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苦在哪?
慈苦正晓宿夜行往玉州而去。
慈苦想不明白,到底是谁知道他与宫妃有染,而那个宫妃早就在十五年前就已经被他灭了口。隔了这么多年,怎么又翻出来了?
那时,他只想用那个小才人,破了自己的迷障,竟不想,那个小才人粘上了自己。两人就这样交往了两年多,直到十五年前那个女人的出现被小才人看到,不得已,他只好亲自出手送小才人上路。慈苦轻轻地抚摸着砗磲念珠上的几颗弟子珠,这几颗弟子珠,是那小才人的指骨制成。这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女人。等他圆寂时,他要与砗磲念珠同葬。来世,他才不想做劳什子和尚呢。
慈苦总觉得自己与女子有缘。有了迷障时,小才人出现了,助他破了迷障。有危险时,进香的女客大清早出现了,让他在护龙卫到达之前离开了相国寺,逃出了京城。
是的,那日他心血来潮,早起做起了早课,结果一帮戴着帷帽的女子在议论他与宫妃有染,吓得他赶紧停了早课,匆匆离寺。
他本来还想去慈严寺带上他多年的积蓄的。但刚到山脚,他就发现了护龙卫的马匹。如果一个两个他还敢冒险一试,但很不幸,他做不到以一敌十。毕竟护龙卫那些人也都是千里挑一挑出来的。所以他只得放弃辛辛苦苦搜罗而来财产。只身奔赴玉州。
但还未出京几范围,就发现后轮位的出动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密集。他就不明白了,这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而已,用得着出动这么大的阵仗吗?
然后他发现这一路上盘查的越来越厉害。好在他的武功很不错。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进那些城市了。只能只能夜行晓宿。这么多年,他从未吃过这样的苦头,从来都是锦衣玉食,袈裟,得是蜀锦的;念珠,得是八宝;,素斋,得是相国寺特制的。
但现在呢?蜀锦袈裟不敢穿,只敢包在包袱里,自己穿一件朴素的灰衣僧袍,八宝念珠只带走了随身的砗磲。特制的素离变成了吃得要吐的馒头。渴了也没素酒,只能掬几口山泉。
好在虽苦,但一路还算平安。
但有时,坏事不禁念叨。刚到襄州,他碰到了最不想碰到的人。
看着前面朝他含笑而来的灰衣老僧,他欲哭无泪。跑,跑不掉,打,打不过。三十年了,他一直都是他的千年老二,被他压制。
“师兄!”
“师弟,你终于可以放下执念出山游历了呀!”慈云长老很高兴,看到慈苦脱下锦镧袈裟换上灰衣僧袍更高兴了。对嘛,这才是我佛家子弟该有的本色。师弟他终于舍得放下荣华,肯行脚游历了。
“师弟,你这是也打算朝拜九华山?”
“师兄,我想去朝拜大林寺。”
“大林寺?大林寺近期又没有什么法会,你去那做什么?再说现在玉州只出不进。大散关也已关闭了关门。你出不去的。”慈云长老的话让慈苦如雷轰顶。
“师兄怎会知晓大散关了关门?”慈苦急急问道。如果进不了玉州,出不了大散关,他得从大漠绕路,这样一折,不得花上三四月都到不了他要去的地方,何况大漠无垠,极易迷失方向,即便他有武功也无用武之地,人,终究无法与天地抗衡。
“一旬前,我遇到进京述职的抚远将军,张将军亲自下的令,亲囗告诉我的。”慈云长老笑眯眯的道。“师弟,去不了大林的寺,我们就一起去朝拜九华山吧。佛光寺的玄通大师与师父有旧,示寂在即,我们刚好送他一程。”
“师兄既是要朝拜九华山,怎的出京到现在,才到襄州?”慈苦很怀疑慈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来追拿他的。
“我自三月出京后,一路拜访高僧大德,讨教佛法,故而行程缓慢。本想先拜五台山,再拜九华山,不想在随州传法长老那得知玄通长老近日示寂,就又改变主意,先去朝拜九华山。刚好与你碰面,想是师父他老人家也有意让我们一起送玄通长老一程。”
听到慈云长老的解释,慈苦默默地吐了一口气,又万分纠结起来。他不想去九华山,他不敢去人多的地方,他现在是是在逃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