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有应酬,晚点回去,你早点休息。”澹台灼给老公发完消息就收起了手机。
叶长鹫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女人回家晚点还要报备,这样的绝世好女人就被他错过了,另一方面他又揣测那不是给封唯的报备消息。
“是在跟老公报备吗?”他恍若不经意的问起。
“是。”谈及老公封唯,澹台灼的嘴边露出一个笑容。
“你的家事我不该过问,只是你作为我的秘书,平时会有点忙,家庭方面本来就该男人照顾,希望你老公不会介意。”他义正辞严,仿佛一个为员工着想的好老板。
“照顾家庭是两个人的责任,我不能推卸责任。”
她语气温和,说到最后还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是男人我知道你的不容易,叶长鹫轻咳了一声,背挺的更直,目视前方不敢说话。
澹台灼奇怪的看了一眼叶长鹫,不明白他突然之间的变脸。
“叶总到了。”酒桌上除了叶长鹫全是女人,她们像是成群结队的虎豹恶意地打量着他,他却面色如常没有一丝紧张不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澹台灼不由升起几分敬佩之情。
“叶总别来无恙啊。”
“叶总瘦了,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啊?”
“叶总最后一个来的,罚酒一杯,罚酒一杯!我们十个人,就喝十杯好了。”
根本是故意针对他,女人倒上一排白酒,“叶总,你不会是不行吧?”
说完整个包厢都响起了笑声,叶长鹫面色如常,他正要端起酒杯,就听见澹台灼轻笑了一声。
“我替叶总喝,总不能欺负一个男人吧?”
对面的女人沉下脸,“想替你们叶总喝酒?可以,得加一倍,男人家少喝点可以,女人怎么能少喝?”
“行,姐姐说了算。”澹台灼爽朗一笑,招呼服务生倒酒。
酒桌上原本还有人闲聊,渐渐的都安静了下来,澹台灼面不改色,酒一杯一杯被她灌下去。
叶长鹫嘴唇蠕动,恍惚间包厢里的人都消失了,只剩下她,她原本的皮肤因为喝酒泛起微红,动作潇洒,没有一丝勉强,好像她喝的不是酒而是水。
英雌救美怎么不让人感动?
“妹妹真是海量,我敬你一杯。”
刚喝完对面的女人又端上一杯,叶长鹫下意识就要制止,还好澹台灼眼疾手快,她按住了酒桌下叶长鹫的手。
“姐姐客气了。”澹台灼笑着接过酒一饮而尽。
酒局其乐融融,女人揽着澹台灼的肩膀,“听说妹妹是叶总亲自挖过来的?”
“叶总赏识我,我不能不识抬举。”
“改天要是妹妹想换工作,可以来找我。”
澹台灼露出今晚第一个真诚的笑容,“谢谢姐姐,我敬姐姐一个。”
叶长鹫接手叶氏集团以来,这是他经历过的最轻松的酒局,没有剑拔弩张,没有女人对他的偏见,澹台灼闪闪发光站在他的面前,不论是女人还是男人,都会注意她的优秀和不平凡。
“这样很伤胃。”
澹台灼靠在门板上有些虚弱,她刚刚抠嗓子把酒都吐了出来。
“这里是女厕,叶总你快出去。”
她太累了,没有心情解释,抠嗓子眼总比喝多了进医院强,她也不是经常这样做,今晚喝了太多不吐出来明天都上不了班。
“我……”
叶长鹫正要说话,厕所门口传来说话声,澹台灼一把把叶长鹫拉进了厕所隔间。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晚上。
澹台灼靠在厕所门板上有气无力,隔间不大,叶长鹫和她距离不过二十厘米,是一种过于暧昧的距离,可惜澹台灼现在根本没心思往这方面想,如果她多看一眼就会看见叶长鹫发红的耳朵,躲闪的眼神。
“妹妹还在吐吗?今晚喝的确实多。”
说话的是酒局上的一个女人呢,姓张。
“欸,张总,我缓一会儿,我酒量浅,见笑了。”
“妹妹谦虚了,你一个人对我们所有人,这还浅,骂我呢?”张总语气轻松。
澹台灼作为秘书,很擅长处理人际关系,这一场酒下来,所有人对她印象都不错。
“姐姐谦虚了,等下姐姐放点水给我,不然我怕连家里门都进不去。”
“好说,说起来,你们叶总以前都不招女秘书,现在怎么找了你?”她语气暧昧,以为叶长鹫和她关系匪浅。
如果是以往,这种事情打个哈哈就过去了,女人之间开点玩笑而已,现在是正主就在她旁边,她怎么敢亵渎?
澹台灼看了一眼身旁的叶长鹫,他侧着脸没有看她,一个劲盯着地板,澹台灼收回视线,老板这是不好意思了,也是,毕竟他一个男人,被这样开玩笑肯定会不好意思。
“姐姐饶了我吧,我老公要是知道,肯定会不让我进家门的。”
“妹妹我跟你说,虽然现在现代社会,不提倡妻纲,男德了,但是男人还得收拾,不然蹬鼻子上脸,再说了现在有点钱的家庭都会让男人学男德的,说不定你们叶总也学过,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喝醉了有些站不稳直接扶在了澹台灼她们这个隔间的门板上,门外是喝醉了喋喋不休的张总,门内是尴尬的澹台灼、叶长鹫。
有钱人真是钱烧的荒,还学男德,澹台灼下意识看向局促的叶长鹫,他眼神躲闪不敢说话,澹台灼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还真学过?
“妹妹,我先回去了。”女人呢晃晃悠悠出了厕所。
等女人走掉,澹台灼立马推门出去,她站在厕所门口,“现在没人,快出来吧叶总。”
等叶长鹫出来,她立刻又说,“叶总你等下再回去,我先回去了。”
她以一种迫不及待的态度离开了,她就这么的厌烦和他待在一起吗?
叶长鹫记得封唯生完孩子一年后回到了讲堂,她的孩子是请的育儿师照顾,封唯只需要专心工作就好了,她更喜欢新时代男性,反对旧时代男性吗?
在她眼里,他是不是一个冥顽不灵的,腐朽的男性?
酒桌结束,澹台灼给叶长鹫打了车送他回去,虽然今晚喝的不少,但是还好收获也不小。
澹台灼以为封唯早就休息了,毕竟已经是凌晨了,没想到客厅还亮着一盏橘黄色的灯光,有一种家的气息扑面而来。
“给你煮的醒酒汤。”他从厨房端出一碗早就温热的汤,刚好是入口的温度,不烫也不冷,正如他一样,再合适不过。
“怎么还没睡?孩子睡了吗?”
“孩子早睡了,他又不是我,会傻等你,幸好明早没有课,不然我才不等你。”他语气带着埋怨,但更多的是撒娇。
澹台灼裹挟着酒气亲了他一口,立马就招来封唯的不满,“你没洗澡没刷牙还敢亲我?”
“这就去。”
澹台灼洗漱完去了女儿的房间,女儿睡得格外香甜,她亲了亲她的额头,轻轻走出房间。
因为喝了太多酒,叶长鹫特批她明天可以休息一天,澹台灼睡了一个美美的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澹台灼打开手机,是他的消息,“姐姐,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