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色彼岸花的花瓣舒展,幽蓝色火焰自花中绽放。
齐时易看到一道道身影在幽蓝色火焰中闪烁而过,其中就有一个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光头男人,也有刚刚如花般凋零的圣女大人。
身影匆匆变换,最终定格在一个男人的模样。
幽蓝火焰中的男人一身西装,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乌黑的头发油光发亮,好似一位社会上班族。
他扶了扶眼镜,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微笑。
“命运既定,岁月流转。”幽蓝火焰中传来慵懒地宣判声。
命运相关的权柄在过去为“书写”所有,在现在为“错乱”所有,在未来则属于“书”。
异常处理部两大支柱之一的“书”出手了。
他应“言灵”之邀而来,却做了与夜完全不同的决定,他要把齐时易接回未来。
此时的“错乱”是无敌的,哪怕“书”和“夜”同时降临也不是“错乱”的对手。
“错乱”是诸神之一,而“书”和“夜”都是人,人不可直视神!
齐时易现在是时空的变量,如果齐时易死在此时,未来改变了过去,一切都会混乱,而混乱本就是“错乱”的权柄之一。
利用这一点,从此时到此后十年之间,“错乱”的混乱权柄将空前强大。
同时获得其他诸神权柄的“错乱”也将变为真实,祂会来到未来,远超所有诸神的“错乱”将抹平已发生的一切,塑造一个完全属于祂的世界。
这是“错乱”为自己找到的未来,这是祂选择的未来。
然而,既定的命运出了错误,此时的“错乱”同样拥有命运的权柄,这个世界还是祂的主场,而祂自身的权柄仍然完整且更加强大。
两位虚假的“命运编织者”扭曲了齐时易的命运,齐时易脑海里的记忆彻底混乱了。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要去往何方?
“命运的载体”是一本可编写的书籍,此时这本书籍被两位“命运编制者”不断涂改,齐时易原有的命运彻底消失,未来的命运一片混沌。
混乱与混沌都是“错乱”的权柄领域,祂成功操控住了齐时易。
模糊混乱的命运重新编织成线,直通唯一的命运,唯一的结局。
死在当下!
当结果已注定,无论发生什么都会走向这个结局。
“愿望”给予的好运失效了,“愿望”本就是命运权柄的部分碎片。
齐时易站在原地,还在疑惑自己到底是谁,这里到底是哪里,然后就这么呆愣在原地,彻底失去了生机。
在神与“高阶异常”的交手中,齐时易毫无抵抗能力的成为了牺牲品。
幽蓝色火焰中的书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没能接回齐时易,但成功接回了七七。
“祝你好运,过去……”
幽蓝色火焰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灭,“书”的存在对祂来说就是一只烦人的苍蝇。对待这种烦人的苍蝇,祂并不打算容忍,也不打算放过。
过去属于祂,那么未来也该属于祂!
时间是连绵不绝的水滴,历史就是水滴积攒出来水坑,“错乱”污染了落进水坑前的水滴,此后水坑中的历史都将因祂而改变。
……
异常处理部的广场上,夜空出现了一道裂缝,裂缝瞬间扩大,整个天空成了一个破碎的镜子,寸寸龟裂。
夜空被彻底撕裂,斗篷之下的夜发出了一声闷哼。
刹那间,不论是异常处理部的普通人和“异人”,还是来自希望孤儿院的“异常”怪物,全部都被黑暗痛击。
许多普通人刚发现自己被莫名的力量攻击了,就直接失去了知觉。
清醒着的普通人更加的不幸,明明只是被“夜”不小心波及,便致使他们重伤甚至瘫痪。
然而,这也仅仅只是开始。
天塌了,高个子没有顶住,于是世界回到了十年前的模样。
这个世界早就不正常了,人还能是人么?
在过去行走的齐时易没见过什么正常人。
哪怕最为正常的“书写”下的世界,人们也因“命运木牌”而疯狂。与其说他们是人,不如说他们是“命运编织者”的提线木偶。
“错乱”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天空不再是天空,而是无数的碎片,每个碎片似乎都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又似乎是一个全新的生物,仔细一看又会觉得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火焰不再温暖,寒冰不再刺骨,水流不再流淌,世界的规则不再是规则,所有的一切都混乱崩溃了。
祂的权柄充斥着错误与混乱,整个世界自然也是错误与混乱的。
“错乱”成功来到了未来。
世界的变化不是祂刻意改变,只是因为祂的到来,整个世界为祂而改变。
“错乱”来到未来不仅是为了顺手拍死“烦人”的苍蝇,更让祂在乎的是吃掉“梦幻”!
祂在过去已经无敌,但仍无法直接吞了“梦幻”而本体,所以祂来到未来,专挑“软柿子”下手。
祂吃掉未来的“梦幻”,就等于吃掉了“梦幻”的权柄,那时祂将再无所顾忌,祂会彻底苏醒,然后,更进一步,彻底突破“高阶异常”的范畴!
“夜”被重创,“梦幻”不再被压制,重获自由,导致“错乱”没能直接吃掉“梦幻”。
无数的绚丽气泡起起伏伏,如梦似幻,错误与混乱的世界变成了虚假,原先的世界回归,
重伤与瘫痪的普通人也回到了“夜”被重创之前的状态,之前的伤势似乎都成了虚假。
夜色再次占领天空,只因夜的伤势也同样被“梦幻”修正了!
然而,夜色很快就自行褪去,气泡也一个个破碎。
漫天的夜色和绚丽的气泡将天空的裂痕侵蚀,正确与错误,虚假与真实,不断在整个世界上演。
浒城沦陷了,随后整个望国都沦陷了,世界已经变得不正常,然而,整个世界的普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哪怕部分特殊的人看到了,他们也无从知晓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