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布的座椅正对着门口的齐时易,摇头道:“看破不说破,我们暂时无法确认这个‘异人’到底想做什么。”
齐时易从外来者那里知道“异人”就是“人形异常”,之前本以为只是为了方便称呼,但此时他发现了不对劲:
异常处理部对于“异常”的态度是立刻处理,但对“异人”却要看他想做什么。
明显的区别对待。
齐时易问道:“‘异人’和‘异常’有什么区别?”
老布解释道:“十年前发生了一场灾难,灾难的中心名为‘希望孤儿院’,里面存活下来的孩子都是‘异人’。”
齐时易还是一脸困惑的模样:“异人”不是单纯指代“人形异常”,而是特指一群孩子?
“这群孩子有什么特殊吗?”
老布点了点头:“所有‘异人’都相当于‘中阶异常’,不是新生的那种,而是最强大的那种‘中阶异常’!”
这么多“中阶异常”?齐时易紧皱眉头,旋即他想起了吃瓜给他的情报,问道:“我就是被‘异人’污染的?”
老布摇了摇头:“‘异人’大部分都在总部,据我所知,‘异人’的污染是可控的,目前总部不允许他们展开污染。而你,或许是那所孤儿院的失败品。”
齐时易顿时感觉老布在胡说八道,他什么时候成了孤儿院的失败品了?
不过嘴上还是问道:“什么意思?”
老布却开始当起了神棍:“‘异常’意味着所有不可能都会变成可能,你觉得真实的东西,不一定是真实的。”
齐时易黑着脸:“能不能说人话?”
老布说道:“言尽于此。继续说回吃瓜,他显然具备‘异常’的第四种特质,属于最麻烦的特质。”
齐时易被勾起了兴趣,暂时抛却了刚刚的不愉快:“说说看?”
本以为老布会再次当谜语人,结果老布爽快地说道:“这种特质名为‘现象’。太阳东升西落是一种现象,如果太阳突然跑到你的面前,围着匿转圈圈,那这就是‘异常’。水会结冰是现象,如果水能把其他东西烧了,那这也是‘异常’。这些都是某些现象被扭曲了。”
齐时易回忆了一下吃瓜的表现,忽然想到了一个词,念叨着:“吃瓜群众现象?”
老布点了点头:“这便是最麻烦的地方,看热闹,都还好说,就怕他看热闹不嫌事大。”
感觉老布意有所指,齐时易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老布轻笑了一声,“对付‘异常’最好的办法是用克制它的【道具】,对付‘异人’最好的办法是找另一个‘异人’。”
顿了顿,老布解释道:“‘异人’都属于总部,不会大肆破坏,但不妨碍他们搞一些小破坏。他们有理智,会思考,可以轻易碾压同层次【道具】,依靠【道具】的我们很难拿他们怎么样。
偏偏吃瓜的具备的‘现象’特质,其他的‘异人’也很难做到不大肆破坏的前提下对付他,他太多了,我们谁也无法保证,我们在对付他的时候,会不会有另一个他在一旁看戏。
而你似乎可以不受吃瓜的影响,我需要你帮我们找到他小队的其他成员,或许可以让他收敛收敛。”
齐时易若有所思:“让吃瓜的队友对付吃瓜?你确定不是吃瓜的队友一起来搞破坏?”
老布却很肯定地回答:“不会”,旋即他解释道:“总部的‘异人’不能随意离开总部,他们想从总部出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加入其他小队。
小队可以是总部现成的,或者其他异常处理部的小队。
拥有‘异人’的小队都会成为特殊小队,拥有自己的‘番号’,直接隶属总部,只对总部负责。
而番号小队的最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看住‘异人’。”
齐时易明白了,感情老布是想让他找到吃瓜的监护人!
“怎么找?”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又一个吃瓜在门口探头探脑。
老布摇了摇头,极度丝滑地转移话题:“有场灾难可能会来,陈指挥已经让第六小队去探路了,只能希望他们能带回来好消息。”
吃瓜似乎不关心老布说了什么,只见一个吃瓜走了进来,给老布递了一个完整的西瓜。
老布的木质面具对着吃瓜,就这么默默看着,没有多余的动作,不言不语。
吃瓜似乎认定了要老布接西瓜,也保持着递西瓜的动作,一动不动。
突然,一个比老布小了一大圈的老布从衣柜里钻了出来。
小号老布脸上的木质面具只有上半张,下方露出了嘴巴和一部分疤痕。
小号老布径直过来,接过了西瓜。
吃瓜也有了动作,他顺势将西瓜往上推,另一个吃瓜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小号老布的身后,抵住了小号老布的后脑勺。
前方的吃瓜硬生生将西瓜推进小号老布的嘴里。
“呜呜呜……”小号老布的嘴巴诡异的被撑大,随后小号老布整个人就爆了,化成了一地带着红色西瓜汁的黄色纸人碎片。
后方的吃瓜变成了一个西瓜原地消失,前方的吃瓜叉着腰看着这一幕,抱起凭空出现的西瓜,大摇大摆的离开。
吃瓜背对着老布嚣张地喊道:“人生只若初见。”
上一次他们见面也发生了类似的一幕。
齐时易看着这一幕,怀疑这是吃瓜在报复老布,原因自然是老布刚刚不让吃瓜进来。
吃瓜像是在招呼小弟一般,挥了挥手:“走了。”
齐时易对老布无奈地耸了耸肩,意思是:“为了你的安全,我先走了。”
得知吃瓜其实是总部的“异人”,齐时易自嘲般地笑了笑,“异人”“异常”傻傻分不清楚。
齐时易的疑惑还是很多,但没了之前那种危机感。
吃瓜没有再去其他人的房间,而是一路向上,带着齐时易再次来到楼顶。
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齐时易这才恍然惊觉,天快亮了。
但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宴会明明刚刚结束不久,怎么就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