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乌琉斯站在镜前,冷笑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奥多矗立在一旁,表情严肃,收到的消息是确实回来了,大摇大摆回来的。
周围服侍的雌虫低着头,礼服被一件件穿好,最后为陛下戴上王冠,他们再恭送陛下出去。
婚礼在王宫举行,鲜花,音乐,琥珀色的美酒,衣着华贵的宾客注视,祝福,面带笑容交谈。
当然全场最瞩目的还是即将举行仪式的一对。
说实话,为了一只雌虫举行这么盛大的仪式很少见,当然,除非那只雌虫是如今帝国的陛下。
白色礼服的两位缓慢走上高台,在虫神的祝福下就连他们披风的一角都在熠熠生辉,特殊定制的礼服将两位的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好身材展露的一览无余,底下的虫族目光注视,眼中满是这是虫族两位优秀虫。
当然有一部分不这么认为,比如那位近日看起来十分憔悴的雄虫保护协会会长。
台上,乌琉斯低头将一枚镶嵌着红色宝石的戒指戴到白辉手上,他低着头,神色温柔,戒指戴上的瞬间,同时大家看他勾起了一抹笑。
他们对虫王天生敬仰拜服,他们从血液里拥护虫王,期待虫王带领他们进入美丽新世界,甚至说他们认为虫王的残暴也是他美德的一种。
所以虫王得到幸福,比他们自己得到幸福还要让他们激动。
“我的戒指。”乌琉斯伸出手,面带笑意注视着对面的雄虫。
很奇怪,这种只是口头宣誓,互相交换一件饰品,哦,还有,在法律条文上缔结关系的行为,但这又怎样?就这样就能束缚住一只虫,他不解,但此时此刻,无疑,他感到开心,胸腔里的东西前所未有的不受控制,企图再次,不,是一次又一次脱离他的掌控。
白辉将戒指戴在了对面的雌虫手上,一只和他曾经预想的完全不一样的雌虫,一只超出他可控范围内的雌虫。
可能是因为是重要场合,乌琉斯看到白辉在为他戴上戒指后也有了一个明显的笑,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
婚礼一系列仪式举行完,大家举杯为王虫庆祝。
与此同时。
阿诺奉命来到了塔兰城,繁荣的塔兰城此刻一无所知,在山顶豪华的城堡里,里面的虫主正享受着美好一天。
“我看白辉是那只疯虫逼迫的,他也是可怜,当初非要选这么一只疯虫。”一只体型臃肿的雄虫阁下被盛在他身下的椅子里。
他身边温顺的雌虫低着头,适时接话,“我们不去参加婚礼,会不会得罪那位陛下?”
听雌虫这么说,雄虫不屑一笑,“得罪,已经得罪了,谁知道这次去了,那只疯虫会不会直接把我杀了,不去,他反而不能拿我怎么样。”
毕竟他等级不低,有协会和雌虫保护。
这时,城堡的防御系统突然遭到袭击,雄虫被吓得猛地站了起来,眼神惊恐。
山下的虫众看到接连进攻的激光,震荡的力让他们站不稳,终于在半个小时后停息。
山顶的防御系统彻底崩溃。
数架小型战舰驶进城堡,为首的军雌脚踩军靴,睥睨着被抓来的雄虫。
“是你拒绝陛下的邀请?”阿诺冷硬开口。
他的脸上有一条横亘的疤,破坏了他原有的美感。
被压着的雄虫大吼,“你们这群低贱的军雌,放开我!我申请雄虫保护协会介入。”
他口中所谓的低贱的军雌在听到他的话时很轻地嗤笑了声,开口缓慢,眼神冰冷,“死到临头别再痴心妄想了。”
这群雄虫怎么就不明白,他们的生命始终在雌虫手中,雌虫只要想,他们脆弱的不堪一击。
随着光刃闪过,雄虫的脑袋应声而落,充血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似乎因为没说完最后一句辱骂的话而死不瞑目。
陛下命令,清除这些煽动反叛的旧贵族,以及那些暗藏在军队的军雌一样该死。
杀光所有不听话的,剩下的就都听话了。
阿诺面无表情地想,他无条件拥护陛下,他的虫主。
婚礼进行到尾声,阿诺的好消息传回,乌琉斯心情很好地和他眼中这些什么都不算的虫交谈,甚至同意了一只虫的不合理请求。
“这是一场屠杀。”特里坐在会客室。
他是两天前被救出来的,得知白辉要和那只疯虫结婚已经没什么惊讶了,他能活下来已经不错了,还是在他答应给那只疯虫效力的情况下。
他心情复杂地看了眼对面穿着新婚礼服的白辉,矜贵的雄虫阁下,优秀,独特,充满吸引雌虫的魅力,就这样被一只疯虫糟蹋了?
就在刚刚他们得知了塔兰城被袭击的消息,那位陛下一点没打算隐瞒,他就是让所有虫知道事情是他做的。
“他们没看清局势。”白辉说了一句。
“事实是这样不错,但也杀太多了,你不觉得太……”
残忍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身后突然传来动静,特里只能停下,顺着白辉的视线看过去。
“你们在说什么?”
雌侍把门推开,特里看到他口中那只疯虫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让他不寒而栗的笑,他立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乌琉斯只是看了他一眼,略过他,走到白辉身边坐下。
“没说什么,随便叙旧。”白辉回了一句。
乌琉斯看着面前的雄虫,无论从法律,还是从身体上,这只雄虫都已经属于他。
“是吗?那一起?我也想听听你们的故事。”乌琉斯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在沙发上,目光看向对面的特里。
特里没什么心情和这只疯虫,不对,这位陛下说什么,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
乌琉斯这次回头看向白辉,其实刚才里面的对话他听到了,整个房间都在他的监控下,没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
所以他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不会再有虫敢反对,今天有两件值得高兴的事,我们好好庆祝一下。”他边说边去揽白辉的腰,想把白辉从沙发上带离。
白辉看他一眼,事情确实解决了,以非常粗暴的方式。
“塔兰城的事还要紧急处理,晚上,我可能不会回来。”白辉说着避开了乌琉斯的手站了起来,往外走。
乌琉斯眉心紧拧,结婚第一天要留在外面,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夏普看着深夜还在忙碌的老板,有些担心地看了眼外面,外面还等着一位呢。
“把最终药剂的事公布出去。”白辉抬头说,事情已经这样了,首先是怎么解决,把新王虫残暴的形象扭转。
他不想最后乌琉斯给虫族留下的只有残暴不仁的骂名。
白辉看了眼光脑传回来的画面,又对着夏普说了一些。
“老板……”夏普犹豫过后还是说:“这么做对我们没好处。”何止是没好处,这是直接把黑锅背了。
白辉闭眼捏了捏眉心,“不用怀疑,就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