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见着苏旭将酒一饮而尽,眼底瞬间掠过一抹压抑不住的喜悦与得意,嘴角微微翘起,暗自想着:
“成了,总算得手了!”
随后,他也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心中别提多么得意。
他暗自盘算着,这合欢花粉下去,不出一炷香的功夫,苏旭就该坐不住了。
到时候,王玉茹出来,两人便会......
到时候自己的母亲王氏再带人来捉奸,今日恰逢祭祖,正好让这几乎所有苏家亲戚都看看这苏旭的丑态。
那边厢,苏旭的嫡母王氏也在生闷气。
只因为往年祭祖时节,她是二房媳妇,相公又是庶出,在族中地位本就低微。
每逢祭祖大典,她只能站在外面看着大房的赵氏趾高气扬地走在传菜队伍的最前列,将最重要的祭品摆上供桌。
而她王氏呢?
别说传主祭品这种荣耀,就连摸一下都不被允许。
这般年复一年的屈辱,王氏早已习以为常。
可今年不同往常,她那庶子苏旭可是高中了一甲,这等殊荣,在整个苏家都是前所未有。
“我城西苏府的苏旭中了一甲,这祭祖大典本就是为他举办,
我这个做母亲的,难道连摆放主祭品的资格都没有吗?”
王氏握紧了手中的帕子,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她早已打点好了一切,特意准备了上好的祭品,还新做了一身得体的衣裳。
随后,她鼓起了勇气,走到几位族中年长媳妇面前,语气虽尽量平和却带着抑制不住的恳切与期盼:
“各位长辈,这次我家旭儿中了状元,这可是我们苏家的荣耀啊,
这祭祖大典若能让我摆放主祭品,也算是我这个做娘的心意。”
话音刚落,那为首的长房媳妇赵氏便冷笑一声:
“这摆放祭品的顺序祖宗早就定下来了,尊长幼、分主次,这是规矩。
你不过是二房媳妇,又怎能妄图越过我掌握主祭品?
王氏,别怪嫂子说话难听了,你这回可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其实王氏这个请求,若是她前阵子没有在族长面前闹那一出,狠狠的丢脸,又让赵氏看出她和苏旭矛盾很深,赵氏是会答应的。
因为那样的话,表面上这王氏就是苏家的大功臣,族老们为了嘉奖,肯定会同意她这个要求。
但是现在,赵氏寸步也不会让。
旁边几位媳妇纷纷应和:
“她是不是脑子昏了头啊!
历年来祭祖的规矩能随便更改吗?
还真以为苏旭高中一甲就能让她越过大夫人了?”
“我看她这心气还真高得很,可惜啊,错了地方。”
“咱苏家的祖训可是严着呢,这二房媳妇这么闹腾,老祖宗若地下有知,还不得出来责问!”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将话说得难听至极,俨然是将王氏判了个“不懂规矩”的罪名。
“规矩、规矩,苏家的规矩果然只让别人受益!”
稍稍平复了心绪,她抬起头,佯装平静地说道:
“罢了罢了,我也就是随便一问!
既然规矩不能改,那便依规矩办事吧。”
她转过身去背对众人时,紧绷的嘴角有些发颤,心中却是恼得几乎咬断了舌头:
她们总拿规矩压我!好啊,等着瞧,总有一天我王氏也要压她们一头!
果然,今日祭祖大典上,赵氏不出所料地再次捧着主祭品,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前,仿佛万目焦点。
而王氏只能站在人群的边边角角,看着这一幕,羡慕而愤愤地低下头,脸上的笑意早已不复存在。
银牙紧咬,她觉得胸口的郁结之气压得她难受,
好不容易捱到祭祀结束,回到自己暂时休息的院中,她再也忍不住,一拳狠狠砸在桌上。
再看桌上供奉的香炉,不禁冷嘲着说道:
“这苏旭中了一甲又如何?
连区区一个祭祖的主祭品摆放都挣不来!
我还能指望他以后能给我请诰命?”
原来自打王氏上次准备陷害苏旭,意图让他因为不孝而剥夺功名的计划失败以后,她开始转变思路,准备让苏旭给她挣个诰命夫人回来。
自己的相公苏俭为五品官,自己按说可以有诰命,但是他相公就是不请封她,她惧怕相公的怒火,也不敢问。
按照本朝律例,诰命夫人乃是皇帝对命妇的尊称,品级随夫或随子,若是儿子官位比丈夫高,便可以越过丈夫,由皇帝亲自下旨,诰封母亲为诰命夫人。
而且苏旭到时候就算不喜她,不请封她,也是不行的。
只因为当朝诰命请封有定律,按照孝道,不得越过母亲给媳妇请封诰命。
除非这苏旭不想给媳妇请封,否则他就必须先给王氏请封。
王氏现在就想着,这日后若是苏旭当的官比那大房大,自己也就能在诰命上压王氏一头,出她一口恶气。
不过今日还有别的要紧事情要做,她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火气。
她要按照苏阳说的,将几个长辈都引去苏旭和王玉茹现在所在的院子里,让他们看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