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很清楚,这个文老四的老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女人叫刘美丽,比文老四小10岁。
自打文老四有了钱以后就把原配给抛弃了,娶了这个刘美丽。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上一次老陈来要账的时候。这一家三口,刘美丽还有他家12岁的儿子,一起上来打老陈。
老陈进了屋,反手把门一关,然后把轮椅直接靠着门停了下来。
他挡在这里,屋子里的人就出不去了
老陈把从医院带回来的病危通知单,还有手术单据之类的拿出来给女人看,
“我这头刚做完手术,三天前做的,现在等着钱救命住院呢,你男人欠了我10万块。”
“今天拿不来这钱我就死在这儿,不过我死也会拉上你全家垫背的。”
说完这些话,老陈把怀里的酒精往地上一放,掏出了打火机,然后打开了一瓶酒精,往自己身上浇了一半,另一半开始往地上撒。
屋子里瞬间充满了刺鼻的酒精气息。
刘美丽吓坏了,这时候从里面的房间出来了一个半大小子,是文老四的儿子。
估计他也是见惯了上门要账的人,指着老陈的鼻子就骂,
“你他妈给我滚出去,要不我揍你啊!”
刘美丽吓得赶紧把儿子推进了房间,把门反锁上,不敢再出来了。
她急忙给文老四打电话。
“老公有个坐轮椅的来要账了。”
“坐轮椅的?把他赶出去就是了,你要是弄不动,让儿子把他弄出去。”
“这次来的人不一样,他带着一兜子酒精撒的满地都是,还说和我们全家同归于尽。”
“他娘的,是谁呀,敢到我家里闹事儿?你把电话给他,我倒要看看是谁不想活了。”
刘美丽战战兢兢的走出房门,她把视频打开对准了老陈,
文老四早就把老陈这事儿给忘了,不过从他媳妇发过来的视频里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他也第1次见着头上缠着绷带,坐着轮椅这种阵势来找他要钱的,不过紧接着他认出来了这是老陈。
立刻就放下了心,他知道老陈这人窝囊透顶,从上学的时候就受他欺负,这种人干不出什么大事儿的。
他在电话里对老陈说道,“原来是老陈啊,有啥事儿来工地跟我说,别去我家里。”
老陈看着电话面无表情的说道,“给你半个小时时间带上钱,要不然一会儿我烟瘾犯了,不小心抽个烟怕是会出事儿。”
文老四刚要张嘴骂,不过看着视频里面老陈一脸阴冷的表情,心里又有点犯了嘀咕。
万一这家伙真的发疯,那就不好办了。
真的在家里点一把火,那自己损失也不小的,眼下先把他稳住再说。
“行,我说陈老弟咱们有话好说,你先等着我,别乱来,我给你送钱过去。”
然后他对他媳妇说道,“家里来客人也不给人倒个茶,怎么这么没有礼数啊?”
挂了电话,文老四召集了两个手下,让他们跟着一起回家。
“等进了屋你俩看我的眼色行事,那家伙坐着轮椅,但是手上有个打火机,身上带的是酒精。”
“到时候只要我一使眼色,你们就把他摁住拖出去狠揍一顿,妈的,敢找老子要账,竟然威胁到我家里来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文老四的老婆哆哆嗦嗦的给老陈倒了茶水端过来,老陈接过来茶水一饮而尽。
刘美丽见了太多上门要账的了,但是还从来没见过老陈这样的,她也预感到事情不太妙。
过了好一会儿,文老四才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
虽然他也见过世面,大风大浪经历了不少,但是还是第1次,老婆孩子被人家威胁的。
他对那几个手下说道,“一会儿见了人就给我往死里打,这要是让他就这么走了,我以后还怎么混?”
文老四一直觉得这老陈应该是在装腔作势,他知道这人窝窝囊囊没胆子,上次挨了一顿打,连个屁也没放。
他绝不相信这样的人,能干出什么大胆的事情来。
不过一到家,闻到这满屋子刺鼻的酒精味儿,再看到老陈这阵势,文老四心里也有点儿发颤了。
看着老陈一只手拿着打火机,怀里抱着那一兜子酒精瓶,他没敢让手下乱动。
文老四一脸赔笑着说道,
“我说,陈老弟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了,缺钱你直接电话里说一声,我就给你送过去了,干嘛弄这一出呢?”
“你也知道现在家里谁还放这么多现金呢?咱们干这活儿的,钱都压在工程里了。”
“款子要月底才能结下来,这样吧,月底保证给你送到家好不好?”
“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咱哥俩先好好喝两杯。楼下饭店已经安排好了,走走走,咱们喝酒去。”
老陈已经不再吃这一套了,他把从医院带回来的急救通知单,还有各类的治疗证明,收费单据,往桌子上一拍。
“甭跟我来这套了,医生说我兴许还能活个一两个月。”
“你说咱俩打小就认识,这命咋就这么不一样呢?估计你现在家产的有几千万了吧?你看我穷的屌蛋精光,还得了绝症。”
“我还真挺妒忌你的,以前呢我这人怕事胆小任人欺负。现在反正也活不长了,我就想着拉你做个垫背的。”
“到了下边好有个伴儿。”
“我这一条贱命换你们一家三口这么金贵的命,值了。”
“对了,要是你全家死光了,这几千万家产可咋整,确实有点可惜了。”
“要不你先写个遗嘱,或者干脆咱来点觉悟捐献给国家,到时候兴许还能给你弄个烈士英雄之类的称号。”
“那时候媒体肯定会把我说成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
“我是真没活路了,咱们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