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个位置给他坐,先不说他不想坐,只说眼前这只虫王是不是真心实意,没办法判断。
但现在还有一个事实摆在他面前,白辉面无表情坐了回去。
按照乌琉斯现在的态度来说,他想避开乌琉斯和金利尔之间的争斗已经不太可能,如果让金利尔掌控药剂市场,不仅雌虫的地位会进一步降低,他的势力也会大受打击。
他身为一只雄虫,不至于要承担起雌虫的命运......
白辉压紧了眉,下意识开始摩挲手上的戒指,这个间隙,他抬头看了眼还在能量场里完全没反抗的雌虫,脑海里的画面逐渐变化。
“他也控制不住自己,那是一种病,我和你雄父正在研究治疗这种病的药,会好的,不要看了,和我走,以后大家都不会再被这种病折磨。”
看着雌父,白辉知道这些话只是安慰,很多军雌都控制不住精神海暴动,他们在战友面前虫化成蚕食同族的怪物,再被曾经朝夕相处的战友,伴侣,家虫亲手杀死。
但是,疾病不是雌虫最大的苦难,雄虫无尽的折磨才是。
“去动手,去把他的翅膀拔下来,你等级高,不用担心,杀了他。”
一只手从后面遮住了他的眼睛,挡住了那些血腥残忍的画面。
怂恿的声音带了点畏惧,又因为是雄虫身份有些不服气,“切尔上将,这,这是我们雄虫的事,你少管闲事。”
雌父的声音在头顶,和平常温柔的声音不同,他很少生气。
“几位阁下,我现在要带走我的儿子。”
那是他第一次行使高阶雄虫的权利,17岁,在雌父面前,处理了那些不尊雌父的雄虫,放了那些雌虫。
“你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很少有雄虫愿意帮他们。”
“你看到他们被那样对待,会难过是吗?”
切尔看着大儿子单纯的眼睛,欣慰地点了点头,说:“是,但你要知道他们被欺负,总有一天雄虫也会付出代价,那个时候,大家只会两败俱伤。”
“雄父想改变这种局面是吗?”
切尔摇了摇头,神情中充满柔情,“不是他,是我,他只是想帮我完成梦想。”说着揉了揉白辉的头发,“你不知道,他以前也是一只恶劣的雄虫。”
......
雄虫紧闭的眼终于睁开,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体一直紧绷着,乌琉斯对视上去,“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可以。”白辉松开手,站了起来,几步站定到乌琉斯面前,说:“我同意你的提议,给你戴上一道枷锁。”
乌琉斯点头表示同意。
困住他的能量场瞬间瞬间消失,骤然一轻,让他大喘了口气,缓慢扶着腿站起来,身上破破烂烂,被压制无法愈合的伤口开始继续愈合,他松了口气,看向对面。
“需要我怎么配合?给我戴上项圈吗?”乌琉斯说着抬手摸了摸脖颈,看着有点期待。
白辉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说:“现在还在N60星。”
意思就是没有足够的道具。
乌琉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那你随时联系我。”他说着坐到了沙发上,将干净的沙发染出一片血红。
白辉见他还不走,朝他的方向看过去。
乌琉斯穿着靴子,上衣被炸的破破烂烂,右臂正在愈合,他双手环抱在胸前,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胸腔微微起伏。
察觉到放在他身上的视线,乌琉斯闭着眼开口:“一会,就一会,等这些伤好了,你总不至于让我这样出去,行行好,可怜可怜我。”
白辉:“......”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学的这些话,看起来更狡诈了。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血迹,白辉转身推门进了卧室,不一会里面传出水流声。
乌琉斯缓慢睁开了眼,往那个方向看过去。
不断微弱的水流声刺激地他没办法心平气和躺在这,他慢慢坐了起来,靠在沙发里皱眉,听着水流声啧了一声。
放在以前,下面应该到了他和白辉的私虫时间,应该是他看雄虫动情的时候,越听越燥热,乌琉斯低头用力按搓着指腹,他舔了舔嘴唇,压下心底的躁动,走到卧室门外,听着里面的水流声直到消失,有脚步声接近,他才抬手敲了敲门。
酝酿好的话到嘴边,还是停顿了一瞬才说出口,“能,能借用浴室吗?”
雄虫穿着浴袍打开了卧室的门,半干发梢湿润的头发不再被精致打理到后面,而是遮住了一部分额头,面无表情站在他面前。
看着样子是不同意。
“我这样出去好吗?”
“没什么不好。”白辉啪地把门关上,再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
黑色衬衫被收拢进西装裤里,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从乌琉斯面前经过,乌琉斯看着从后背到腰线的弧度,再到下面的挺翘,想了八百种不该想的。
乌琉斯在N60星清理了一些虫,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王室疯虫的名号彻底落实。
白慈和路正站在白辉面前,一个一脸不高兴,另一个有点紧张。
“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吗?”白辉放下手头的工作,抬头看向对面两只不听安排的虫。
路正瞥了眼白慈,见白慈绷着脸不想说,他上前一步,看向白辉,又低头,乖乖道:“老大担心你,所以过来了。”
白辉把视线从路正脸上离开,注视着白慈,“怎么过来的。”
过来的飞梭和航舰,他们都有,大哥肯定不是问这个,那就是在问军校的事,“军校的门禁系统很好出来,教授说他可以帮忙瞒着我们离开的事,只要老大以后好好跟着他制作军武。”
路正的声音越说越小,看着还和他生闷气的白慈,白辉气地笑了声,是仗着教军武课的教授喜欢他,就算违规出来也不会被发现。
啪地一声脆响,白辉把一支笔放在了桌面上,听到声音,白慈这才和白辉对视,理所当然地生气,白辉没和他解释乌琉斯的事,他为什么要认错?他也有错,他怎么不先和他认错?
几乎一眼能看出白慈在想什么,白辉气地点了点头,“好,可以,行,我先和你解释。”
好,可以,行,一连三个肯定,路正紧张地咬了咬牙,去偷看白慈,果然看到老大眼睫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