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城的刹那，王林正盯着窗外发呆。
粉笔在黑板上划出的刺耳声响将我的思绪拉回高三(7)班的教室。
数学老师王秃子，不，是王老师正用他那标志性的动作拍打着讲台。
\"王林！这道题你来回答！\"
王林慢悠悠地站起来，余光却瞥见钟映雪正回头看我。
她扎着简单的马尾，白皙的脖颈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王林张了张嘴，正准备随便编个答案搪塞过去，突然
\"轰隆！\"
一道闪电劈开天际，整间教室的玻璃窗剧烈震颤，所有人都转头看向窗外。
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在几秒钟内，被翻滚的乌云吞噬，云层中闪烁着诡异的紫色电光。
\"要下暴雨了？气象台没说啊...\"班长小声嘀咕。
王林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这根本不是自然现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腥臭味，那是空间被撕裂时特有的气息。
\"还是找来了吗...\"王林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同学们不要慌，可能是雷阵雨，我们继续上...\"王老师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下一秒，天空裂开了。
一道横贯天际的黑色裂缝在云层中张开，如同恶魔咧开的巨口。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黑点从裂缝中涌出，迅速扩大成清晰的人形轮廓。
\"卧！那...那是什么？\"前排的李明结结巴巴地指着窗外。
王林数了数，心猛的跳了一下，足够我看清那些\"东西\"的模样。
身高约两米，皮肤呈现病态的灰绿色，背后生有类似蝙蝠的膜翼，手中握着各式狰狞武器。
它们以惊人的速度俯冲而下，数量之多，几乎遮蔽了半边天空。
\"怪...怪物啊！\"不知是谁先尖叫起来，整个班级瞬间炸开了锅。
桌椅翻倒的声音、女生的尖叫、男生慌乱的咒骂混作一团。
所有人都在往教室门口挤，推搡中有人摔倒，又被后面的人踩过。
钟映雪被人群挤到了门口，她回头看了一眼，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
\"所有人立即疏散！重复，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学校的广播突然响起，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
王林叹了口气，缓缓起身。
王老师正试图维持秩序，看到王林的动作后愣了一下：\"王林！你要干什么？快跟大家一起...\"
王林对他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向窗边。
在全班惊骇的目光中，王林抬起右手，轻轻一拳击向钢化玻璃。
\"砰——\"
整面窗户应声粉碎，玻璃碎片在阳光下折射出万千光点。
却诡异地悬浮在空中，没有一片落地，王林向前迈出一步，踏在虚空之上。
\"王林！\"钟映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我从未听过的颤抖。
王林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带他们去地下室，锁好门。\"
说完，王林迈出了第二步。
脚下空气凝结成无形的阶梯，每走一步，周围的空间便如镜面般裂开细纹。
三息之间，王林已升至百米高空，冷风呼啸着掠过耳畔。
最近的一只怪物发现了王林，它发出刺耳的嘶吼，手中巨斧裹挟着腥风迎面劈来。
斧刃上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某种毒素。
\"不知死活的东西。\"王林左手随意一挥，拳头与斧刃相撞的瞬间，整把巨斧从接触点开始寸寸碎裂。
余势不减的拳风穿透怪物胸膛，在它背后炸开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怪物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空洞，然后像断线木偶般坠落下去。
\"吼——\"周围的怪物群被激怒，十几只同时向王林扑来。
王林舒展了一下肩膀，久违的战斗感让血液微微发热。\"正好活动下筋骨。\"
右手五指张开，向前虚按，方圆百米内的空间骤然扭曲。
扑来的怪物们动作瞬间凝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接着，王林五指收拢。
\"噗噗噗...\"一连串闷响，十几只怪物同时爆裂成血雾，残肢断臂如雨点般坠落。
远处更多的怪物注意到了这边的异状，开始改变方向朝王林集结。
王林眯起眼睛估算数量至少三千，而且裂缝中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新的敌人。
\"看来得认真点了。\"王林解开校服最上面的纽扣，右手伸向虚空，从空间裂缝中抽出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刀。
刀身缠绕着细密的银色纹路，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
就在这时，一股异常的能量波动从下方传来。
王林无意间低头看去，只见钟映雪竟然站在教学楼天台上，仰头望着天空。
她周围环绕着淡蓝色的光晕，长发无风自动。
\"这是...\"王林瞳孔微缩，心中警铃大作。
没等王林细想，一股凌厉的杀气从侧面袭来。
王林侧身闪避，一道足有水桶粗的紫色闪电擦着耳边掠过，将远处一栋建筑直接轰成废墟。
\"终于找到你了，'虚空行者'。\"沙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王林抬头看去，一只体型比其他怪物大两倍有余的精英个体悬浮在那里。
它身披暗金铠甲，六只复眼中跳动着智慧的光芒，手中握着一柄镶嵌黑色晶石的法杖。
\"哦？居然认识我。\"王林挑了挑眉，长刀横在胸前，\"看来你们这次是有备而来。\"
怪物首领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你的向上人头，吾王悬赏已久，今日，就由我……\"
它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我的刀已经穿透了它的喉咙。
\"废话真姬霸多。\"我甩了甩刀上的血迹。
看向已经将整片天空遮蔽的怪物大军：\"看来今天要大开杀戒了。\"
王林深吸一口气，体内沉寂已久的力量开始沸腾。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空间的波动，当他再次睁眼时，瞳孔已变成纯粹的银色。
\"虚空领域——展开。\"
以王林为中心，一个直径千米的透明球体瞬间形成。
在这个领域内，所有怪物都像被按了慢放键，动作变得迟缓无比。
而王林的速度却提升了数倍，几乎化作一道黑色闪电在怪物群中穿梭。
每一次挥刀，都有数十只怪物被拦腰斩断。
每一次出拳，空间都会产生涟漪状的冲击波，将周围的敌人震成肉泥。
但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
王林注意到裂缝中开始出现更强大的个体，每个身高都超过五米，全身覆盖着骨甲的巨型怪物。
它们手持双刃巨斧，每一次挥动都能劈开空气，产生真空刃。
\"麻烦。\"王林皱眉，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力量维持领域。
就在这时，一道蓝色光束从地面直射天际，精准命中了一只正要从背后偷袭王林的骨甲怪物。
王林回头，看见钟映雪双手合十，掌心凝聚着耀眼的蓝光。
她的眼睛也变成了冰蓝色，周身环绕着复杂的符文。
\"你...\"王林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