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一餐最后还是三个哥哥付了钱,团队还没有结算,李麦只能抱着自己空空荡荡的钱包幸福的吃了吃大户。
公司把资本家的冷血嘴脸展现得淋漓尽致,完全没有给九个少年休息的时间。
先是把人塞去青少年共感演唱会表演,然后又提溜给Amigo tV录了他们职业生涯的第一个网综,中间还插空拍了几组照片,说是准备开通官方零期会员。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他们的知名度有没有提升不好说,人倒是累麻了。
身体倍儿棒,除了刚来韩国那一次住院,平常连感冒都没有几次的李麦,没想到自己会是最先倒下的那个人。
22号是他们飞纽约的日子。
一大早,经纪人就直接来宿舍叫人,生怕哪个不省心的家伙睡过了头。
李麦听到动静,有些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像是踩在棉花里,一脚浅一脚深地穿过手忙脚乱的众人,顶着一头鸡窝,晕乎乎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meal?发什么愣呢?!赶紧去洗漱换衣服!车子都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经纪人催促的声音仿佛隔了几层玻璃,李麦迟钝地接收到信号,趿拉着拖鞋,慢吞吞地移动到卫生间。
“今天怎么不和我抢着洗澡了?”黄铉辰刚好洗完,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李麦过来,还调侃了他一句。
没想到迎面过来的人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仿若游魂般和他擦肩而过。
什么情况?
黄铉辰眉头微皱,手中擦着头发的动作一顿,正要追问时,客厅里传来了经纪人叫他名字的声音。
“铉辰呐,人在哪儿呢?”
“这里!就来了!”
一打岔,黄铉辰就把刚才脑海中划过的那个念头忘了个干净,脚步匆匆地走向客厅。
淋浴间里的李麦伸手打开了花洒的开关,冷水浇的他一个激灵,总算从浑浑噩噩中清醒了过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从手心里传来,打破了他心中仅存的那一点儿侥幸。
该死,怎么会发烧呢?!
他舔了舔自己干燥起皮的嘴唇,太阳穴持续的抽痛让他的脸色难看极了。
想了想马上就要起飞的飞机,李麦哀叹了一声,也没有声张,只是加快速度洗了个战斗澡。
客厅里经纪人催促的声音越来越大,少年们如同慌乱的小羊羔,被牧羊犬指使着团团转。
房间里的方灿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看到李麦进来,指着床上的衣服说道:“刚才昇玟尼专门过来,说让你穿他这件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给你拿出来了,你抓紧时间换衣服。”
正好路过门前的梁精寅听到这话,探头插了一句嘴:“麦哥,裤子穿我送你的那件吧!刚好是和昇玟哥一起买的,我记得还挺搭的!”
有人帮他搭衣服,李麦当然求之不得。
他担心自己的嗓音暴露他的不适,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听话的哥哥让忙内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去和他自己翘起来的一根呆毛奋斗了。
“是没睡醒?怎么这么安静?”
方灿听到隔壁乱糟糟的声音,有些操心地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手上的动作还没停。
他从李麦的衣柜里翻出梁精寅送的新裤子,双手一个用力,把吊牌从衣服上取了下来,一边递给李麦,一边开口说道:“困的话一会儿到车上还有飞机上再睡。”
“你快点换衣服,我去看看隔壁在鬼吼鬼叫什么。”
李麦挥了挥手,让方灿这个操心的家伙赶紧走。
等人一出去,他没有管挂在床边的衣服,而是先去背包里找了半天,翻出一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感冒药。
有些心虚地瞄了一眼保质期,李麦闭上眼睛,装作没看见一样倒出两粒胶囊,扭头拿起桌子上的保温杯,合着水吞了下去。
他轻咳了两声,自我感觉好了不少,这才从衣架上把新衣服取了下来,赶紧换掉了身上粉嫩嫩的睡衣。
生日那天晚上吃完饭回来,李麦才知道成员们都给他准备了礼物。
徐彰彬还笑着说,弟弟的成年礼可不能不送。
几个比李麦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全都送了衣服。
除了金昇玟和梁精寅是夏装,韩知城和Felix两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送了冬装给他。
李麦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在炎热的六月份,收到羊绒大衣和羽绒服时的哭笑不得。
剩下几个稍微年长的,送的礼物倒是五花八门。
方灿送了一个足有等身高的熊猫玩偶给弟弟,这个礼物深得李麦的心,已经挤开了朴志焄送的泰迪熊,占据了他床铺的半壁江山。
李旻浩则标新立异,送了一张陶艺dIY的体验馆门票,别说,李麦对此还挺有兴趣,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空可以去了。
徐彰彬和黄铉辰一个送了个腰包,一个送了个项链。
李麦换好衣服后想了想,索性把这两个礼物也戴到了身上。
一行人跟打仗似的出了门,等坐上了车,没有睡醒的少年们立刻就陷入了昏迷状态。
仁川机场和首尔的距离不算太近,车辆行驶在清晨的高速上,一路风驰电掣,也差不多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机场航站楼门前聚集了不少的媒体和粉丝,车子刚一停稳,外面就发生了一阵骚动。
“整理一下形象再下车。”
经纪人从外面打开车门,看了一眼从睡梦中刚被叫醒,整个人都乱七八糟的四个少年,嘴角抽了抽,不忍直视地叮嘱道。
李麦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温度降了一点,总算松了口气。
“麦子,你的嘴唇怎么这么苍白?”
Felix整理好自己的头发,转头拿包时看到李麦,立刻惊呼出声。
他从包里翻出一支唇膏,递给后座上的亲故,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还是晕车不舒服吗?你先喝口水,再涂一涂嘴唇吧?”
“下面挺多人的。”
李麦主打一个听劝,对着Felix道了声谢,才咕咚咕咚喝了半瓶矿泉水。
涂了涂唇膏,车窗玻璃上反射出的少年影子总算看起来有了点儿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