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二研究的药很有效果,喂下去三个小时池屿白便醒了。
睁开眼的一瞬间他觉得浑身轻松,仿佛从未受过伤。
阎墨初从喂下药时便没有出房间。
他视线一直盯着床上的人。
池屿白没想到自己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会是他。
“是你喂我的药?”或许是因为刚醒的缘故,他的喉咙有些干涩,嗓子痒痒的,声音有些哑。
阎墨初点点头算是回答,看池屿白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在隐藏什么。
池屿白没有多想,嗓子太干,很不舒服,他便起床要给自己倒杯水。
阎墨初看出了他的意图,先一步拿起水壶,倒了杯水给他。
池屿白看着递来的杯子有片刻的恍惚,阎墨初表现的自然又平静,看池屿白没接,便轻晃了一下。
池屿白回过神接了杯子。
两人的指尖无意的碰撞了一下,阎墨初眼中闪过一丝波澜,手松的很快,脸色微变,有些不自然。
池屿白并没察觉他的神色有变化,只顾着喝水。
他喝水时白皙的脖颈微仰着,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规律的滚动。
阎墨初盯着他的脖颈有一瞬的失神。
反应过来后心里暗自懊恼了一下,有些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干嘛。
一杯水下肚,池屿白嗓子好了一些,他将杯子放下,注意到阎墨初神色不太对,有些诧异。
“以后看到恶灵躲远些”阎墨初压制住心里不该有的心思,故作姿态的告诉池屿白:“你对付不了他”
之前池屿白并不知道恶灵的实力,所以想也没想便一股脑冲了上去。
这下不用阎墨初提醒,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实力和恶灵压根不在一个档次,这种盲目的事他不会再做了。
所以阎墨初提醒时,他并没反驳,只是轻声“嗯”了一下。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池屿白眼神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真诚,语气也不像之前一样剑拔弩张。
毕竟这次是阎墨初救了他,该道的谢不能少。
倒是阎墨初,第一次见他用这么软的语气和自己说话,眼神里闪过一丝波澜,轻轻勾了勾唇角。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两人再没话说,站在原地僵持了片刻。
还好十二公子和南卿在这时出现,那种尴尬的气氛才有所缓解。
池屿白的目光落在十二公子身上,有一瞬的诧异。
十二公子对上他诧异的目光,并没解释,只是笑着说了句:“这药还挺有用”
池屿白会心一笑。
南卿并未进门,斜倚着门框,视线停留在十二公子身上,眼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
因为受伤,池屿白耽误了一天的课。
还好阎墨初找的药确实有用,第二天他身体便没有任何事了。
“听说了吗,今天一位很有名的学长要来演讲”
“听说了,我见过那位学长的照片,很帅”
……
从踏进校园池屿白便听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讨论声,好像是在说什么学长,他显得不以为意。
什么帅气的学长他都漠不关心,更没兴趣去听他演讲。
他将这些议论的声音抛之脑后,抽空去了玄学社。
玄学社今天格外冷清,只有廖廖几人。
池屿白觉得大家应该是都去听那位学长演讲了。
在社里安静的看了会书,许久不见的音染不知什么时候窜了过来。
他和池屿白面对面坐着,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盯着池屿白看了片刻。
池屿白觉得今天的音染有些奇怪。
他看自己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索,让人摸不着头脑。
问的一些问题也神神叨叨的。
“池屿白,你那天有没有见过奇怪的人?”
“哪天?”
池屿白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平淡的回答他。
音染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什么人,便坐在池屿白对面,依旧四处小心观察着什么。
片刻后他刻意压低声音说道:“就是咱们去烂尾楼那天……”
池屿白眉头皱了一下,盯着音染看了片刻,脸上看不出情绪。
音染表现的有些急切,挤眉弄眼的用表情暗示:“就是,那种……”
“哪种?”池屿白的眼神平淡无波,和平常没区别,心里却有些惊讶。
“就是那种啊”音染看问不出来什么,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
“见到了啊”池屿白神色微顿,随后回答:“你不是也见了吗?”
“诶对对对,我也见了,我也见了”音染终于问出了想听的,顿时喜笑颜开,不住的附和:“你也觉得那人很奇怪吧……”
“……人?”池屿白像关爱白痴智障一样看着音染钱,还不忘语言关切:“哪来的人”
“你脑子烧坏了?”
“你脑子才烧坏了”
音染虽然被他的表情气到,可更想验证自己的疑虑,于是迫切的反问道:“你到底看没看到?”
池屿白依旧淡漠的回答:“看到了啊”
“那你刚刚说没看到”音染有些生气。
“我确实看到了,但是只看到了鬼”池屿白依旧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音染。
“除了鬼呢?”音染继续追问。
“没了”池屿白回答。
音染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池屿白,试图从他的表情里寻到一丝蛛丝马迹,可他的表情很正常,根本看不出什么。
音染不解的皱着眉头,小声嘀咕像是在追问,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怎么会没看到呢……”
池屿白不想和他浪费口舌,要到上课时间了,他便起身将音染留在了那里。
背对音染时眸子里的神采却暗了几分。
音染说的奇怪的人该不会是那些鬼界专案组的吧。
他怀疑那天音染又偷偷回去过,恰好遇到专案组的人或者是夜阑。
不然他怎么会神经兮兮的问自己这些问题。
那天他和阎墨初走的早,后来发生了什么根本不知道。
音染大概也不会空穴来风。
所以肯定是他去而复返遇到了谁,估计前段时间他之所以会高烧不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几节课后,天色已经接近了黄昏,今天的课程也到此结束。
池屿白上身穿着黑色的棉服,手里抱着几本书,从学校的演讲室路过。
平时安静的演讲室门口,今天却围了很多同学。
他不经意的抬眸,视线刚好和人群中间的男人四目相对。
那男人鹤立鸡群一般站在众人中间,犹如众星拱月一般,他气质看上去很谦和,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很斯文。
身上穿着一身西服,看起来价值不菲,年龄大概在二十二和二十五之间,和他对视时还礼貌的笑了一下。
眼神像是在看熟悉的人一般。
池屿白眼神中闪过一抹狐疑,随后掩去,出于礼貌还是神情淡漠的冲他点了点头。
他并不认识这人,不明白这人看自己时为什么会是那种表情。
他没多想,径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