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唯酒红色的眸子闪过一道灵光,已经看到了丛林深处那头正在发狂而来的怪兽了。
“哼,要是连弟弟都保护不好,我还有什么资格成为教团骑士。”
兰利拖着剑就冲向小树林,陆唯感叹一声,小哥哥还是有些孩子气了些。正要跟上去,一道灰色的光线从丛林射出,直奔兰利而来。
“这头怪物竟然会魔法!”
陆唯一个紧张,灵气鼓动之际。兰利举起骑士剑,迎着这道光线斩下。
一层薄薄的圣光包裹了他的剑,两者相遇,发出了‘叮’的一声脆响,消散在了空气中。
“莱茵,小心一点。这是魔法种!”
陆唯收了法力,对兰利的表现很满意。已经炼出了圣光斗气,算是小半个正式骑士了。既然如此,也让他威风一把吧。
发出魔法攻击的怪物冲出树林,刚刚一露面,在场所有的人无不震惊。
巨大的独角长在前额上,肉骨相接的地方堆积着密集的肉瘤,独角之下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独眼,眼皮边堆积着恶心的浑浊之物。光是看他的头,陆唯就认出了物种。
“这是野兽人!”
认出了他认识的部分,剩下的部分他就有些疑惑了。野兽人的肩上似乎有一条鱼,长度不过四五十厘米,头大尾小,足够生吞一个西瓜的大嘴里长满了锯齿,正咬在野兽人的上。
由于它肥硕的脑袋占用了巨大的空间,让野兽人不得不歪着头给它让位置。
“什么东西?”
兰利也很疑惑,这是今年的新款吗?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怪物。
此时,在小教堂的必经之路上,四个人停留在半山腰,八只眼睛紧紧的盯着西海滩的战局。
不好!这是迷乱鱼,看情况应该寄生在野兽人身上有一段时间了。”
听到勃利克文的解释,路易二世握紧双拳,准备随时支援。
“不要那么着急,时间虽然长了点,但两者还没有完全融合,这两个小家伙应该可以解决。”
维尔维希抓住路易二世的肩膀,让他不要意气用事。他回头看了一眼三个同伴,对他们的计划了然于心,他们想送贝达神父一个人情,想以此撬动这块顽石。
相比他们的淡定,兰利和陆唯绷紧了全身的力气。
“兰利,对面这头怪物的核心是那条魔兽鱼,它通过寄生的方式窃取了野兽人的身体,你攻击的重点要放在它身上。”
兰利横着剑,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同时用眼神警告陆唯,迅速离开。
“哦,一心想要试验自己这段时间的成果吗?哥,加油哦!我会为你压阵的。”
陆唯打着油纸伞,站到了一边。
他的一番话差点把兰利气死,在这头怪物面前,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全身而退,这个家伙偏偏还要这么漫不经心。
“你这家伙!”
呵斥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寄生野兽人左脚狠狠踏在地上,一前一后的划拉起来,看样子是要冲锋了。
“等解决了你,我一定要好好教训莱茵!来吧!”
双眼登出红丝,淡淡的圣光斗气从剑身喷薄,兰利用标准的教团骑士的入门剑术起手式冲向了寄生野兽人。
“呀哈!”
贯彻了陆唯的战斗方针,兰利的剑锋直逼野兽人左肩的怪鱼。
“太鲁莽了,这么直观的攻击手段,怎么能得手?”
陆唯的风凉话只在心里念叨了一下,他还是害怕兰利发生危险。
野兽人面对剑锋不躲不闪,伸出左臂,用手背迎上了他的剑。两者相接,巨大的反作用力差点让兰利原地转了一圈。双方巨大的实力差距暴露无疑,连野兽人的独眼都流露出了轻蔑之意。
“混蛋!”
兰利就这么两发斗气,打完了之后就只能靠着肉体躲闪野兽人的拳头。早知道就不穿这么厚的铠甲了,面对这样的力量,不仅不能防御,反而拖累他轻盈的身体。
“砰!”
一拳锤在地上,炸起的沙子打在兰利的脸上,挂出了一道一道血痕。
“莱茵,快走!这不是我们能对付的怪物,快去通知村民避难!”
到了这一步,他似乎已经明白了双方的实力差距,只求自己用最后的力量,为了岛民争取警戒的时间。
“对于一个骑士学徒来说,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半山腰的四个人很是赞赏兰利在危险时刻对兄弟的照顾,觉得这个小孩子已经拥有教团骑士的品质。路易二世向前一步,这么上进的后辈不能夭折在这里。
谁知道又是一只手拍了他的肩上,似乎还是在阻止他出手相助,这下他有些不开心了。
“你们玩弄阴谋诡计也得有个限度!可别忘了叛党的下场!”
帕伽卡迪嫌弃的瞪了他一眼,解释道:“你们都是骑士,都看够了。也轮到我这个魔法师开开眼界了吧!”
“初阶的野法师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你可别说你不知道!”
路易二世的暴脾气有些压不住了。
“我心里有数,毕竟我才是接过任务的人,要是出了问题,责任都是我的。”
“好啦!”
剩下两位打圆场,一个劝一个。
“我们四个好不容易活过了叛党之乱,千万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对!哪怕不是为了我们自己,家族那边也要好好考虑。不要伤了和气!”
陆唯对他的的话充耳不闻,这让兰利很是分心,作为岛上最强的战斗力,他都没办法,莱茵又能怎么办?至于那些手无寸铁的村民更是待宰的羔羊,岛上就这么大,又能躲到哪里去呢?唯一的方法就是自己拖延时间,看能不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莱茵,你没听到吗!”
陆唯真的就当做没听到,收了雨伞,细细的雨丝落在他的亚麻衣上,这凉爽的感觉真不错。凉意盎然之下,陆唯紧握着油纸伞,在松软的沙滩上画出了一笔。
“果然有手段!”
帕伽卡迪来了兴趣。
不一会儿,一幅长条的符文出现在了沙滩上,帕伽卡迪一眼看出了这是某种文字,却不知道写的是什么?而且形状也不符合常规符咒的逻辑。乱画出来的吗?
不可能,这个图案有它潜在的规律存在,看莱茵的手法也不是随手乱画的。可这又是什么流派的魔法呢?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符咒完成了,兰利也快精疲力尽了,他看着陆唯,心里十分着急,却没有力气告诉他离开了。陆唯也知道兰利到了极限,赶紧放下雨伞,来站到符咒面前,伸出手掐出了一个手印。
“这又是什么?”
帕伽卡迪已经彻底看不懂这个年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