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没说话。
霍蓝焰在看她。
桑礼这个“嘴严”的男人继续追问,“都说你是个x冷淡,身边没有女人不说,男人也没有,你说你喜欢仕女图,这图里画的是谁?”
桑酒心想,桑礼这个无脑的货!
“一个藏了七年的丫头,没心没肺极了。”
霍蓝焰的视线缓缓从桑酒的脸上挪开,落在了墙上的仕女图上,“她把我睡了,但又不肯负责。”
“我靠!你这么没出息吗?”桑礼震惊不已,“所以你不是x冷淡,你是为那个女的守身如玉?”
桑礼艰难的看向桑酒,“小妹啊,霍家的男人都是痴情种啊,一个比一个痴。”
桑酒紧了紧拳头,“死了吗?”
“没有。”
很好,她不是死人的替代品。
“你跟我提出的合作,是冲着我来的吧。”
霍蓝焰看向桑礼放在桌上的汤,“突然想喝汤了。”
“哦,马上。”桑礼鬼使神差的应了一句,麻溜的倒汤。
他倒好汤一转头,就看见霍蓝焰攥着自家小妹纤细白皙的手腕,一脸的痴情种特有神情,砰的一声……
汤洒了。
碗在地毯上滚了两圈儿。
“登徒子——放开我妹妹——”
霍蓝焰抿起薄唇,没有理会桑礼,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桑酒:“想起来了?”
桑酒按着他的脉搏,瞳孔寸寸收缩,最后化作震惊:“你还没死呢。”
可不是想起来了吗?
那年她接到师父的紧急召唤,让她跟着去余家巷救人,说是有可靠消息,余家巷即将遭遇贩毒团伙的报复,希望药师府能插手。
她当时招惹了西城的一个小霸王。
被追着打。
对方人多势众,她只好用毒咯,没想到自己过于自负,也中了招。
她为了脱身,换上了戏剧团的仕女服,溜走的时候还掳走了个帅哥。
那帅哥一看就是个短命的。
她做好人好事,帮了他一把,作为回报,也把他当暖炉抱了一晚。
素的。
她怕对方有那方面的洁癖,还特地拿了薄毯把对方裹好,隔了一层的抱。
这就是他口中的“睡”?
看来他对“睡了不负责”是有误解。
她对霍京焱那种连呼吸都性感到让她想犯罪的男人才会产生睡觉的冲动好伐……
“想起来,是不是该回报我了?”
“我救了你的命,你让我回报你,姓霍的,你要脸吗?”
桑礼囧:“妹妹你什么时候救的他?等下,睡了他不负责的人,是你?”
靠靠靠!
这是什么狗屎剧情?
他桑家的小公主是那种见了帅哥就想睡的色女?不是肯定不是!
“他糊弄你,你这就信了?”桑酒甩开霍蓝焰的手。
站起身,双手环抱着,“我救你一命,作为回报,你得帮霍京焱度过这次危机。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但代价是,我将收回给你的药师府信物。”
收走信物,他就不能继续在药师府接受治疗,拿到药师府特有的药。
以师父对霍家人的厌恶,除了她男人能例外,霍蓝焰就算是霍家二少爷,那也得摸不到药师府大门的。
“所以,你想起我的第一件事,是为了另一个男人,牺牲我的自由?”
“你牺牲了吗?帮霍京焱,就是帮你自己,帮你们三房。”桑酒凉飕飕道。
桑礼缩了缩脖子。
怎么觉得妹妹气场好吓人。
桑酒重新给他倒了一碗汤,走到他身边,“是敌是友,你自己选。”
霍蓝焰抬起手,接过。
深邃的眼底,映出她自信的面容。
很美。
却没了七年前的稚嫩和真诚。
“与你,当然为友。”他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汤。
桑酒把碗丢回桌上,“好好养伤,我跟霍京焱结婚的时候还得你帮着操劳呢。”
霍蓝焰眸子一寒,结婚?
也得霍京焱有那个命。
桑酒前脚走,桑礼后脚就追出来八卦:“你们真认识啊?他可是个性格孤僻,手段阴狠的家伙,如果你睡了他不负责,他会弄死你的!我路上跟你说的那个女孩的故事你忘了?”
“小妹!你怎么净招惹这么难搞的男人啊,这要是被霍京焱知道你跟他堂哥还有一腿……”
啪!
桑礼的脑门挨了一巴掌。
这个世界安静了。
两人走进电梯,谁也没看见,安全通道出口的门里,站着一道挺拔矜贵,寒气逼人的身影。
沈瞾:“难怪霍蓝焰敢跟你叫板,还提出那样的交易。”
男人捏紧拳头,额间青筋昭示着他即将控制不住情绪的趋势。
“这事,当没听到。”
他说完,孤傲地离开。
……
桑酒烦躁得直捏自己的脸蛋儿。
桑礼的嘴巴上封着黑胶带,是为了防止自己胡说八道的,不过瞧见妹妹好看的脸蛋都被捏红了,他贼心疼。
招惹男人不是她的错。
只怪那些男人太好招惹。
见到美女就把持不住。
桑礼哇呜哇呜两声。
桑酒睁开眼,吐气,“今天的事你说出去半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你知道我做得出来,也知道……家里那两位比我更做得出来。”
桑礼呜呜呜了。
他太清楚那两位的偏心程度了。
只要妹妹放话,他们俩能亲自割了他的舌头。
回到桑家之后,桑酒郁闷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无论桑劲峰和许攸怎么关心,她都不出来,两人只好去逼问可怜的桑礼了。
桑酒拨通了霍京焱的电话。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既疲惫,又躁郁。
“怎么?”
桑酒:“如果我有事情瞒着你,你会不会生气?”
“……会 。”
“可是……”
“可是你知道,我对你,从来都不会气很久的。”霍京焱打断了她的话,“桑桑,有些事情,我不想听。”
“啊?”
她都还没说呢,他就不想听了?
霍京焱:“对,我不想听,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事,你但凡有一丁点不想说,我就不想听。”
就算她不想瞒着自己,说出口又如何?
不过是在他心口多捅一刀罢了。
何况他已经认定了她。
无论她的过去发生过什么,跟谁发生的,他介意,但接受!
她依旧是他心里的宝贝!一如最初!
桑酒觉得霍京焱怪怪的,可她又说不上来。
哎呀,好烦。
“我过来找你。”
“不必,我在见允家人。”
桑酒:“……允家来人了?谁呀?”
允雪快死了,允家的确要来的人,而且允雪一心要离婚,允家那边也不能继续瞒着。
他说:“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