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掉染血的手套扔在地上,军靴踩过一汪血水向霍南丰过去,落在地面发出粘腻的啪嗒声。
任谁看,这都是一只彻头彻尾的疯虫,疯得彻底,谁沾上他都不会有好事,最好闻着他的味,躲出八百里。
看着朝他走过来的雌虫,霍南丰脸色沉到了极点,眉眼横压,他做五区元帅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知死活的军雌。
“元帅。”
乌琉斯在霍南丰面前站定,要比身形高大的霍南丰还要高上一些,他唇边带着笑却没什么笑意,没有任何敬礼的举动,余光上下睨了眼霍南丰身边的雄虫,仿佛不认识。
缓缓吐出一句话,“你们,有事?”
看似疑问,实则挑衅,就这样,他不被暗杀才让虫觉得奇怪。
特里站在后方,抛开这只疯虫给他们带来的麻烦,他对这位三区上将有了那么点欣赏,毕竟不是谁都敢当面挑衅霍南丰,说实话,刚一见面,他觉得这位三区上将比他有做反叛军的气质。
说不定可以找机会策反,特里摩挲了两下指尖,继续默默看戏。
霍南丰气的冷笑了声,他抬手,一个信号,双方军雌立即亮出枪械,僵持在一起,气氛瞬间紧张。
“霍封,你今天做的这些事,已经足够让我逮捕你。”
乌琉斯不屑,接过手下军雌递来的新皮手套,慢斯条理戴上,很好包裹住他修长力量感的一双手,“我知道元帅是来问罪,你无非是想要一个理由,当然,我也可以解释,暗杀三区上将,藐视王虫,私下非法买卖违禁药品,任何一项罪名都够他们死的,还需要更多理由吗?”
乌琉斯说着拿出了金利尔的搜捕令,将光屏推到霍南丰面前,“元帅不信,可以自己查看。”
只有王虫的搜捕令。
“你的证据呢!”霍南丰看着搜捕令质问。
“证据?”乌琉斯收回光屏,说:“证据当然会递上军事法庭。”
他的意思是证据现在不能看,谁知道他说的那些证据有多少是强加的,有多少是陷害,王虫想让一只虫消失有的是办法,更何况现在多了这只疯狗。
霍南丰一时分不清眼下这种情况是就王虫故意打压,还是眼前这只疯虫在泄私愤,但搜捕令是真的。
“我必须要一个合理的证据,希望你也记得你姓霍。”
“当然,辛苦元帅亲自过来一趟,请元帅进去休息。”他抬手,三区军雌立即收了攻击戒备。
他姓霍是个假身份,他不相信霍南丰看不出来金利尔让他进霍家,一方面也是想搅乱霍家,相比霍斯,他好用多了。
菲尔德亲自上前请霍南丰入内。
正常情况来说,这个时候霍南丰应该走了,谁知道霍封突然请他们进去,看起来像某种示好行为。
这种行为出现在他身上,不得不让虫怀疑中间有什么阴谋。
霍南丰犹豫了一瞬,注意到霍封的视线放在了白辉身上,透着一股盯猎物的劲儿,结合他之前听说霍封在缠着白辉,他突然明白了什么,看来邀请他是其次。
“让阁下受惊,喝点东西压压惊。”
这只疯虫特意换了一身干净制服,亲手为白辉端上一杯热茶,他面前这杯只是那只叫菲尔德的副将端的,霍南丰垂眸看了眼自己面前这杯,和白辉那杯明显不一样,那杯闻着味都要更香。
把杯子送过去的片刻,乌琉斯弯着腰略微停顿,手指不经意触碰上了白辉的皮肤,又很快不动声色收回。
他脸上挂着笑,主位现在被霍南丰坐着,他自然坐在了白辉身边。
其实客厅还有更多位置,他偏偏要借着送茶的机会坐在白辉身边,笑得看起来真情实意。
“阁下怎么会来这种地方,现在这里太乱,不算安全。”乌琉斯偏身注视着白辉,看起来像是真关心白辉的安全。
和刚才那只满手血腥的疯虫相差太大,不得不说这只疯虫装起来,礼仪姿态都相当不错,再配合上他那一张帅气优越的脸,竟然带了点上位者的矜贵又透着股野性美,他这一副明晃晃勾引雄虫的作态,不要太明显。
霍南丰轻咳了一声。
“有些生意的事。”白辉敛着眉眼,回答的很淡,他双腿交叠着,手上端着一杯茶香飘逸的茶。
乌琉斯哦~了声。
“这里确实乱,阁下如果不嫌弃,我可以为阁下保驾护航。”
霍南丰心想你不替王虫杀了他,已经是他运气好,他也好奇白辉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间过来,唯一可解释的是白辉想趁乱做点什么。
“不用,上将还是处理好你手上的烂摊子。”白辉微微向前倾身,将没喝一口的茶放到了桌面上,继而扭头看向身边,继续说:“况且,我不需要上将保驾护航。”
听到这话,霍南丰笑了两声,“当然,阁下如果没有风浪里来去自如的实力,也不能走到今天。”
说完,他看向乌琉斯,“霍封上将还是好好解释你这段时间做的这些事。”
军区元帅的气场沉下去还是十分骇虫的,只是今天坐在一起的没有一只普通虫,大概一个小时后霍南丰的飞梭从庄园离开。
乌琉斯抬头看着离开的飞梭眉头紧皱,“去查他为什么过来。”
菲尔德一时分不清是调查霍南丰还是说调查白辉,他看了眼上将,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一个小时后,乌琉斯得到了简单的回答,大概是像白辉说的那样,他来N60星是为了和生意,一方面是药剂生意,另一方面是新星星这边几个矿区。
一直在这边的斐听说老板来了N60星,迫不及待赶过来,在进门前被夏普拦在了外面。
“你什么意思,我有事和老板汇报。”
斐要挤进去,夏普脸色难看抬手,态度强硬,“不行。”
与此同时,房间内。
乌琉斯扯了把手腕的手环,“这东西有用吗?雌虫私下见你,都要带这东西?”他说着,一屁股坐在了白辉对面的沙发里。
一般来说不用。
白辉看向他,“你可以试试。”
乌琉斯啧了声,手指在手环上摩挲,“还是不用了,你现在是真会对我动手,虽然不一定能杀了我,但我也不是很喜欢受伤。”
从进来观察房间,到玩弄手环,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白辉切入正题,“可以说说你来找我的目的了。”
对面一本正经,他可没带多少正经过来,乌琉斯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沙发一侧的扶手,思考了一会说:“想见你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