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府,实验室。
桑酒和安小样全身心投入到怨憎会解药的研制中。
别看桑酒平时疯疯癫癫的,做起事情来格外专注。
不然她也不可能是药师府中继承薛史和薛拟最完整医术及几十年经验的天才医者。
安小样的学霸人设也不是吹的,他能够被那位教授选中,带着一起研究怨憎会,足以说明他的实力。
实验室的墙壁上悬挂着泛黄的古老医书,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着药师府先祖们的智慧结晶。
桑酒此刻靠在墙壁上,神色十分忐忑!
她看似懒散的靠着,实则双眼犀利的盯着安小样手中的试管。
那是实验室仅剩的一瓶千年雪参的原液了。
要是这次还失败,就只能等到下一次集齐材料了,他们能等,龙墨许那个小孩子能等吗?
“我之前跟着老师一起研究怨憎会的时候,发现其中一种毒素有特殊的分子结构,很难被常规药物分解。”安小样嘴上说着,手里动作没停。
桑酒蹙起秀眉,“所以我们俩之前引入的特殊催化剂极有可能改变毒素的分子结构?”
“没错。姐姐,你是我见过除了老师以外,最聪明的药剂师!”
药剂师!
桑酒对安小样的称赞有一瞬的愣神。
药师府曾经有一位很出色的药剂师,十六岁出师,十八岁环游世界,二十岁联姻嫁人。
她叫什么名字桑酒不记得了,小时候只听到师父说过她的小名。
师叔说,那个出色的小师姐是师父在这个世界上的意难平。
桑酒很好奇,小师姐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心境平和,慈善仁爱的师父出现“意难平”这样难以言喻的遗憾。
“姐姐,姐姐?你看!”
桑酒回过神,看向了试剂反应瓶。
她眼睛一亮:靠——
??
云巅之上,距离药师府三公里外的大雪山里。
霍京焱带着一行人进入这个神秘危险的地带。
刺骨的寒风冻得几人瑟瑟发抖,不过都是练家子,根本阻挡不了他们的前进的速度。
东晟快速跟上霍京焱的步子,嘀咕道:“少主,您是怎么找到这神秘的药师府的?我听过传闻,云巅之上没有任何信号,哪怕是最先进的高科技天眼也无法识别和定位它的存在,外人只能靠运气找到。您是怎么确定它就在那边的?”
霍京焱神色冷峻,抬眼望向雪山顶上那一抹若隐若现的建筑。
“很小的时候,母亲送给过我一幅画。画上描绘的景致,便是云巅之上的这座药师府。”
那是母亲很喜欢的一幅画。
只是她心死遁入空门后,一切都留在了她跟霍擎新婚的那座宅子里。
而那幅画,是一次他去庙宇中看她的时候,她提到过要送给自己的“礼物”。
直到遇见桑酒,他才知道,这幅画对自己有多重要。
霍京焱眯起了眼,内心对路芙蕖跟药师府之间的渊源有着浓浓的好奇,不过此刻最要紧的,是找到那个一字一句都没留下就跑的小妖精!
“加快速度,尽量在天黑之前赶到。”霍京焱下了命令,身后的几个人立即打起精神,跟上。
此刻的药师府里。
雅致的茶室中,茶香袅袅升腾。
薛史与薛拟正在品茶,聊起了唐英俊和桑酒的事。。
然而,外面有人来报,有人闯入药师府,自报家门为“上京城霍氏少主霍京焱”,薛史这个镇定如山的药师府谷主竟然失态到打翻了手中的茶杯。
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湿了他的衣摆。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
瞳孔急剧收缩!
许是没想到,霍京焱竟然能够找到这里!
薛拟见状,干咳道:“师哥,这才是缘分。他既然找到了这里,不如……”
“你先去忙其他事,我去会会他。”
薛拟虽心有疑虑,但见薛史不愿多言,心中叹了口气,默默离去。
薛史沉着脸,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吸口气,仿佛要去见什么很重要的人。
霍京焱在药师府的会谈室等着。
等了半小时,终于见到传说中的药师府谷主,一代医学大佬薛史。
他站起身,话语中透着一丝急切,“桑酒在哪里?我要见她。”
薛史并未说话,目光如炬的盯着霍京焱,似是要在他的脸上找到什么。
又好似,他在透过霍京焱这张骨相完美,轮廓继承了几分英气和自负的基因的脸……看另外一个人?
霍京焱的心头,莫名觉得不安。
“薛谷主,是我太冲动了,我是想说,我想见我的未婚妻桑酒。她被人围攻,受了伤,我很担心。希望您可以安排一下?”
霍京焱压着心底的急切和傲气,尽可能对薛史礼貌一点耐心一点。
可薛史压根不领情。
甚至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我问你,你想娶我的小徒儿,是为了桑家那富可敌国的财富资源,还是觊觎我药师府的医术人脉?”
药师府这么多年的传承,积累了太多的人脉资源。
上至一国首脑,下到路边乞丐,都有可能是药师府施恩过的人。
霍京焱闻言,薄唇微抿,眉头更是高傲蹙起。
他露出那一抹不屑的冷笑。
“我无需跟你交代。”
他跟桑桑之间的情感,纯粹又炙热,哪怕是始于风月,可他霍京焱定会终于爱情。
他曾经不信爱情。
也不信婚姻。
因为他的父母,是爱情和婚姻的牺牲品,破碎的灵魂,悲剧的家庭,造就了他什么都不信的一颗冷硬的心脏。
可是当他知道桑酒受伤,没有留下一丝消息就消失后。
他认清了自己的心。
他对桑酒。
不只是欲。
更多的,是爱。
江斩曾开玩笑的说,欲是索取,爱是付出。
他对桑酒,付出比索取多太多了。
他不信邪,认为自己只是迷恋她的身体,占有欲作祟,想把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囚禁在身边。
但这次,他信了邪。
不过这也不是旁人有资格质问的东西。
薛史冷漠道:“你们霍家的基因里,可没有一点点真情。你既然是霍擎的儿子,必然也生不出一颗柔软的心,怎么学会爱人?我心爱的小徒弟,绝不会成为你们霍家的牺牲品。”
霍京焱皱着眉,薛史似乎对霍家很有怨念!
是因为什么?
见霍京焱沉默,薛史突然想到了什么,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可知,在我那洒脱不羁的徒弟眼里,什么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