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楼层的顶级总统套房内,席照林微闭着眼睛慵懒的靠在沙发,衬衫扣子解开两颗,领口微敞,露出清晰硬朗的锁骨。
梁羡青端着一杯蜂蜜水,贴心的笑着送上,“席总,喝点蜂蜜水,醒一下酒吧。”
虽然他的酒已经醒了七八分,但席照林还是接过那杯水。
他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
喝了大半杯的蜂蜜水后,席照林口中一片清甜,但身上还残留着不少酒味。
一向爱干净的席照林有些无法忍受,眉头紧皱的起身,走向浴室的方向。
路过呆呆站着,眼神一直跟随他的梁羡青时,席照林嗓音带着微醺的暗哑,噙着笑意的薄唇微启:
“不用担心,我没醉,你回去早点休息吧。”
明天要带她去巴黎,虽然私人飞机比普通飞机要舒适些,但长途飞行还是会很累,她今晚还是好好休息一下。
为了明天的表白,他今晚也需要好好养精蓄锐。
看她迈步走向门口后,席照林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疲惫的眉心,推门进入浴室关上门。
所以没看到梁羡青虚晃一枪并没有离开他的房间,又折回来了。
看着桌上只剩小半杯的蜂蜜水,梁羡青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顾柔总共给了她三颗无色无味的烈性春药。
其中一颗梁羡青在把顾柔扔进902房间时,喂她吃下了。
而另外两颗,全部融化在这杯蜂蜜水里。
浴室内,水声阵阵。
席照林的身体也愈加滚烫。
起先,他以为是水温太高。
但就算把温度调低之后,身上的燥热不仅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演愈烈,他更加觉得口干舌燥,隐秘的欲望逐渐膨胀。
不过,不同于902房间里已经和十个男人在床上滚成一团,神志不清的沦为欲望奴隶的顾柔。
席照林几乎是马上就发现了不对劲。
别说他现在没醉,就算他醉了,这也不是正常的醉酒反应。
反而更像是药物的作用。
有人对他下了类似催情药的东西。
席照林眼神幽深,冷笑一声,直接把淋浴调成冷水,一边镇静身体,一边思考到底是谁做的?
是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对他下药,他却一点都没发现?
就在他回顾今晚接触的人时,突然,一个柔软而温暖的身体骤然贴近,从后面抱住了他。
席照林顿了一下,面色冰冷的转身,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女人,竟然使出下药的手段想爬他的床。
真是异想天开,愚蠢至极,他怎么可能中这么低级的美人计?
然而,在看清那张对他笑得狡黠的脸后,席照林呼吸一滞。
身上刚降下来的温度骤然飙升,甚至比刚才还要热。
对上他震惊的眼神,梁羡青眼尾微勾,眸光流转间媚态尽显,像是会勾魂摄魄的女妖一般,轻声诱惑:
“席总,今晚要和我睡吗?”
浴室内柔和的灯光落在梁羡青衣衫尽褪,白玉一般完美无瑕的身体上,勾勒出丰盈妖娆的傲人曲线。
席照林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更快,也更诚实。
梁羡青还没等到他的确切回答,就被他紧紧搂住后腰往怀里一带,气息急促的狠狠吻住了。
不着寸缕的两具身体紧紧相贴,肌肤相亲,席照林眼神炽热如火,呼吸粗重,宽厚有力的手掌抬起她修长的腿,将她一把推到墙边。
如果是她用的美人计,那席照林心甘情愿落入圈套。
欲望鼓噪,喘息声声,天旋地转之间,席照林还不忘腾出一只手来把淋浴的水温调高。
冷水瞬间变成热水洒在紧密交缠的男女身上。
热气蒸腾,灯光朦胧,两人仿佛合为一体。
这一夜,不知道做了九次还是十次。
等结束时,天已经快亮了。
席照林把已经累到脱力的梁羡青揽在怀里,温柔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心里无限满足。
“青青,我们一起去巴黎吧。”
他说过,他会给她一场盛大的表白。
虽然他和她今晚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但该有的仪式还是得有。
梁羡青现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含糊的应了一声。
席照林看她快要睡过去的迷糊样子,无奈的笑了笑,“等你睡醒再说吧。”
本来之前,他想在巴黎向她表白,让她成为自己正式的女朋友。
但这晚之后,他觉得女朋友还不够。
他会负起责来,向她正式求婚。
而后向所有人宣布,她从来不是谁的替身。
她是自己唯一爱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席家未来的女主人。
有了这层身份,以后没有人再敢轻视她,伤害她。
之前胆敢伤害她找她麻烦的人,不管是杜百川,还是严风,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提到这两个欠收拾的蠢货,席照林眸色渐深,想到昨晚宴会上遇到闻谦时,他说的话。
昨晚的二楼走廊,他听服务生说梁羡青进了休息室,所以他过去找她。
和从休息室出来的闻谦正好撞上。
“你怎么在这里?”
闻谦语气平静:“她需要我,所以我在这里。”
她是谁,他们心知肚明。
席照林冷笑着说:“闻总还真是会说笑话,她是我护着的人,不需要你费心。”
闻谦看了他一眼,觉得有点可笑,声音不带丝毫温度的陈述事实:
“你护她什么?你是在海里救她了,还是帮她解围了,还是为她做了什么?”
“梁羡青今天被误会成你找来的霍希竹替身,被人刻意针对,被看轻身份,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你。”
“不管是今天的杜百川还是之前的严风,你和你弟弟都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说完之后,闻谦没再看他,转身离开。
只留席照林在原地攥紧拳头,直到指节泛白。
他站在那里沉默许久,看向梁羡青所在的那间休息室,终究还是没有进去找她。
下楼后,席照林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
闻谦的话很刺耳,但他不得不承认,今天确实是他的错。
梁羡青能够机智的化解问题,是她的能力。
他考虑不周,没能提前为她扫除障碍,清理替身和白月光的流言,是他的无能。
是他没有护好她。
寂静的凌晨,听着梁羡青安稳睡去的呼吸声,席照林垂下眼眸,低不可闻的轻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
对不起,海里救你的那个人不是我。
黑暗的房间中,席照林眼神比夜色还黑,情绪复杂,酸涩和自责互相交织。
从那天梁羡青落海开始,他表面不动声色,但心底就像压着一块沉重的大石头一样。
他可以不在意闻谦,也可以不在意那个渡气亲吻。
但他很在意第一个找到她的人不是自己,最后救她的那个人也不是自己。
他不能接受,在梁羡青有危险时,保护她的那个人不是他。
但以后不会了,他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包括他自己。
席照林感受着怀里切实的温度,将她抱得更紧了些,闭上眼睛也沉沉睡去。
直到天光大亮,他被提前定好的“今天求婚”闹钟吵醒后,只觉得身上冰凉非常。
一转头就发现梁羡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他蹬到一边去,自己舒服的裹着全部被子睡得香甜。
席照林无奈的低笑一声,伸手将她捞过来重新抱住,把盖住她小脸的凌乱碎发拨到一边,轻声唤她:
“起床了,等会带你去个地方。”
梁羡青没睡够,皱着眉翻了一个身,根本听不进去。
席照林看了眼时间,再不出发去巴黎,就赶不上他定好的求婚行程了。
所以不得不想办法叫醒她。
席照林炽热的手掌伸到她的后腰,来回轻柔摩挲她柔嫩细滑的肌肤,不轻不重的,像羽毛扫过一般。
自从昨晚之后,他就发现她的后腰很敏感,很怕痒,一碰就叫的不行。
梁羡青眼睛虽然没睁开,但身子一阵颤栗,下意识躲开他的手,小声的嗫喏着:
“别闹了,席……”
席照林看她一边求饶一边含糊不清的叫他名字,但他仍笑着继续。
“你求我也没用,快点起床。”
然后席照林就听到,梁羡青又叫了一次名字。
这次她声音大了些,他听清了。
手上动作瞬间停滞,笑容也僵在嘴角。
他听到梁羡青说:
“别闹了,席野。”
此刻,梁羡青在床上抱着他,叫得却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