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羚角号静得出奇,只有医疗舱的自动门偶尔发出轻微的\"嘶\"声。羡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淡紫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发梢还带着不自然的潮意。她扶着墙,眼前一阵阵发黑,却还是固执地翻找着药柜。
\"退烧药...退烧药在哪啊...\"
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指尖在药瓶间颤抖地摸索。星心剑斜靠在墙边,剑身的水蓝色光晕比平时黯淡许多,像是感知到主人的虚弱。
\"砰——\"
一个药瓶从她无力的指间滑落,滚到了门口。她弯腰去捡,却突然一阵眩晕,差点栽倒。
就在这时,一双熟悉的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肩膀。
\"大半夜的,\"雷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一丝无奈,\"我的未婚妻在偷偷摸摸做什么?\"
羡渊猛地直起身,却因为动作太急,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踉跄了一步。雷狮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
\"你发烧了。\"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只是有点冷。\"羡渊别过脸,试图抽回手,\"离我远点,会传染。\"
雷狮非但没松手,反而直接俯身,额头贴上她的。这个突如其来的亲近让羡渊整个人僵住,连呼吸都滞了一瞬。
\"这么烫,不得晕死啊。\"他微微皱眉,呼吸拂过她发烫的脸颊,\"还挺能忍。\"
羡渊耳根发烫,伸手推他:\"说了别靠这么近!你——\"
话没说完,雷狮突然低头,在她干燥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
羡渊瞪大眼睛,连呼吸都忘了。
\"现在传染也晚了。\"雷狮笑得恶劣,顺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不如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羡渊抿着唇不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角。雷狮叹了口气,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
\"放我下来!\"她挣扎了一下,却因为头晕使不上力。
\"病人没有发言权。\"雷狮大步走向休息舱,\"尤其是偷偷生病的病人。\"
舱门滑开,雷狮把她放在床上,转身去调室温。羡渊蜷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闷声道:\"...只是小感冒,以前都是自己处理的。\"
雷狮拿着退烧药和水回来,闻言挑眉:\"以前是以前。\"他在床边坐下,指尖轻轻拨开她汗湿的刘海,\"现在你有我。\"
羡渊接过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立刻缩了缩:\"...不想麻烦别人。\"
\"我是别人?\"雷狮眯起眼,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再说一遍?\"
羡渊拍开他的手,却被他顺势握住。
\"听着,小媛,\"雷狮难得正经,拇指摩挲着她的指节,\"你可以自己搞定一切,这很厉害。但有时候...\"他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让身边的人为你做点什么,会让他们更开心。\"
羡渊怔住,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比如现在,\"雷狮坏笑着又变回那副欠揍的模样,\"能照顾鼎鼎大名的星心剑使,够我炫耀——\"
\"闭嘴。\"羡渊把枕头砸在他脸上,却悄悄往他那边靠了靠,\"...药太苦了。\" 羡渊皱眉盯着杯中的褐色液体,鼻尖还泛着高烧带来的薄红。
雷狮的紫眸闪过一丝狡黠,突然夺过药杯一饮而尽。羡渊还没反应过来,下巴就被他捏住,带着苦涩药味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唔...!\"
温热的药液被渡入口中,雷狮的舌尖不容拒绝地撬开她的齿关,确保每一滴药都被咽下。羡渊的手抵在他胸前,却使不上力,只能任由他将苦药化作一个缠绵的吻。
分开时,雷狮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现在甜了吗?\"
羡渊的耳尖红得滴血,星心剑\"嗡\"地震颤起来:\"雷!狮!\"
\"在呢,未婚妻。\"他变魔术般又摸出一颗星空糖,这次却故意用牙齿咬着递过来,\"还要继续喂吗?\"
星心剑\"锵\"地出鞘半寸,映出羡渊通红的脸:\"滚去睡觉!\"
雷狮当然没有离开“那怎么行,我的未婚妻还在发烧呢,作为未婚夫可要负责到底,我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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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效发作后,羡渊的体温不降反升。她蜷缩在休息舱的床上,淡紫色的长发被汗水浸湿,贴在泛红的脖颈上。星心剑感应到主人的痛苦,在剑架上不断发出嗡鸣,剑身的水蓝色光晕忽明忽暗。
雷狮坐在床边,眉头紧锁。他伸手探向羡渊的额头,却被她无意识地躲开。
\"别碰...\"她声音沙哑,烧得迷糊却还在逞强,\"会传染...\"
雷狮嗤笑一声,不仅没收回手,反而直接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从背后将人整个搂进怀里。
\"雷狮!\"羡渊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扣得更紧。
\"嘘,\"他的唇贴在她发烫的耳后,声音低沉,\"雷霆之力能杀菌。\"
后半夜,羡渊的高烧终于退了些。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雷狮还保持着环抱她的姿势,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哄小孩子。
\"...你还没走?\"
雷狮低笑:\"未婚妻生病,我怎么能走?\"
羡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轻声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就算好了?\"雷狮捏了捏她的耳垂,\"那你可太容易满足了。\"
她转身面对他,水蓝色的眼眸在昏暗的舱室里格外明亮:\"认真回答。\"
雷狮望进她的眼睛,难得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因为你是羡渊。\"
\"就这?\"
\"就这。\"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不需要别的理由。\"
羡渊沉默了一会,药效又开始发作,羡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傻姑娘...\"雷狮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可以多依赖我一点的啊。\"
窗外,仙女座的星云静静流转,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投下温柔的光影。
第二天清晨,舒弈抱着新摘的蓝铃花推开舱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的姐姐被雷狮整个圈在怀里,两人发丝交缠,星心剑和雷神之锤并排靠在床头,连武器都依偎在一起。
\"啊!!雷狮你又——\"
\"嘘。\"帕洛斯从后面捂住她的嘴,暗影化作玫瑰塞进她手里,\"你姐姐好不容易能安静一会。\"
卡米尔默默调整着飞船温度:\"大哥,三分钟后抵达雷霆圣殿坐标。\"
雷狮懒洋洋地挥手示意知道了,低头看向怀中刚被吵醒的羡渊:\"还难受吗?\"
羡渊摇摇头,突然伸手替他系好半夜散开的头巾。那颗褪色的星星正好垂在他眉心,在晨光中温柔闪烁。
\"下次...\"她小声说,\"可以早点发现我生病。\"
雷狮笑着吻了吻她的指尖:\"遵命,我的星心剑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