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前方密密麻麻的官兵。
这是西乡人民军成立以来,第一次面对如此多的官兵。
包括晏羽在内,不少军士都显得紧张。
西乡人民军旗总以上军官,都配备了望远镜。
晏羽趴在方石岩山包上,用望远镜观察着岳州府大军。
在义口阵线2里之外。
一门门红衣大炮推了出来。
“一、二、三…十二。”
晏羽数着岳州官兵,红衣大炮的数量。
看来官兵是打算,先用红衣大炮,轰炸自己的防线了。
晏羽对身旁的丁河山说道:“官兵要开炮了,通知战友,全部躲入壕沟,官兵大炮未停之前,不能冒头。”
“军长!那大炮离咱们阵线,至少有2里,这么远的距离,当真打到咱们的战友吗?”
“2里?2里算什么?咱们今后要有打10里,打20里的大炮。”
“打20里?”
“今后的事再说,快去通知大家吧!”
“军长你还是下山吧!这离那些大炮,也不过两三里的距离。”
“不用管我,我趴在山上,官兵看不到我的。”
从方石岩到义口阵线,不到一里路。
可是!
晏羽的西乡人民军,还没有旗语体系。
只能靠人跑过去,传递消息。
看来这仗打完,得问问俘虏,有没有懂旗语的。
“轰轰轰!”
官兵红衣大炮响起。
红衣大炮虽然离晏羽所趴的山坡,有两三里远。
但那大炮所带来响声,也让晏羽有些胆颤。
随着这轮炮后,晏羽看向了自己阵地。
有一颗实心炮弹,落入战壕中。
可以清晰看见,一名西乡人民军军士,被砸得血肉模糊。
幸好开战之前。
晏羽就对所有军士,详细描述过大炮的威力。
虽有人伤亡,但并未造成恐慌。
又是两轮炮轰,有3颗炮弹滚入了壕沟。
从望远镜中,晏与可以清晰看见,有一颗铁球在壕沟中滚几步远。
具体伤亡数字,晏羽还不得而知。
从西乡人民军成立到现在。
晏羽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了,被动挨打,却无法还手的无奈。
此战过后,必须要整出大炮来。
官兵阵行前。
章旷增向姜继会汇报道:“府尊,红衣大炮打了三轮,需要停火散散热。”
“够了,这几轮炮打下去,估计西乡山匪都吓傻了,趁着山匪还没反应过来逃跑,此战!谁去拿头功。”
姜继会说完。
就有一身穿铠甲将军。
系着白色披风,手提银色长枪,跨着白色战马。
上前道:“末将愿往。”
姜继会转头一看。
那将军浓眉大眼,阔面重颐,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姜继会说道:“左千户可是咱们岳州卫,武力第一人,号称赵子龙在世,这首功非左千户莫属。”
左千户回道:“府尊大人过誉,区区山匪,末将这便将匪首头颅取来。”
“好!你带本部兵马,外加临湘巡检营,去把这群山匪砍了。”
“得令!”
左千户便带着他的岳州卫前卫,及临湘巡检营,朝西乡人民军阵线走去。
行至150步时。
左千户右手高举长枪,高喊道:“弟兄们随我杀匪。”
“杀呀!”
左千户的家丁兵们,起个头高吼道。
然后就带头,往山匪阵线杀去。
但是左千户也不傻,不可能真带头冲锋。
左千户依旧骑在高头大马上,观察着战场情况。
若是战场有利,他便骑马冲进战场杀敌。
在这嘈杂的喊杀声中。
突然!
左千户毫无征兆的,从马上摔了下来。
身旁的两个亲卫,连忙下马,去查看左千户的情况。
只是!
前方官兵已冲出去了,不知道左千户跌落了马下。
而后的方姜继会,发现左千户跌落马下。
但这一里多的距离,姜继会也不知道,左千户是什么情况。
120步,100步,80步…
“放!”
丁河山高喊一声。
第三哨第七总旗,90余支碎发枪同时响起。
一排长长的白烟,在西乡人民军,第一条壕沟上升起。
冲在最前面的官兵,瞬间倒下七八十人。
地上的哀嚎声,已掩盖了喊杀声。
其余官兵,停下了冲杀的脚步。
四周看了看,居然没有找到自己的上官。
在左千户倒地的那一刻。
西乡人民军击狙手们,陆续击杀了,身穿铠甲的基层军官。
只是,官兵们近千人的冲锋喊杀声。
遮盖住了狙击手的枪声。
官兵少了基层军官的指挥监督。
一时不知该进还是退。
“砰砰砰!”
又一阵枪声响起。
前排又有七八十官兵倒下,躺在地上哀嚎。
“逃啊!”
没有犹豫!
剩下的几百官兵,纷纷往回逃入。
只有七八十步的距离。
逃得慢官兵,后背又迎接了一轮子弹洗礼。
没有军官指挥,就连左千户也不在。
六七百名官兵,一口气狂奔2里地。
直冲姜继会的中军大阵。
章旷增当机立断,对身旁将领下令道。
“拦住他们,冲击中军者死”
数百名官兵出列,对溃兵摆出防御阵势。
砍杀了几个跑得最快的官兵。
这群溃兵才停了下来,跪在地上不敢动。
姜继会下马,往溃兵群里走去。
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左千户。
姜继会对着这群溃兵,高喊一声“你们左千户人了?”
左千户那两个亲卫,也躲在溃兵群里,低着头,不敢回话。
将军死了,而他们逃回来,其结果肯定也难逃一死。
但左千户的家丁兵,发现了两个低头的亲卫。
“大人,左千户的亲卫在这。”
一个家丁兵的高喊。
姜继会的几个亲卫,便将左千户的亲卫,提溜了过来。
姜继会问道:“左千户了?到底发生么什么情况。”
一个亲卫哭道:“左千户他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左千户离战场有100多步。”
“小人不知,左千户突然倒地下马,我俩上前查看,就发现左千户额头流血。”
“怎么会额头流血?”
“小人也不知,只看到左千户的额头有个小洞,血水不断冒出。”
这怎么可能?
在姜继会思考左千户的死因时。
章旷增走来说道:“府尊,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逃回来的溃兵中,总旗以上的将官,一个都没有,小旗也死了大半。”
姜继会仔细观察一遍,发现确实如此。
姜继会问道:“章指挥使,你的意思是,这群山匪,有特别精准的武器,专门挑将官射杀。”
“末将怀疑是如此!”
“射杀将官,那我就全军压上,看他能杀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