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太一看钱包不见了,就在街上大喊。正巧有个民警路过,追着棒梗就跑。棒梗跑得快,差点就甩掉了,结果一头撞在电线杆上,当场就被抓住了!”
“这孩子怎么又偷东西!”一大妈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啊?”
秦淮茹一听这话,腿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傻柱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但想起刚才的事,又硬生生地收回了手。
许大茂在一旁看热闹:“这下可好,一家子都是贼!”
“你给我闭嘴!”傻柱怒吼道,“要不是你们这些人整天在后面嚼舌根,淮茹也不会走投无路到这个地步!”
“哟,这是还护上了?”许大茂冷笑道,“刚才不是说对人家没意思吗?这会儿怎么又跳出来了?”
傻柱攥紧拳头正要动手,秦淮茹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柱子,求求你救救棒梗吧!你在食堂认识那么多人,帮帮忙说说情吧!”
“你还要脸吗?”一个院里的大妈忍不住骂道,“刚才还想抢人家对象,这会儿又来求人?”
秦淮茹抹着眼泪:“我知道我不要脸,可棒梗还小啊!他要是进了少管所,这辈子就毁了!”
傻柱看着跪在地上的秦淮茹,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了刚才冉秋叶失望的眼神,又想起了这些年来对秦家的付出。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易中海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傻柱啊,这事你还是别管了。你看看今天这事闹的,再掺和进去只会更麻烦。”
“就是,”许大茂又插嘴道,“你要是再帮忙,冉老师那边可就真说不清了。”
傻柱站在原地,看着秦淮茹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突然感到一阵头疼。这些年来,他总是想当然地认为自己在帮助别人,可到头来,究竟是帮了人还是害了人,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就在这时,院门口又传来一阵骚动。只见冉秋叶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出大事了!棒梗在派出所咬伤了民警,情况更严重了!”
傻柱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是有无数个小锤子在里面敲打。棒梗这小子,还真是会挑时候,净给他找麻烦!他刚想开口,就看见冉秋叶泪眼婆娑地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颤抖得厉害:
“傻柱,求求你,救救棒梗吧!他还是个孩子,不能进那种地方啊!”
冉秋叶的语气近乎哀求,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傻柱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他看着冉秋叶焦急的神情,那些指责秦淮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可一想到易中海的警告和许大茂的冷嘲热讽,傻柱心里又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滋味。他要是真帮了棒梗,那冉老师那边怎么办?
傻柱这边正左右为难,秦淮茹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拖着哭得快要断气的嗓子说:“柱子,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住你,可棒梗他爸走得早,他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亲人了。求求你,看在他叫我一声傻叔的份上,就帮帮他吧!”
说着,秦淮茹又要往下跪。傻柱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却感觉手上像是触到一团火,烫得他心惊肉跳。
“行了行了,都别哭了!”傻柱不耐烦地挥挥手,“我去看看情况再说,能不能帮还不知道呢!”
说完,他也不管秦淮茹和冉秋叶感激涕零的眼神,大步流星地朝院外走去。
许大茂看着傻柱的背影,阴阳怪气地嗤笑一声:“哟,这还没结婚呢,就开始心疼起别人的儿子来了。傻柱啊傻柱,你可真是个活雷锋,活该你被人当冤大头!”
易中海无奈地摇摇头,低声呵斥道:“大茂,你就少说两句吧!”
许大茂撇撇嘴,没再说话,但眼里的幸灾乐祸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
派出所里,棒梗低着头坐在椅子上,脸上满是泥污和泪痕,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好几个洞。他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的民警,正拿着棉签和碘酒给他处理脸上的伤口。
“小兔崽子,下手还挺狠啊!”年轻民警一边给棒梗消毒,一边没好气地教训道,“偷东西还咬人,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棒梗疼得龇牙咧嘴,却梗着脖子不肯说话。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年轻民警见棒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更加来气,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你这次闯大祸了?袭警可是重罪,是要判刑的!”
棒梗吓得浑身一哆嗦,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我……我错了,警察叔叔,我再也不敢了!”
“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年轻民警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说说你,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整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学什么不好,非要学人家偷东西!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对得起你那辛苦拉扯你长大的妈吗?”
棒梗哭得更加厉害了,嘴里不停地喊着“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就在这时,傻柱火急火燎地赶到派出所。他一进门就看见棒梗坐在椅子上哭,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
他几步走到棒梗面前,沉着脸问道:“怎么回事?怎么还把警察同志给咬了?”
棒梗看见傻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哭喊着扑到他怀里:“傻叔,救我!我不想坐牢!”
年轻民警见傻柱来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解释道:“你是这孩子的家长?这孩子偷东西被抓,还咬伤了我们同志,现在事情闹大了,我劝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傻柱一听这话,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傻柱看着棒梗这副可怜样,心里一阵烦躁。他扭头对年轻民警赔笑道:“警察同志,这孩子从小没爹,被惯坏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给个机会,我一定好好管教他。”
年轻民警冷笑一声:“管教?就你?你算他什么人啊?”
这话让傻柱心里一梗。是啊,他算棒梗什么人呢?不过是个邻居罢了,连继父都算不上。
“我……”傻柱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派出所里走出来一个中年警官,手里拿着几张纸。他看了看傻柱,又看看棒梗,问道:“你就是何雨柱?”
“是我是我。”傻柱连忙点头。
“这孩子偷了百货商店的手表,价值一百二十块。还咬伤了我们的同志,现在商店那边要求赔偿,医药费也得算上。”中年警官翻看着手里的材料,“你是他什么人?”
“我……”傻柱又卡壳了。
“他是我傻叔!”棒梗突然大声喊道,“傻叔最疼我了,他一定会帮我的!”
中年警官意味深长地看了傻柱一眼:“既然是叔叔,那这笔钱……”
“我赔!”傻柱咬咬牙,“多少钱我都赔!”
“一共两百四十块。”中年警官说,“商店要求双倍赔偿,再加上医药费。”
傻柱听到这个数字,只觉得眼前一黑。两百四十块啊,这可是他小半年的工资!他刚要开口,却听见棒梗在旁边嚎啕大哭:“傻叔,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傻柱心一软,掏出钱包数了数,只有一百多块。他正发愁,忽然想起冉秋叶给他的钱还在兜里。那是冉秋叶存了好久准备买缝纫机的钱。
他的手在口袋里摸到那叠钱,犹豫了好一会儿。
“怎么?拿不出来?”中年警官问道,“那就只能按程序办了。”
“等等!”傻柱咬咬牙,掏出冉秋叶的钱,“给,两百四十块,一分不少!”
钱交了,手续办完,棒梗总算是保释出来了。出了派出所,棒梗一把抱住傻柱的腰:“傻叔,你最好了!”
傻柱推开他:“别叫我傻叔!我不配!”
棒梗愣住了:“傻叔……”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钱?”傻柱突然发火,“这是你冉阿姨准备买缝纫机的钱!她省吃俭用存了多久你知道吗?”
棒梗低下头,不说话了。
“你要是真有良心,就赶紧去找个工作,把钱还上!”傻柱狠狠地说,“不然我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了,留下棒梗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家,好好想想该怎么跟冉秋叶解释这件事。
可他刚走到四合院门口,就看见许大茂倚在门框上,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怎么样?又当冤大头了吧?”
傻柱瞪了许大茂一眼,没搭理他,径直往院里走。
“哎哟,这是怎么了?”许大茂紧跟在后面阴阳怪气地说,“我刚才看见你跟棒梗从派出所出来,该不会又替秦淮茹家擦屁股了吧?”
傻柱猛地停住脚步,转身就要揍人。许大茂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嬉皮笑脸地说:“别急眼啊,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围着寡妇转悠,还要给人家养儿子,你图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