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白有些懵,虽知鬼界好人不多,可他们也没必要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贯彻到底吧。
面前的愣头青这是什么操作,自己没招他,没惹他,一言不合锁自己脖子干嘛。
他被愣头青掐的险些喘不过气。
钟管家急的在一旁直劝:“魑虎镖长,不能这样,他是公子的客人”
钟管家心想,这可真是捅了大娄子了,魑虎可是魑虎第一勇士,力大无穷。
再这样下去池小公子非被魑虎掐死不可。
池屿白没了力气脑门充血,眼睛泛酸,憋的面色如猪肝。
这会他有些神志不清,觉得自己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就在他无力反抗,放弃挣扎,不再和命运做抗争的时候。
忽然听见一声如死神降临的声音:“你tm的活腻歪了是吧,本公子的人也敢动”
声音未落,一抹极快的身影闪了一下,池脖子顿感轻松。
反观愣头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踹翻在地。
池屿白弓着腰咳嗽的眼泪都流了下来,他很委屈,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谁,愣头青为何要和自己过不去。
阎墨初一阵后怕,若不是自己回来的及时这小子估计要被魑虎整死了,再回来晚些,说不定连他的魂魄都见不着。
魑虎做事向来心狠手辣,池屿白落入他手里,指定会被挫骨扬灰,魂魄永灭。
想到这,他小心翼翼的抚着池屿白的背,像是在安抚他一般,面带冰霜的瞪着魑虎,眼神锐利的犹如一把刀。
“魑虎,胆肥了是吧,敢跑到我府里撒野”
阎墨初恨不得抽死魑虎,觉得魑虎敢动他带来的人,也太过不知死活了。
只是碍于他外公魑无极的面上,才强忍着。没下死手。
“公子,我是按魑族的规矩办事,他戴了项链,您为什么包庇他”魑虎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明明是这小子有罪,十三公子却要袒护这小子。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阎墨初,眼里尽是不解。
仿佛池屿白是背叛族人,背叛信仰的叛徒。
“他不是魑族人,轮的到你用魑族规矩办事吗”阎墨初冷着声质问,声音里夹杂着怒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狂揍他的样子。
魑虎虽然害怕,但还是不甘心的反驳:“他……他戴了项链,我身为魑族人杀他是理所应当的”
他觉得自己毫无错处。
也觉得阎墨初未免太不守规矩,他身为下一任首领,竟然让人随意佩戴象征身份的项链。
难道项链对魑族意味着什么,他不明白吗?
自己不是没给那小子机会,是那小子自己说的和十三公子不是那种关系。
既然不是,杀他岂不应该。
“他是我男朋友,为什么不能戴项链”阎墨初怕魑虎回去将这件事告诉外公,便和魑虎说谎:“我好不容易找个对象,你把他杀了,你能赔的起吗?”
说着阎墨初搂住了池屿白的肩膀,将他带进怀里。
池屿白刚从濒死状态回过神,脑子还晕晕乎乎的,就这么被阎墨初占了便宜。
他望着阎墨初一脸的不可思议,难不成这狗东西真对他别有用心?
池屿白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阎墨初,两人的脸挨的极近,姿势暧昧的不行。
阎墨初好看的桃花眼带着温柔的笑意,从他幽深的眸子里,池屿白还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模样。
他紧张的无处安放,想开口问阎墨初在搞什么鬼。
结果话没说出,阎墨初就在他的嘴唇上印了一个吻。
池屿白瞳孔地震,忘记了反抗,这吻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没有过多停留,却足以让他心慌意乱。
“现在信了吗?”阎墨初占过便宜,趾高气昂的看向目瞪口呆的魑虎。
魑虎愣愣的点点头,他虽觉得匪夷所思,可他们都亲嘴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信。
“信了就去领罚”阎墨初没给他再留任何情面。
在他府里找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是”魑虎木然的起身,给池屿白深深鞠了一躬:“小公子,对不住了”
说完就被阎墨初带来的保镖押走了。
池屿白不可思议的捂着被玷污过的唇,看阎墨初时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随后一拳挥了上去。
他这一拳用了很大的力气,阎墨初被捶的脸扭向一边,带出一丝血迹。
“哎呦,可不得了了”钟叔看着这一幕被吓的不轻。
片刻后阎墨初用舌头顶了顶唇角,手指擦掉血迹,看向池屿白时面无表情,漆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与之相比,池屿白是愤怒的。
他带着满脸怒火,冷漠的看着阎墨初。
阎墨初的行为明显是在耍流氓,就那么突如其来的亲他,赤裸裸占便宜的样子,让他无法接受。
他不禁想,这狗东西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以为到了鬼界就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吗?
也是,他这么禽兽不如,自己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只是被在人界的他蛊惑了。
时间长了,忘了他曾对自己的伤害。
其实,那只是他的伪装而已,他一旦撕下面具,依旧是个卑鄙无耻之徒。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池屿白瞪他的同时,他也在默默注视着池屿白。
空气里都带着电光火石的气息。
钟叔缩在一旁犹如一个鹌鹑,不敢吱声。
气氛僵的不行,他想劝两句,刚说出“公子”两个字。
“你也滚去领罚”阎墨初像是在撒气一般,不留情面的吼了他一句。
若不是他没办好自己交代的差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罚他算是给他长个记性。
钟叔不敢再说话,缩着脖子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此时只剩阎墨初和池屿白两个人。
两人就那么默不作声的对视着,脸色都差到极点。
战火似乎一触即发。
几秒钟后,阎墨初忽然欺身上前,抱着池屿白的头置气般的覆上他的唇。
池屿白没想到一拳下去换来的是这个结果,表情瞬间僵硬,眼里的怒气燃烧的更加猛烈。
阎墨初亲吻着他的唇,出其不意的咬了一口他的唇瓣,待他痛的张开嘴时,舌头长驱直入,吻的十分用力。
像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他。
池屿白拼命的想挣脱他的钳制,可自己的头死死的被他固定着,怎么都挣脱不开。
阎墨初的气息十分不稳定,狂热的掠夺着他口腔里的空气,三十秒后才用力将他推开。
池屿白喘着粗气擦着沾上口水的嘴巴,眼睛里充满绝望。
怒火扰乱了心智,他上前抓住阎墨初的脖领拳头挥到了半空,却被早有感应的阎墨初死死握住。
“你混蛋”池屿白恨死了面前的人,只觉得他的行径恶劣到了极点。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阎墨初显得毫不在意,像一个不要脸的痞子:“我跟你说过,先把项链给我,是你自己不愿意……”
说着,他的余光瞟向不远处的假山,发现先前的那抹身影,正在偷偷离开。
池屿白的胳膊被他握着,使不上力气,可越是这样,他越狂躁,所以不等阎墨初将话说完,他便开始发作。
“所以你就让钟管家去偷”池屿白鄙夷的看着他,一字一顿,带着恨意:“偷不到,就找人来杀我,杀了我项链自然也就拿到了?”
“既然决定让别人杀我,又为什么要救我?”
“怎么,是良心上忽然过不去了,然后跳出来演一出拙劣的戏码吗?”
池屿白字字讥讽,觉得面前的人虚伪极了,虚伪的令人恶心。
亏自己还傻乎乎的想过要和他冰释前嫌做朋友。
早该想到,他这种人永远狗改不了吃屎,别人只配做他随时逗弄的玩意。
阎墨初被他冷漠讥讽的话嘲的哑口无言。
他深知,魑虎这件事是个误会。
自己并没有找魑虎来杀他,反而是怕魑族的人因为项链找到他,所以交代钟管家一定要帮自己照看好他。
他只是出去办点事,想着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谁知外公会这时派魑虎来。
但是自己刚刚的确意气用事吻了他。
可那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他忽然发现有魑族的人在偷看。
如果做戏不做全套,被发现破绽,这小子肯定会有危险。
虽然吻的霸道了些,可谁让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对自己挥拳。
面对池屿白痛恨的眼神,阎墨初心里很烦闷。
烦闷的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
“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想的那么不堪,魑虎不是我派来杀你的”阎墨初内心乱作一团,只能先试着和他沟通。
这么大的屎盆子扣在了他头上,他属实有点接不住。
而且他也没有龌龊到抵押出去的东西,要靠杀人的手段夺回来。
事实上他刚刚出府,正是为池屿白办那件事去了。
之所以这么着急,就是怕项链在池屿白身上戴着不安全,一旦东窗事发,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所以想早点完成他们的约定,让项链回到自己手上。
可他竟把自己想的如此阴暗?
“因为心里的罪恶感,现在连承认都不敢了吗?”池屿白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自从进了十三墅府。
钟管家在打项链的主意,突然冒出个愣头青也因为项链和他过不去。
两人如此反常的行为,怎么能不让他胡乱揣测。
“我之所以不承认,不是因为不敢,而是因为我根本就没做过这件事”
阎墨初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严肃的告诉池屿白:“我记得我和你说过,这条项链意义非凡,他属于我外公!”
“其实我外公是魑族首领,而这项链是只属于魑族首领的东西,外公将他给了我,我就是下一任首领”
“还有件事我并没告诉你,这条项链除了首领和首领夫人外,不允许任何人触摸,触摸者,魑族人人皆可杀”
“项链一旦到鬼界,魑族人无论身在哪里,都能感应到它的存在,所以魑虎看到你戴它才会想要杀你”
“那是因为你触碰了项链,他才想要杀你,明白了吗?并不是我想要你的命”
“而且,我并没指使钟管家偷项链,我不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误会我,但我绝对没让他去偷”
阎墨初心塞无比,他虽然是告诉了钟管家,让他必要时可以先把项链哄的池屿白摘下。
可完完全全没提任何的偷字。
阎墨初看池屿白的眼神带着一片赤诚,完全不像在说谎,更没任何心虚。
池屿白思索着他话中的可信性。
想到钟管家看到愣头青,便把自己护身后那紧张的模样时心里不由信了几分。
怪不得,当时钟管家大言不惭的告诉愣头青项链是自己和阎墨初的定情信物。
原来是怕愣头青一怒之下把自己杀了。
尽管如此,池屿白也只是半信半疑:“这不会是你心血来潮想出的骗人招数吧?”
“就算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可你依旧改变不了你很混蛋的事实”
“我不想和你这样的混蛋再有任何交集,你把我送出鬼界,以后咱们就当作不认识”
池屿白已经不想纠结这件事的对错,关于他们的项链,还给他们就是。
“是,我的确混蛋”阎墨初直接承认,这件事做了就是做了不置可否,随后他话锋一转:“但是你以为你现在能出的了鬼界吗?”
“刚刚有我外公身边的人在偷看,现在他们肯定安排了人在府里,还tm想出鬼界,你一旦将项链还我,出府都难”
“我之前就提醒过你出来事别怪我,你信了吗?当初是你非要这条项链,现在和我闹脾气有什么用?”
阎墨初并非要和池屿白争论对错。
他只是不想池屿白出事,一旦把项链还给自己,让魑族人发现他们并非情侣关系,自己虽能暂时护住他。
可以后呢,若魑族的人追到人界又该怎么办。
事已至此,他尽管再生自己的气,又能改变什么。
亲也亲了,啃也啃了,难以收回,自己又不是什么不干不净的人,搞不明白他到底在气什么。
而且自己难道就没吃亏吗?
“你自己有多不靠谱你不知道吗?”池屿白神色恹恹:“就是因为你一惯不靠谱,所以我才会觉得你的话没有可信度”
早知道这破项链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他才不戴这玩意。
现在倒好,惹了一身骚,真是晦气极了。
池屿白烦不胜烦,南卿说的果然没错,鬼界的这些玩意,一旦沾上,只会让他们倒八辈子霉。
“所以,你到底想死还是想活”阎墨初怕再拖下去,外公会亲自来,只能黑着脸问他,将他对自己的吐槽左耳进右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