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消息?”胡神医顿时来了精神。
“我抱上了一条大腿。”陆弃娘故意神秘兮兮地道。
老胡也太可怜了。
虽然他自己确实没数,但是谁遭遇这样的打击,也吃不消,所以陆弃娘想给他点希望。
“你?算了吧,你和大腿犯忌。”胡神医一脸嫌弃,“你去周府,命差点丢了。张鹤遥出人头地了,你男人也丢了。你呀,就天生劳碌命。”
陆弃娘哈哈大笑,“我也这么想你,你天生克财。”
胡神医:“……”
“老胡老胡,你看没看到,码头那边侯家在建的贞节牌坊,都要建起来了,忽然砸了?”
“没看到。”胡神医没好气地道,“关我屁事。”
贞节牌坊和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关系?
“是我之前,和云国公提了一嘴。没想到,他真是办事的人啊!不几天就有结果了,现在皇上可说了,不让殉情了,主动殉情,家里也得罚款,而且越有钱,罚得越多。”
这可太好了,比她想象得周到多了。
连“被主动”的可能性,都大大减少。
陆弃娘把大半功劳,都给了云国公。
好,是个办事的人!
以后她会投桃报李,帮他好好照顾他那不成器的儿子的。
“你和云国公?”胡神医一脸不相信,“陆弃娘,你做梦呢!”
“真的,他还来我家吃饭呢!着火那——”
“你别跟我提着火,我上火。”
“就那天,”陆弃娘瞪了他一眼,“杜鹃娘都没说什么,你还好意思上火。你要是留下吃饭,就能见到云国公了。其实,就是云庭他爹。”
“云庭?你家那个吃饭不长眼色的小子?”
“他娇生惯养的,难免有点毛病。”陆弃娘道,“萧晏之前不也发达吗?现在就剩下这门亲戚还走动。我想着,以后若是云国公府,有人头疼脑热的,我可以把你介绍去。你是真材实料,咱们也不骗人,回头有打赏的。”
“算了,我不爱伺候。”胡神医道。
“你亏了二百两银子呢!”
“……不爱伺候,也不是不能伺候。”胡神医改口道。
“就是嘛,要是有机会,总要试试。行了,你也别总惦记着了,你有本事,银子早晚还能回来。就是你别乱投钱了……”
胡神医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
“干什么?”陆弃娘认出来是一百两,差点跳起来。
“好消息是,我想给你投点银子,我就不甘心那个仓库。我确实挺克财的,但是萧晏已经答应了我。”胡神医道,“这可是我最后的棺材本了。”
陆弃娘:“……”
“我就想着,咱们俩各有各的倒霉,总不能一直倒霉下去吧。不是都说了,否极泰来吗?我觉得这次应该行。”胡神医道。
“那坏消息呢?”陆弃娘问。
“坏消息就是,运河钞关来了新的管事人,叫什么监税使那个官儿。”
“这算什么坏消息?”陆弃娘不解,“我正等着呢!彻底换好了,我得去开摊了。”
“换好了,但是你的摊位,我劝你别开了。这个仓库,你要不要盖,也得再想想。不过你要是盖的话,一百两银子我还要投。”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好好说话。”陆弃娘嫌弃道,“我都听不懂。”
“那个监税使,是你的熟人。”
“我的熟人?”陆弃娘想了半天,“该不会是周府五公子吧。不对,那是好消息。啊!张鹤遥?”
“不不不,人家现在是户部左侍郎,你多厉害,嘴皮子动动,就能给人家连降三级?”
“不是他就好。”陆弃娘嘀咕道。
回头要是经常看见,她会尴尬的。
前夫这种存在,就得像死了一样,别出来诈尸吓人。
“是他的手下孙顺。”
陆弃娘:“顺子?”
“你现在得喊一声‘孙大人’。”老胡道,“你得琢磨琢磨,张鹤遥回头会不会,让孙顺报复你。”
陆弃娘一听这话,眼珠子瞪溜圆,气鼓鼓地道:“报复我?谁对不起谁?谁报复谁啊!”
是她不计较好吗!
哦,也微微计较了一下,但是那不是为了脱身吗?
报官最后,不也和解了吗?
她什么都没要,还要她怎么办?
难道要扒她一层皮下来才善罢甘休?
她的猪还都死了呢!
这真是她心里过不去的槛。
“他张鹤遥也不能,当了官就不要脸,得了便宜差不多就行了,真要把人逼得走投无路,我就去和他理论去!”
“你看看,你急什么?我这不是提醒你一下吗?我当年也是看着你们俩一路走过来的,我觉得,应该也不至于不给你活路。”
不过,陆弃娘要是没嫁人的话,张鹤遥估计出于内疚得照顾她一二。
现在她另外嫁了人,就不好说了。
“喂,弃娘,你和萧晏能成吗?我看他以后,还得高飞。”胡神医纠结了片刻后道。
“我和他?成不了。”陆弃娘大大咧咧地道。
胡神医瞪大眼睛,“成不了,你还和他睡一铺炕?你傻啊!”
“我俩不睡一起,难道一个睡炕上,一个睡地下啊!这不是没地方吗?”陆弃娘道,“我眼里,萧晏就跟我姊妹似的。”
胡神医无语了。
你把人当姊妹,人家没把你当兄弟啊!
就萧晏对她那关心劲儿,至少眼下,是把她放心上的。
胡神医担心陆弃娘也认真了,以后拔不出来。
没想到,竟然是萧晏一头热。
“既然没当真,那你俩干脆分开算了。”胡神医道,“这样张鹤遥,还能照顾照顾你。”
“我用他照顾?”陆弃娘不屑一顾,“我和萧晏真真假假,也不用去和他解释。他别想管我!”
不恨张鹤遥,是怕自己心累。
但是不代表,自己就能原谅他的渣男行径。
和解都不可能,还要上门巴巴去解释,自己和别人做假夫妻,给他守身?
天哪,臊死人呢!
他张鹤遥,还没有那么大德行,他还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