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点东西,老陈感觉有些累了,便让娘俩都回去了。
“这里有护士呢,你们先回吧。明天再来看我,我现在没事儿了,想睡会儿。”
看着娘俩都走了,陈大明开始仔细回想发生的一切,他确定自己没有疯,记忆也没有出现偏差。
现在他必须为女儿的学费想办法了。
这次穿越回去他看到年轻时的自己,也曾是一个十分帅气,意气风发的少年。
这让他觉得自己是能够改变命运的。
可以说再次见到母亲,虽然只有一天,却治愈了他这一生都无法摆脱的伤痛。
老陈决定绝不再像以前那么窝囊的活着了。
在病床旁边的抽屉里,他找到了医院下达的几次的病危通知单,手术单,各种住院治疗的收费单据。
医生叮嘱他至少要住院7天,每一天的费用都五六千元,老陈有点心疼了。
他觉得自己没问题了,悄悄地拔掉了输液管,把那些单据装到了怀里。
然后起身下床,没有人注意到他,护士们都很忙碌。
老陈扶着医院走廊白色的墙壁缓慢走着,这里有轮椅,是供病人自由使用的,他坐了上去。
他先悄悄进了旁边的储物室,找到了一个袋子,装了五瓶医用酒精,揣在了怀里。
然后坐在轮椅上用力的往外划着。
一路上的好心人很多,总有人会上前帮忙推他一会儿。
医院门口就有个公交站台,上公交车的时候司机吓了一跳,急忙下来,并且喊了两个乘客小伙子把他抬上了车。
司机问,“就您一个人吗?”
老陈点了点头,他现在的形象确实有点吓人,头上缠满了绷带,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
“我这样的算不算残障人士?身上没带钱,不用投币了吧?”
司机急忙说,“不用投了,您到哪站下?”
“寡妇屯站。”
在公交车上,老陈比较惹人瞩目。
到站以后人们帮忙把他抬下了车。
就这样,老陈转乘了三次公交车。
他感觉自己此刻的精神非常的好,甚至比之前没生病之前还要好,就是头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
最终他来到了一个高档小区的门口,他现在这副模样,连保安都没拦着他。
文老四就住在这个小区,上一次老陈来讨要工钱的时候被打了出去。
打那以后两年多了,老陈再也没敢上门来要工钱。
文老四是个包工头,手底下大大小小,十几个小包工队都归他管,他负责揽活再把工程转包出去。
他曾经是老陈的中学同学,那时候在学校里就是一霸没少欺负他。
老陈是最不愿意跟他打交道的,但是为了赚钱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来求他。
那个时候的天真的以为,和文老四两个人认识这么多年了,肯定不至于坑他。但是他想错了,他发现这些人最喜欢坑的就是熟人。
前几年老陈跟文老四混了一段时间,看着好像来钱很容易,他接了一个10万块钱的小工程,是一个街道绿化的地面。
他只需要再找十几个干活的工人,一个多月就能把活干完,怎么算也能赚个一两万。
最后活干完了,文老四却始终不给他结算工钱。
他找人打听,那钱文老四已经拿到手了。最后没办法,他找到文老四家里去要,结果却被打了出来。
而老陈找的那些干活的人,整天蹲在他家里找他要钱,最后还是他媳妇东拼西凑的帮他把工钱给了。
那一次就把家底掏空了,他媳妇多年的积蓄都给他补了窟窿。
那是他这辈子第1次想好好干点事儿。
文老四在这个县城很有地位,有人有背景,一般人招惹不起,据说他的儿子一个是当城管的,还有一个在公安。
他想过打官司,结果人家直接说他们干的活不合格没通过验收,反而让他赔偿损失。
后来因为老陈胆小怕事也就认了倒霉,这钱也没打算再要,因为知道根本要不回来。
不过现在他不想再忍下去了,今天他一定要把钱要回来。
通过这次穿越老陈发现,人只要敢把命豁出去,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自己可是死过两回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拿不回来钱,今天就直接死那儿了,老陈是抱着这个想法去的。
上了电梯来到文老四家门前,老陈敲了敲门,
文老四的媳妇儿开的门,看到陈老陈的一身病号服坐着轮椅,脑袋缠着绷带的样子吓了一跳,
“你找谁呀?”
“我找文老四。”
“他没在家,你去工地找他吧。”
“那我进屋等他。”
说着话,老陈把轮椅往前用力一推一只轮子已经进了门,文老四的老婆想要再把他往外推,已经来不及了。
老陈一低脑袋说道,“我这头可刚刚做过开颅手术,你可轻着点碰我。出点啥事儿你可担当不起。”
这女人吓了一跳,不敢再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