回腰上之后这才开口回答道:“那些人呐,是扒野人。此帮众皆信奉偷盗,甚至还将那所谓的‘胤偷’奉为信仰。这帮家伙以偷盗为荣,全然不顾世俗礼法和道德规范。然而,尽管他们掌握了一些独门秘术,但终归难成大器。毕竟,这种鸡鸣狗盗之术又怎能与真正的大道相提并论?再者说了,他们的整体实力其实相当孱弱,根本无法与我们这些正儿八经的捕刀人相抗衡。通常情况下,收拾他们的活儿都由当地的官兵负责,我们捕刀人的精力可是要放在更为重要的事情上,哪有闲工夫去理会这么一帮不入流的小毛贼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