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店内,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时,书画店老板迈着沉稳的步伐踱步而来。他身姿修长,一袭素色长袍,头戴方巾,自带一股儒雅气质。那目光犹如鹰隼般锐利,先是落在那幅破损的古画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与惋惜,而后又不动声色地在苏瑶与伙计身上一一扫过。
老板在这书画行浸淫多年,对店内伙计们的为人多少有些了解。平日里这伙计看起来还算老实,可今日却如此急切地指责苏瑶,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与往日大相径庭,这不禁让老板心中存了几分怀疑。
老板微微转头,看向苏婉,神色和蔼却又带着几分威严,问道:“苏三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望你详细说说。”苏婉深吸一口气,尽管心中气愤,但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声音清晰,有条不紊地将事情从进店开始的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言语间镇定自若,丝毫没有慌乱之色,仿佛她讲述的不是一场可能让自己身败名裂的危机,而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老板听后,微微点头,心中对苏婉的沉稳赞赏有加。接着,他又转头看向那个伙计,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问道:“你说苏三小姐弄坏了画,可有旁人作证?”伙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顿时愣在原地,眼神开始闪烁不定,双脚也不自觉地挪动了几下,嘴里支支吾吾地说道:“当时……当时旁人都在别处,没注意这边。”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低了下去,不敢直视老板的眼睛。
老板心中已然明了,这伙计必定是在搞鬼。他平日里就对周宇仗势欺人的行径颇为看不惯。那周宇在京城中倚仗着家族势力,横行霸道,做了不少让人不齿的事情。此次竟然算计到自己店中,还妄图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陷害苏婉,他怎能坐视不管。
老板冷哼一声,这一声冷哼犹如平地惊雷,在寂静的店内格外响亮。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伙计,说道:“平日里看你做事还算本分,今日怎如此胡搅蛮缠。这画本就有些年头,边角处脆弱易损,说不定是之前就破了,怎能怪到苏三小姐头上。”
伙计一听老板这话,顿时脸色煞白,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哀求道:“老板,我……我也是受人指使,不得已才这么做啊。我家里穷,老婆孩子都等着我养活,那人给了我一大笔银子,我……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苏婉心中一动,她敏锐地感觉到这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她向前走了一步,目光坚定地看着伙计,问道:“受谁指使?你且从实说来。若是有半句假话,定不饶你。”伙计被苏瑶的气势吓得一哆嗦,不敢再有丝毫隐瞒,将周宇如何找到他,如何许下重金,让他在苏瑶来店时故意弄坏古画并诬陷给她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
周围众人听闻,顿时一片哗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对周宇的行径表示不齿。有人气愤地说道:“这周宇也太过分了,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陷害别人。”还有人摇头叹息:“真是人心险恶啊,亏得他还是个名门子弟,做出这种事来,简直丢尽了脸面。”
苏婉得知又是周宇在背后搞鬼,心中的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几乎要将她吞噬。她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都深深嵌入了手掌之中,留下一道道痕迹。但此时,她心中更多的是对书画店老板的感激之情。若不是老板明察秋毫,今日自己恐怕真的要百口莫辩,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微微欠身,对着老板真诚地说道:“多谢老板明察秋毫,还我清白。这周宇屡次陷害于我,实在可恶至极。我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老板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苏三小姐客气了,周宇行事嚣张跋扈,早已引得众人不满。他平日里仗着家族权势,在京城为所欲为,大家都敢怒不敢言。此次他竟敢在我店中使这种下作手段,我若是袖手旁观,以后还如何在这京城立足,如何对得起我这店的招牌。”
此事过后,苏婉走出书画店,外面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可她的心情却格外沉重。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她更加明白,在这看似繁华热闹的京城之中,自己的处境犹如置身于荆棘丛中,每走一步都充满了危险,稍有不慎便会被尖刺划伤,甚至陷入绝境。
但与此同时,苏婉也愈发坚定了要守护自己和将军府的决心。她深知,自己不能再这样被动地应对周宇等人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无论是心智还是能力,才能在这暗流涌动的京城中站稳脚跟,保护好自己所珍视的一切。
回到将军府后,苏婉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制定新的计划。她决定不仅要在文学艺术上继续提升自己,还要学习更多的处世之道和权谋之术。她深知,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单纯的善良和才华远远不够,还需要有足够的智慧和手段来应对各种挑战。
而另一边,周宇得知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再次败露,气得暴跳如雷。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但他并没有就此罢手的打算,反而心中更加阴暗地想着下一个更恶毒的阴谋,准备再次向苏瑶发起攻击。
苏瑶得知此事后,前来安抚周宇。她轻声说道:“周公子,此事虽败,但我们还有机会。苏瑶现在必定放松了警惕,我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想出一个更周全的计划,让她防不胜防。”周宇听后,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说道:“没错,这次我不会再失手。我定要让苏瑶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