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角号的恒温系统向来稳定,但宇宙深冬的寒意还是顺着金属舱壁渗了进来。
羡渊裹紧了外套,指尖在控制台上敲击着航线数据,喉咙却突然泛起一阵干痒。她皱了皱眉,下意识清了清嗓子,结果反而引发一阵低咳。
“感冒了?”卡米尔从数据屏前抬头,敏锐地察觉到她呼吸的微滞。
“没事。”羡渊简短地回答,继续调整星图参数,但鼻尖已经微微泛红。
雷狮正靠在舰长椅上闭目养神,闻言睁开一只眼,目光扫过她略显苍白的唇色,嘴角勾起一丝戏谑:“未婚妻,需要我‘温暖’一下你吗?”
羡渊头也不抬,星心剑的剑鞘“啪”地敲在控制台上,距离雷狮的手指仅差一厘米。
“再废话,下次敲的就是你的头。”
雷狮耸耸肩,懒洋洋地收回手,但目光仍停留在她身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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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羡渊的感冒明显加重了。
她缩在被窝里,额头滚烫,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疼。脑袋昏昏沉沉,连星云跳上床蹭她手背都没力气回应。
“真是……”她闭了闭眼,想起上次发烧时雷狮说的话——
“你又不是一个人,逞什么强?”
当时她嘴硬,什么都不说,自己找药的时候差点摔倒,还是雷狮发现晚上自己找药,把她连人带被子抱去了医疗舱。
“……啧。”她叹了口气,最终点开终端,给雷狮发了条消息:
「感冒了,帮我送个饭。」
发完,她就把终端丢到一旁,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五分钟后,房门被推开。
羡渊皱眉,从被窝里探出头:“我不是说了放门口就——”
话没说完,雷狮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另一只手还拎着医药箱。
“谁准你进来的?”羡渊声音沙哑,却仍带着冷意。
“未婚妻生病,我怎么能不管?”雷狮笑得欠揍,把粥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就要探她额头。
羡渊偏头躲开,星心剑不知何时已经抵在了雷狮胸口:“出去。”
雷狮挑眉,不仅没退,反而俯身凑近,深紫色的眼睛里带着促狭:“怎么,怕传染给我?”
“……”羡渊抿唇,剑尖微微用力,“对,所以滚远点。”
雷狮低笑一声,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在她错愕的目光中,直接亲了上去。
“——?!”羡渊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推开他,雷狮已经退开,舔了舔嘴角,笑得得意:“现在晚了,要病一起病。”
羡渊:“……雷狮!!!”
星云被她的怒喝吓得炸毛,直接从床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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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雷狮也倒下了。
他懒洋洋地躺在羡渊床上,额头贴着退烧贴,手里还端着那碗被热了三遍的粥,一脸无辜地看着坐在床边的羡渊。
“看什么看?”羡渊冷着脸,嗓音仍有些哑,“活该。”
雷狮笑眯眯地喝了一口粥,故意拖长音调:“未婚妻亲手喂的粥,值了。”
“谁喂你了?!”羡渊瞪他,“自己喝!”
雷狮假装虚弱地咳嗽两声:“哎,头疼,手软,拿不动勺子……”
羡渊:“……”
她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一把夺过碗,舀了一勺粥,恶狠狠地塞进他嘴里:“闭嘴,吃饭。”
雷狮得逞地弯起眼睛,乖乖咽下,还不忘补一句:“真甜。”
羡渊的耳尖瞬间红了,但碍于他确实病着,只能咬牙切齿地继续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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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佩利蹲在门口,探头往里看,“老大和小媛都病了?”
帕洛斯靠在门框上,笑得意味深长:“看来某些人照顾得太‘深入’了。”
舒弈抱着星云,忧心忡忡:“姐姐,要不要再吃点药?”
卡米尔默默调高了羚角号的室内温度,并远程订购了一批感冒药和姜茶。
羡渊扶额,只觉得头疼得更厉害了:“你们……都出去。”
雷狮却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用被子裹住两人,懒洋洋地对门口众人说道:“行了,病号需要休息,别打扰我们。”
羡渊挣扎了一下,但雷狮的手臂纹丝不动,甚至得寸进尺地把下巴搁在她头顶:“乖,睡一觉就好了。”
“……”羡渊最终放弃抵抗,闷闷地“嗯”了一声。
星云跳上床,嫌弃地看了雷狮一眼,最终选择蜷在羡渊脚边。
三天后,两人的感冒总算好了。
雷狮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地走出房间,正好撞见帕洛斯和佩利在餐厅偷吃零食。
“哟,老大,康复了?”帕洛斯笑眯眯地问。
雷狮勾唇,心情颇好地倒了杯咖啡:“当然。”
佩利凑过来,压低声音:“所以,小媛的病是不是你故意传染的?”
雷狮挑眉,还没回答,身后就传来羡渊冰冷的声音:
“——雷狮。”
雷狮回头,正好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神,星心剑的剑鞘已经抵在了他腰上。
“看来你是真的活腻了?”
雷狮丝毫不慌,反而转身一把搂住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轻笑:“未婚妻,病好了就翻脸?”
羡渊的耳尖又红了,但这次她没有推开他,只是冷哼一声:“再有下次,你就睡走廊。”
雷狮低笑,亲了亲她的发顶:“遵命。”
星云蹲在一旁,甩了甩尾巴,一脸嫌弃地走开了。
-一周后-
佩利:“老大!你咋又感冒了?!”
雷狮:(懒洋洋地喝着羡渊煮的姜茶)“这次真不是我故意的。”
羡渊:(冷笑)“活该,谁让你半夜不穿外套跑出去看流星?”
帕洛斯:(对着舒弈咬耳朵)“其实是因为某人非要浪漫,结果冻成傻子。”
卡米尔:(默默调高恒温系统温度)
舒弈:(抱着星云偷笑)“姐姐,其实你也很担心他吧?”
羡渊:(耳尖微红)“……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