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她勉强撑起身子,想要看看自己的孩子。
\"玉儿,你先别动。\"苏旭连忙扶住她,\"你刚生完孩子,要好好休息。\"
“让我看看她……”黛玉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期待,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激动与柔情。
稳婆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将裹在粉色襁褓中的婴儿轻轻递到黛玉怀里,“夫人小心些,孩子刚出生,要轻着些。”
黛玉小心翼翼地接过女儿,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她颤抖的手指轻轻拨开包裹着孩子的棉布一角。
“我的小宝贝……”黛玉柔声呢喃着,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张小小的脸庞,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婴儿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气息,原本紧闭的小手忽然张开,下意识地抓住了黛玉的手指。
这一刻,黛玉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
“真像你。”苏旭在一旁轻声说道,俯身细细端详着女儿的小脸,
“这眉眼,简直就是你的翻版。”
“是啊,”稳婆也笑着附和道,“小姐生得真好, 而且刚生下来就很白,日后定是个绝色佳人。”
就在这时,林如海匆匆赶到,站在门口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眼中闪烁着欣慰的泪光。
“外祖父……”黛玉看到父亲到来,声音有些哽咽,“您看,这是您的外孙女。”
林如海大步走到床前,看着女儿和外孙女安然无恙,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下来,欣慰地点点头。
“好!好!”林如海抚着胡须,笑得合不拢嘴,“我家这下也添了个小千金,真是天大的喜事!”
屋内洋溢着温暖的笑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苏旭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充满了感激,他知道,这就是他最想要的生活。
一家人其乐融融,其乐也融融,这样的天伦之乐让人心生羡慕。
然而此时的贾府,却是愁云惨淡,一片愁云密布。
贾府内院,一片愁云惨淡,连院中的花草都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平儿站在廊下,望着天边阴沉的云层,不禁叹了口气。
“老太太的病情可有好转?”王熙凤问道,眉头紧锁。
“回二奶奶的话,大夫说还是老样子。”平儿低声回答,“老太太整日昏昏沉沉的,连汤药都难以下咽。”
贾母病重在床,贾政又因外放学政不在京城,整个贾府的大小事务都落在了贾赦手上。贾赦虽为长子,但行事向来随心所欲,这让府中上下都忧心忡忡。
“大老爷执意要办寿宴,这可如何是好?”
王熙凤对着平儿低声抱怨,
“老太太这病着,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王熙凤自然知道老太太的病和贾琏以及自己脱不了干系,贾母一直很喜欢王熙凤,这让王熙凤非常愧疚,但是她也不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实在是贾府撑不下去了。
贾赦却不以为然,他认定只有借着贾母的寿辰,才能让那些王公贵族再次踏入贾府的门槛。
他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要趁机挽回因沛县事件差点革职的颜面。
至于贾母的身体安危,贾赦其实并不在乎,这贾母偏心二儿子,把自己这个承袭爵位的嫡长子挤到了偏房居住,让二儿子住正房。
贾赦心里巴不得老太太快点过去,到那时候整个荣国府就是他说的算了,自己要住正房,让贾政一家分家另过才行。
不过老太太死之前,还得再替他完成这个寿宴的事情。,
“去请几位太医来看看老太太。”贾赦吩咐道,“寿宴不能耽搁,这是咱们贾府的脸面。”
贾母已经八十岁,突然病倒,随时可能过去。
因此这贾琏作为嫡长孙,不敢离开贾母半步,这去扬州找林家要贾敏的嫁妆也不敢再想。
可是寿宴的花销却是个天文数字,让人愁眉不展。
“凤姐儿,这寿宴的银子可有着落?”贾琏问道。
王熙凤心里盘算着,本想拿当初从袭人那里得来的贾母旧物来应急,可想到贾母就是因这事病倒的,又不敢轻举妄动,怕露了踪迹,被贾母查到。
她只得提议让全府上下凑份子,可府里的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也不愿出这个钱。
“只能先把库房里几件重器当了。”王熙凤无奈地说,“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此时的贾母,心情非常的不好,她藏了一些女儿贾敏以前的旧物,包括一些首饰,以及她出嫁时候的嫁妆单子。
贾母并不知道贾赦如今对黛玉很不满,还想着下一次黛玉再来贾府,给她一些贾敏旧物留作念想。
谁知道,她去自己的小库房寻找这些的时候,竟然找不到了。
她知道定然是被谁偷了去,打量她人老,东西多,大概不记得了。
一下子竟然气病了。
此时的贾母,坐在她那雕花紫檀木椅上,脸色阴沉得仿佛笼了一层乌云,心中沉甸甸的,满是对过往的追忆与眼下的无奈。
来看望贾母的赖嬷嬷站在一旁,低声问:“老太太,您这是想小姐了?”
贾母点点头,眼角泛起一丝湿润,“是啊,敏儿若在,哪会有如今这些糟心事。”
赖嬷嬷轻声劝道:“老太太别伤心了,小姐在天上看着您呢。”
贾母却摇摇头,苦笑道:“我原想着,下回黛玉来了,给她瞧瞧她娘的东西,也算个念想。可谁知道,竟连这点念想都没了。”
她又问:“库房那边查了吗?”
赖嬷嬷回道:“查了,没见着。”
贾母冷笑一声,“哼,定是府里谁的手脚不干净。”
她揉了揉额角,声音低沉,“我这身子,竟被这事气得越发不好了。”
鸳鸯忙上前扶她,“老太太,您歇歇吧。”
贾母却推开她的手,沉声道:“歇不得,寿宴还得撑着。”
鸳鸯劝道:“可您这样,奴婢们瞧着心疼。”
贾母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心疼也没用,这府里的事,谁能替我扛?
寿宴的事,就让大老爷去张罗吧。”
赖嬷嬷应了,低声道:“老太太保重。”
贾母挥挥手,目光落在窗外,喃喃道:“这府里,真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也不知道敏儿在天上,看不看得到这些。”
贾母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眼神里满是落寞。
没过多久,寿宴的日子便到了。
她强撑着精神,对鸳鸯说:
“把我的衣裳拿来,不能叫人看笑话。”
鸳鸯忙去准备,嘴里劝道:“老太太,您可得小心身子。”
贾母淡淡一笑,“这把年纪了,还怕什么。”
寿宴热热闹闹地开了场,她坐在正厅,听着外头的喧嚣,问道:“都来齐了吗?”
丫头回道:“都齐了,南安太妃、北静王妃也来了。”
贾母点点头,轻声道:“好歹撑过了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