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这么可怜,池屿白怎么也会对他有所怜悯。
说些以后跟着他吃喝不愁的话。
结果并没有。
池屿白只是超级冷血的说:“那你就快回鬼界吧”
好好一个鬼王的儿子在这可怜兮兮的卖惨,活的不如一个叫花子。
“任务在身,回不去”他倒是想回,可他若是两手空空没一点贡献的回去见父亲,只怕他父亲会打断他的腿。
虽然他已经挨过很多打,但以前都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
这次不同。
他放跑了恶灵,还伤害了人,一炮而红,将人给干鬼界去了。
鬼界上层都已经传开了,沸沸扬扬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惩罚说不过去,得戴罪立功才行。
“活该”池屿白有些幸灾乐祸。
阎墨初受些惩罚他还是挺解恨的,只不过这鬼东西多少有点不按套路出牌。
他不知道自己不待见他吗,到了人界反倒赖在自己家了。
如果不是他答应自己会让自己见妈妈一面,自己恐怕早把他扫地出门了。
“对了,那天恶灵为什么说我是个半死人”池屿白话锋一转。
想到恶灵他便想到了恶灵说的那句话,不问清楚池屿白心里不踏实。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还急于想证实一下。
“这个……”阎墨初心虚的搓了搓鼻子。
如果可以选择,他想选拒绝回答。
“是因为我没有完全起死回生对吧”看到阎墨初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池屿白觉得自己的猜测似乎是对的。
他又问:“我的灵魂老是被弹出体内也和这有关系?”
“有”阎墨初回答的斩钉截铁:“要想真正活过来,还需要一样东西”
他之前被抽了鞭子,身体刚恢复的时候本想去将那东西拿了的。
可当时他刚被恶灵伤,又被鞭子抽,伤了些元气,没有十足的把握,便将这件事暂时搁置了。
谁知道这会池屿白又旧事重提。
他真不是故意拖延的。
“那东西很难拿到?”池屿白预感那东西应该有些棘手。
不然阎墨初没理由不把东西带到人界,除非他是存心不想让自己活命。
“还行吧,手到擒来的东西而已”阎墨初故作轻松,半开玩笑:“之所以没带给你,只是想杀杀你的锐气,你以后最好对我客气点”
“不然你肯定活不长”
他不想让池屿白发现自己力不从心,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想给他制造一个美丽的错觉。
就算到时自己拿不到,他误以为自己拿到了不想给从而恨上自己,总比不给他一丁点存活的希望要好的多。
“卑鄙无耻”谁料他话音刚落池屿白便冷了脸,眼里很快燃起了怒意毫不掩饰。
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阎墨初。
“才发现我卑鄙?”阎墨初见惹怒了他并不在意,反而露出一抹散漫漠然的笑:“其实你也知道,你的命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我想负责便会负责到底,若是不想负责半路撂挑子不干谁也管不了我”
“所以你要认清形势,我从来不是好脾气的,明年你死了之后灵魂更不值钱,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魂魄和我过不去”
事实如此,他并未说任何装逼的话。
在鬼界唯一能制裁他的便是鬼王,明面上也已经惩罚过了。
虽然他的事在鬼界上层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可那些人只敢背后嚼嚼舌根,蛐蛐自己,当面没任何人敢说得罪他的话。
反而还会马屁拍的震天响。
他想让一个人魂飞魄散易如反掌,没有谁敢说不。
从小到大,阎墨初灭过很多灵魂,以至于许多人提起他都闻风丧胆,他的名讳或许早已烂了,臭了。
谁都知他霸道又纨绔的本性。
“你承诺过我的”池屿白气炸了,可他却觉得无力反驳,只是冷嘲热讽道:“承诺在你十三公子这一文都不值吗”
他知道这狗东西目中无人,在鬼界更是犹如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睥睨众生。
池屿白之前以为这人或许只是被娇惯坏了,性格有些孤傲,本性不算太坏。
可现在才深刻的意识到,这哪是被娇惯坏了,他本身便是个性格恶劣,十恶不赦的魔鬼。
之前真是被他迷惑了。
他勤勤恳恳的帮助自己重新活过来。
这次又救了自己,自己心里早不恨他了,还差点和他化干戈为玉帛,一笑泯恩仇。
没想到这些都是假象。
或许他救自己只是怕在人界没人养他。
对,就是这样,真tmd臭不要脸。
“承诺算个屁啊”阎墨初好看的桃花眼散漫的掀了掀,一脸的无所谓:“相信我的承诺还不如用心的讨好我”
“或许哪天哄的我心情大好,我就会回鬼界将东西给你取来”
“若是让我心情不好,我可不管你死活”
阎墨初发现惹的池屿白暴跳如雷,却又让他无可奈何的感觉实在好极了。
至少这样他的脸色会不好,脸上多些生动的表情,比他淡着一张脸要好的多。
虽然他不管怎样都挺符合自己审美的,可偶尔招惹招惹他,却能让自己心情愉悦,何乐而不为。
“你……给我滚”池屿白再也受不了他的不要脸,他想让这狗东西滚的远远的。
他简直要疯了,可惜自己的符纸对这狗东西没有任何用处。
他之前趁阎墨初睡着的时候偷偷试过,本想用符纸满足自己心里的恶趣味,整治阎墨初一番。
结果却差强人意,阎墨初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将符纸揉把揉把丢在了一旁。
然后翻身继续睡。
“我要是滚了,某人见母亲的愿望……”阎墨初话只说一半。
他像是抓住了池屿白的七寸,知道用这句话能压下他的气焰。
果然,只是一句话便让池屿白偃旗息鼓,立马改变口风:“我让你滚去睡觉”
“好嘞”阎墨初见好就收。
不能把池屿白惹的太狠,不然真被扫地出门他可就成了没有归宿的孤魂野鬼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池屿白身上依旧散发着无法掩盖的低气压。
他不喜欢睡懒觉。
尽管中午没课,依旧起了个大早。
“我饿了”阎墨初醒的比他还早。
见他起床就喊饿。
“狗叫什么”池屿白觉得自己仿佛养了个好大儿。
自己还没寻摸吃的,那大儿就开始喊饿,一只鬼,少吃一顿又饿不死。
“只是提醒你该投喂我了”阎墨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从一个地方,换到了另一个地方。
他没有任何不习惯,反倒使唤的得心应手。
池屿白认命的给阎墨初买回了早餐,桌上摆了豆浆包子油条。
阎墨初也不挑剔,吃的慢条斯理,虽然吃相优雅,饭量却很大,像是饿了八辈子一般。
池屿白只是捯饬了几分钟手机,桌上就不剩什么了。
他怀疑是自己一个人待习惯了,买的太少,暗暗决定下次还是多买点,不然不够这狗玩意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