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电话一个接一个,肖然与吕侣的名字,交替出现在来电显示上,但都被我一一挂断。
现在正在开会,老板正在破口大骂,我只想做个小透明,熬过这场风波。
“新产品上线第一天,直接崩溃。”
“你们知道公司向这个产品里砸了多少钱吗?”
“你们整个产品开发部都是废物,饭桶!”
“到底是谁的手机,从开会一直嗡嗡到现在,给我站出来。”
干软件开发这一行,早就不知道挨了多少骂,上司的骂声千言万语难入我耳。
但是我听到这句话时,我知道我躲不过这场风波了,因为周围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
我只能站起来:“对不起,是我的手机,我马上关机。”
老板看到我站了起来,似乎找到了此次事件的替罪羊。
“楠成,你身为适配开发组的组长,这次产品上线崩溃你就要负主要责任。”
“这次会议结束后,你去财务那结算一下工资,马上给我走人。”
走人?我背锅?
想起这一年来熬过的夜,加过的班,积压在心中的怨气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tm的我负责?”
“这么大个体量的产品,就给一年时间,还tm的要三端互通,服务器还tm的是租的。”
“老子带着兄弟们,废了多大功夫才把这块骨头啃下来。”
“本来你们说一分钟最多承接一千万的访问量,一上线给老子来五千万。”
“服务器没炸就是好的了,就算炸了也没你刚刚从嘴里放的屁响。”
老板见我敢怼他,脸色立马爆红,用手哐哐的拍着桌子,然后大吼:“滚,现在就给我滚,我告诉你楠成,加班费你一分别想拿。”
我一听这死肥猪还想扣我奖金,我直接把工牌摘下来扔到了他脸上:“想拿老子的加班费去养你包的二奶?做梦。”
我直接拿起了还在嗡嗡作响的手机,离开了会议室。
我出来会议室后,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肖然,她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肖然是我一个月前认识的一个女的,当时我俩睡了一次,但那只是意外。
第二天就讲清楚了,互留了电话,分开就再没联系过。
虽然心里很纳闷,但是我还是接起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听筒里就传来了急促的声音:“楠成吗?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肖然,你现在能不能来一趟妇幼保健院,我在西院区。”
“妇幼保健院?我为什么要过去?”我说话的语气很冲,觉得对方莫名其妙。
“我怀孕了!”
“你怀孕了我为什么要过去?”:我听到怀孕俩字,就大概猜到了前因后果。
“我怀的是你的孩子。”:话筒里传来了哭腔。
虽然我猜到了对方会这么说,也知道有那么回事,但心里还是很不愿意承认。
“你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了?那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我可是穿着裤子的。”
“那是我帮你穿上的,我当时只想快点走,没想会弄成现在这个样,你过来一趟行不行。”
“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肖然直接在电话里哭了起来。
我这人就是听不得女人哭,女人一哭,就算自己再怎么占理也会心软,况且我的裤子是没脱,还是肖然帮我穿上的,我心里也没底。
“市妇幼保健院西院是吧?我过去一趟。”
“对,妇幼保健院西院,我就在医院门口等你。”:电话里的哭声止住了一些。
“知道了。”: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刚刚一挂断,吕侣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我刚把电话接通,听筒里就传来了狂风暴雨。
“楠成,你现在给我回来,立刻,马上!”:吕侣的语气很差。
“怎么了?驴宝!”:我的语气软了下来,因为这是我的未婚妻。
“王八蛋,谁是你的驴宝?”
“我给你一个小时!你回不来,这婚就别结了!”
“喂?”
吕侣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接连的两个电话让我的脊背有些发凉。
该不会肖然把这事捅我家里去了吧!
相比于一个陌生人,我自然是要先赶到我未婚妻的身边。
毕竟我和吕侣走到今天这一步,只有我知道有多么不容易。
我立马打了一辆车,赶回了家里。
我和吕侣租在一个老破小区内,房间面积只有六十平。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发现我的东西都被丢在了楼道里。
“驴宝?你在家吗?”
我进房间没看到吕侣就喊了一声,但迎接我的只有一个从卧室门口飞来的枕头。
“说,买房的首付款你拿去干嘛了?”
吕侣站在卧室门口,冲我大喊道!
这一声吓得我急忙关上了门。
“那个老郑,他们公司接了一个稳赚不赔得项目,但还差点启动资金,我就拿钱入了点股份。”
“二百万你全拿去入股了?”
“我们不是讲好了一年后再买房?钱在卡里存着也是存着,我就去投了资。”
“投你个大头鬼!你去把钱给我拿回来,房子我现在就要买。”
“吕侣你听我解释!”
“老郑他们公司的项目很稳,我就是干这一行的我知道,他们已经融资了一轮,但启动资金却超预算了。”
“对方追加投资又要审批一个多月,这才缺了个口子让我补进去了,半年后进去的钱肯定要涨几倍的。”
我看吕侣的情绪很不好,就快速的解释着,试图把她安抚下来。
“你不拿是不是?拿不回来就给我走人。”
吕侣把我的拖鞋也丢了过来。
然后我就被轰出了家门。
我再怎么敲门,房间里都没有反应,我打电话,对方在通话中,发微信,显示着对方已经把我拉黑。
我坐在门口的行李箱上,发现被丢出来的枕头里,漏出了半个红色的小盒子。
那是我藏的烟。
因为吕侣不喜欢烟味,所以我已经戒了一个多月了。
现在我却想抽一根。
但翻遍了全身上下都没有火机。
就在我想着怎么劝说吕侣的时候,电话又是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肖然。
我顿时眉头紧皱,今天是不是犯了太岁了,怎么那么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