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猛地睁开眼,浓烈的煤烟味儿直冲鼻腔,呛得他咳嗽了两声。他下意识地摸索着身边,粗糙的麻布床单摩擦着他的指尖。等等,麻布床单?他不是躺在席梦思上做着春秋大梦,梦里搂着秦淮茹温香软玉,小日子过得滋润无比吗?
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昏暗的房间里,斑驳的墙壁,一张瘸腿的桌子,还有墙角堆放的杂物,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寒酸。这场景,怎么那么像……四合院?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胡茬子扎手,年轻了不少。再看看手,粗糙有力,手上还有几个新鲜的划痕。这,这特么不是他年轻时候的手吗?
“傻柱,醒了没?赶紧的,食堂等着你开火呢!”屋外传来一声粗犷的喊声,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傻柱?这个称呼,他已经几十年没听到过了。他记得清楚,自从他发达了,再也没人敢这么叫他。
难道……他重生了?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他猛地跳下床,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走到满是裂纹的镜子前,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的脸,浓眉大眼,虽然算不上帅气,但也透着一股子憨厚劲儿。
真是见鬼了!他居然回到了六十年代!
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确定这不是梦。屋外敲门声还在继续,夹杂着不耐烦的催促:“傻柱!你聋了?再不开门老子踹了!”
是马华,他以前的徒弟,现在还是个毛头小子。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拉开门,马华一脸不耐烦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两个饭盒。
“我说傻柱,你磨蹭什么呢?太阳都晒屁股了,食堂还等着你掌勺呢!”马华抱怨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
何雨柱看着眼前这个稚嫩的马华,心里五味杂陈。上辈子这小子在他发达后,可没少巴结他,一口一个“师傅”叫得亲热。现在,这小子居然敢对他大呼小叫!
“催什么催!着什么急!”何雨柱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戾气。
马华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傻柱会这么跟他说话。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几句,但看到何雨柱阴沉的脸色,又把话咽了回去。
“行了,赶紧走吧!”何雨柱一把夺过马华手里的饭盒,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走在熟悉的四合院里,看着院里的一草一木,何雨柱的心情复杂无比。上辈子,他为了秦淮茹一家,累死累活,最后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这辈子,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贾家那紧闭的房门,眼神里闪过一丝寒芒。秦淮茹,棒梗,小当,槐花,这辈子,你们休想再从他这里占到一丝便宜!
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大步流星地朝食堂走去。
食堂里,热火朝天,工人们正排队打饭。何雨柱熟练地操起锅铲,开始炒菜。锅铲与铁锅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一首熟悉的乐曲,在他耳边回荡。
他一边炒菜,一边思忖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既然老天爷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就要活出个人样来!
“傻柱,给我来个红烧肉,多加点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何雨柱抬头一看,是许大茂,他院里的死对头,正一脸谄媚地站在他面前。
上辈子,他没少被许大茂算计,吃了不少亏。这辈子,他一定要让许大茂付出代价!
他冷笑一声,拿起勺子,在锅里狠狠地搅动了几下,然后盛出一勺全是肥肉的红烧肉,重重地摔在许大茂的饭盒里。
“许大茂,你不是喜欢吃肉吗?今天让你吃个够!”
许大茂看着饭盒里油腻腻的肥肉,脸色顿时变了……
“傻柱,你什么意思?就给我几块肥肉?”许大茂肥厚的嘴唇哆嗦着,眼睛瞪得像铜铃,活像一只被抢了食的癞蛤蟆。
何雨柱冷笑一声,手里的勺子漫不经心地敲着锅沿,“怎么着?红烧肉不是肉?嫌肥你丫别吃啊!”
周围的工友们都停下了吃饭的动作,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好戏。傻柱和许大茂的恩怨在轧钢厂可是出了名的,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不过,今天的傻柱似乎有点不一样,往日里的憨厚劲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狠劲儿。
“你……”许大茂气得脸色涨红,指着何雨柱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平时虽然喜欢占傻柱的便宜,但也知道傻柱的拳头硬,真动起手来,他肯定吃亏。
“我什么我?赶紧吃你的饭,别耽误别人打饭!”何雨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像驱赶一只苍蝇。
许大茂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敢发作。他端着饭盒,灰溜溜地走到角落里,恶狠狠地盯着何雨柱的背影,心里暗暗发誓:傻柱,你给我等着,这笔账老子早晚跟你算!
何雨柱才懒得理会许大茂的小心思,他继续麻利地给工人们打饭。今天的他,心情格外舒畅,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打完饭,何雨柱回到后厨,给自己盛了一大碗红烧肉,肥瘦相间,香气扑鼻。他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肉香在嘴里弥漫,让他感到无比满足。
“傻柱,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跟许大茂杠上了?”马华凑过来,一脸好奇地问道。
何雨柱瞥了马华一眼,淡淡地说道:“怎么?我给他打饭,他还挑三拣四的,我教训他两句怎么了?”
马华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问。他看得出来,今天的傻柱跟以前不一样了,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狠劲儿,让他有些害怕。
吃饱喝足,何雨柱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开始盘算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手里有钱才是硬道理。
他记得,过不了多久,国家就会发行粮票和布票。如果他能提前囤积一些,等到以后价格上涨,就能大赚一笔。
想到这里,何雨柱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决定,明天就去黑市转转,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些粮票和布票。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就起了床。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揣上仅有的几块钱,悄悄地溜出了四合院。
黑市位于城郊的一片废弃工厂里,环境脏乱差,鱼龙混杂。何雨柱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人群中,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卖粮票的小贩。小贩是个精瘦的老头,眼神狡黠,一看就是个老油条。
“小伙子,要粮票吗?我这儿的粮票种类齐全,价格公道。”老头笑眯眯地说道,露出满口黄牙。
何雨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老头手里的粮票,心里暗暗盘算着。这些粮票的真假难辨,他必须小心谨慎。
“你这粮票怎么卖?”何雨柱压低声音问道。
老头伸出三根手指,“三毛钱一斤。”
何雨柱心里冷笑,这老头还真敢开口,黑市上的粮票价格一般都在一毛五左右,这老头居然要价三毛,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三毛?你怎么不去抢?”何雨柱故意提高了音量,引来周围不少人的目光。
老头脸色一变,连忙压低声音说道:“小伙子,别那么大声,这可是违法的。这样吧,两毛五,怎么样?”
何雨柱还是摇头,“太贵了,一毛五,我就全要了。”
老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成交!”他可不想错过这笔生意,万一被巡逻的发现了,他可就亏大了。
何雨柱数出钱,递给老头,然后接过老头手里的粮票,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放心地揣进口袋。
他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吼:“站住!你们干什么呢?”
何雨柱心头一紧,暗道不好,看来是遇到巡逻的了……
何雨柱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就想跑。但一想到兜里揣着的粮票,他又硬生生止住了脚步。这些粮票可是他全部身家换来的,要是被没收了,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巡逻的越来越近,何雨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只见他猛地转身,一把抓住卖粮票的老头,大声喊道:“就是这老家伙!他偷我的钱!”
老头显然没想到何雨柱会来这么一出,顿时愣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被何雨柱抢先一步说道:“巡逻的同志,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这老家伙偷了我五块钱!我辛辛苦苦攒的钱,全被他偷走了!”
周围的人纷纷围了上来,对着老头指指点点。老头急得满头大汗,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胡说!我…我没有偷你的钱!”
何雨柱一把揪住老头的衣领,怒吼道:“你还敢狡辩!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将手里的粮票塞进了老头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