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贺家的萧遥一心想要讨好父母和哥哥,看到贺母生病了,连忙去炖鸡汤,最后却被贺雪姿捷足先登,将自己辛辛苦苦熬好的鸡汤给贺母,为他人做嫁衣。
她还不服气,当众质问贺雪姿,为什么动自己的鸡汤。
还没有说几句,贺雪姿就开始哭了起来,说什么自己不知道是她炖的,以为是阿姨特意做的,所以端上来想让母亲尝尝。
放屁,自己在炖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她在客厅鬼鬼祟祟地盯着自己,趁自己去上厕所的功夫就把自己的鸡汤端走了。
明明该哭的是她好吗?真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他们一边倒地跳出来指责自己,说自己就爱抢功劳,谁做的不是一样的吗?
最重要的不是贺母的身体吗?
自己怎么这么不懂事?非要闹这一出,惹得贺母心情不好。
可是她们怎么会懂得自己用了多少的心思,就连肖慈华夫妇都没有喝过自己的亲自炖的鸡汤,如果是他们,一定猛喝几大碗,边喝边夸奖自己的手艺好得不得了。
将鸡翅膀和鸡腿挑出来,放在自己的碗里,“鸡翅膀吃了会梳头,鸡腿吃了跑得快,遥遥快吃,吃了成绩一定比别人考得高。”
她以为贺家夫妇一直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只是还有些陌生,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直到她听见贺家父母悄悄地说:“萧遥,这孩子可真是够心狠的,估计也是个养不熟的,不如雪姿一样知书达理,知恩图报。”
“但是毕竟留着贺家的血,家里也不多这么一个人,只希望她安安生生地就好,不要把这个家闹得个鸡飞狗跳。”
贺家父母尚且如此,更别提对自己一直有着莫名敌意的亲生哥哥了,在父母面前尚且还做做面子过程,不至于对自己拉下脸面。
可是一旦父母不在,就是对自己一通警告,什么安分守己,不要痴心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之类的话术,说得萧遥都快要麻木了,心却在顿顿地疼。
她觉得有些好笑,什么叫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啊?这一切不应该本来就是她的吗?她生下来就应该居住在这里不是吗?
此前,萧遥一直觉得贫穷是最难的事情。
而现今,贫困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她却格外地想念萧父下午接自己放学,那便宜的五毛钱冰棍,化在嘴里甜滋滋的感觉。
她也清楚的知道,她已经回不去了
原本在小城镇成绩优异的她,到了这个贵族初中,看着别人德智体美全面发展,而自己却是一个从小镇来的丑小鸭,普通话甚至还带了一丁点方言。
特别是和贺雪姿这个被学校封为“校花”的存在,而自己就是个“笑话”的存在,整个人都快要低到了“尘埃里”。
可是她从小就争强好胜,容不得别人看不起自己。
贺雪姿参加了什么英语演讲比赛,她也要去,可是她那磕磕碰碰的chinglish,在贺雪姿从小培养的地道“美音”对比下,差点让台下的观众笑掉大牙。
贺雪姿参加什么“舞蹈比赛”,她也要去参加,可惜别人是优美的小天鹅,自己笨重的身躯跳起舞来却是大笨鹅。
贺知洲的那一句“丢人现眼”,让她记了好久好久。
后来,她不再自信,性格也变得孤僻,家里面的冷暴力,学校里面被人耻笑让她越来越怀疑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些人为什么如此讨厌自己。
她只不过是回到了自己亲生父母的家里,享受着原本就是属于自己的一切,但是由于自己迟来了十几年,这一切都被另外一个女生所取代了。
现在她回来了,所有人都在数落自己的不是了。
最后,她醒悟了,自己做出最大的错事就是回到这个冷冰冰的贺家,并且成为了间接害死自己有养育之恩的养父萧军。
她无法在这个冷得冻人的环境里面继续生活下去,更没有脸面去找自己的养母肖慈华。
于是,在养父忌日的那天,她准备好了一切,从本市最高的楼上跳了下来,结束掉自己不甘又可笑的一生。
在她死后,最伤心的莫过于养母,从电视的报道才得知萧遥在贺家的生活并不如意,立马急匆匆地赶最快的汽车,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也要将萧遥的尸体要回来重新安葬。
了解完这一切,谢佳楠仿佛自己亲身走了一遭,她不再是一个客观理智的旁观者,而是感觉真真切切地经历过这一切,感同萧遥的身受。
她的不甘,她的难受,她的怨恨,全部都被谢佳楠看在眼里。
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其不幸,比起谢佳楠的家庭。
萧遥的处境好像更加复杂,只能说是半斤对八两,都好不到哪里去,特别是贺雪姿不断地使小心机,离间贺家和萧遥之间的感情。
要是她的话,能够远离就远离吧。
更何况,萧遥并不是一无所有啊!
她还有一个真正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的养母。
假如说没有养父母,在贺家不奢求亲情啥的,安安静静地呆在大学毕业,成年之后割舍关系,就是不错的选择。
但现在,有养母在,没有道理舍去爱,毕竟,谁不喜欢偏爱呐?
在谢佳楠的心里,她一直都觉得养育之恩是大于生恩的,如果生而不养,那算是什么狗屁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