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松对眼前这个看似娇弱的二妹,越看越不顺眼,果然如父亲母亲说的那样,她就是个野丫头。
“长兄如父,我这是为你好!”萧松松犹自犟嘴。但底气终是有些不足。
“你真要为我好,那十八年里你为什么不劝你父母早点找到我?我被弃时大姐尚在懵懂之年,你萧松却已经三岁半,已经开始记事,试问,你在我这遗弃的十八年里,你有求父母找过我吗?既然十八年你都对我不闻不问,那现在你也别来装什么关心爱护。何况你的关心爱护还是在刁难我。你装什么深情?是为了自欺欺人?还是为了标榜自己?”萧清音都不想搭理这个自以为是的萧松了。一个大男人一直当着别人的面刁难自己的妹妹,还显得自己有多关心自己似的,既然你想玩重亲情人设,那我就直接给你扒了。
要说萧松真记得自己有个二妹吗?他还真记得,那时他虽只三岁多,但因为那事太出名了,加上二妹被祖母和父亲抛弃后,府里换了一批的丫鬟小厮,年幼的他反而成了唯一一个没被警告过的当事者。只是长大点了后,父亲就一直告诫他作为合格的继承者,一定要以家族利益为先,其他的皆可让步。他就再也没提二妹的事,而后,他真的好像记不起自己还有个二妹了。
赵若鸿看着上次回门时还处处维护长姐的萧清音,今日却直接把大舅哥的面子里子剥了个干净,很是诧异。
“大哥,我和小姐妹有约,先和二妹先行一步。大哥你与世子他们慢慢逛”萧玉荷看见气氛越来越低压,急忙给赵若鸿使了个眼色,拉着萧清音进了园门。她怕大哥说不过就会对二妹动手了。
收到妻子暗示的赵若鸿也装作要与大舅哥有事相商拉住萧松,往另一个入园的角门而去。只是他听到了萧松低低的一声“野丫头!”他不由摇了摇头,一抬头,看到平阳侯世子也是一脸愕然,这是他也听到了?看来这大舅哥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优秀啊。至少,对于亲情这方面,他就是有缺陷的。
通往荷池的路上,萧玉荷不安的问萧清音:“二妹怎么就与大哥起冲突了?他的脾气可没有外人说的那么好,说不过就会动手,到时你吃了亏怎么办?二妹你现在脾气好像也长了很多?以前看你还能压得住气,现在怎么跟个爆竹一样?你这样下去在府里是要吃亏的。”萧玉荷劝道。
“姐,我之前压得住气,一是因为大姐你,你对我好,给我亲情,我就想送你风光大嫁。二是我虽不渴望亲情,但也还抱着一丝希冀,毕竟能够拥有,谁又会舍得平白放弃。但如今看来,府里除了你,其他人都只是我熟悉的陌路人。如今你已经出嫁,府里最后一个没见过的人我也见到了,知道了他对我的态度了,那我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怎么高兴怎么来。如果哪一天我离开了侯府,姐你也不用惊讶。你要是想联系我,不管有事无事,你只管去“李记钱庄”,让他们带信给我。哪怕我不在大越境内,他们都能联系上我。我也会托他们给你带信的,因为,你,是我姐!”萧清音拉住萧玉荷的手,郑重其事的道。
萧清音本来还想在靖安侯府混段日子,想打探清楚关于自己被遗弃被找回的原因,但自打知道红袖招暗部的经营业务后,她就不想待在这无趣的靖安侯府了。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她可不是困于内宅的笼中鸟,她萧清音可是博风击浪的海燕。再说自己辛辛苦苦每夜趴在屋顶偷听墙角却得不到多少有用的消息。费时费力不讨好不说,还影响自己的皮肤和美颜。而红袖招暗部却是耳目众多,不用白不用。所以她已经准备离开这没什么乐趣的靖安侯府了。为此,今日趁着阖府高兴,她还把紫娟雪雁的身契都从侯夫人那里要过来了。她调教了那么久的大丫鬟,自是要带出侯府的。
“妹妹可是……可是对父母兄长都失望了?因为他们不疼爱你?”萧玉荷哽咽了。为什么明明是亲生的,父亲母亲却待二妹如同陌人,连刚回家的大哥也是如此。难道整个侯府就没一人能善待妹妹吗?
“姐,无所谓的!”萧清音淡然一笑。
“妹妹,姐姐替你心痛。”萧玉荷只觉得妹妹的笑容里尽是苦涩。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
“姐,不爱,就不痛!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萧清音擦去萧玉荷脸上的泪,“我刚回府时,以为自己不会拥有血缘亲情,但是,姐,你给了我血缘亲情,已经让我情感中缺失的一环已经补上了,我早已经知足了!”萧清音凝望着萧玉荷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说道。
至于其他人,真的无所谓,她本就是异世孤魂,和土着的靖安侯府的亲情本就淡薄,如果生活久了,或许会日久生情,转化成血缘亲情也说不准,现在嘛,切——无所刁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