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宇的机械臂在警报声中骤然升温,星空蓝液体沿着我们交握的指尖滴落成奇异图腾。
我反手将婚戒形态的定位器嵌进他机甲护腕的凹槽,“这次换我保护你”的承诺卡在喉咙里,最后只发出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三个月后红毯见。”他指尖拂过我锁骨发烫的月牙印记,机械冷光与我的异能光晕碰撞出细碎星火。
我转身时颈后防护膜微微震颤,那是他偷偷粘上的追踪芯片正被我的液态金属吞噬——我们连道别都充满心照不宣的较量。
悬浮车驶过跨海隧道时,车载人工智能突然播放起张姐剪辑的生日祝福视频。
画面里举着“悦宝勇敢飞”灯牌的刘粉丝笑容甜美,可当全息影像扫过她耳垂时,我分明看见三小时前被她摔碎的应援手办正渗出黑色粘液——那是异能者情绪污染物的具象化。
“临时停靠。”我拍碎车窗弹出的虚拟路障警告,治愈光晕裹住路边哭闹的机械犬。
它电子眼闪烁的故障代码与刘粉丝手办裂痕如出一辙,这发现让我在掌心凝出冰晶匕首,将星云状防护膜冻成可观测的实体——果然有六道暗纹正蚕食着屏障,恰似父母遗物照片里那些缠绕车胎的藤蔓。
穿过第七个空间折叠点时,车载冰箱里的蓝莓慕斯突然膨胀成透明结界。
我蘸着奶油在舱壁画出异能弱点分析图,当草莓酱点在某个能量节点刹那,整个迷障如被戳破的气泡般炸开,露出后面目瞪口呆的公路管理员——他制服纽扣上缠绕的异能丝线,与我三日前在颁奖礼后台割断的那些同源。
接近圣地的翡翠峡谷时,防护膜突然发出商宇设定的专属警报音。
我对着后视镜将口红补成防御符咒的样式,抬脚踹飞了从天而降的毒刺藤蔓。
那些闪着磷光的植物在触及高跟鞋时骤然萎谢,露出藏在花蕊里的青铜钥匙——这分明是吴前辈去年巡演时弄丢的异能增幅器组件。
“罗小姐不觉得独吞资源太贪心吗?”陈同行的声音从岩壁全息影像里传来时,我正用发簪挑开钥匙表面的共生苔藓。
他投影的领口别着圣地准入徽章,可当峡谷折射的极光扫过那金属表面,我视网膜自动浮现出十七处能量裂缝——就像上周综艺直播时,他故意泼在我裙摆的“失误”饮料在异能视觉里呈现的溃散态。
我晃了晃不知何时出现在指间的准入券,看着他瞬间扭曲的全息影像轻笑:“陈老师三年前就该拿到的门票,怎么现在还在用赝品?”掌心月牙印记突然灼烧起来,那些被他暗中投掷的爆破晶片在触及我发梢的瞬间,突然调转方向将他藏身的岩洞轰得碎石飞溅。
烟尘中有蓝光倏忽闪过,我假装弯腰整理登山靴,实则用治愈异能包裹住那块溅到脚边的岩石碎屑——那上面附着的异能残痕正显露出陈同行后颈的能量旋涡,像极了商宇机甲密钥曾经展示过的某个致命漏洞。
指尖的治愈光晕裹着岩石碎屑轻轻震颤,陈同行后颈那个指甲盖大小的能量旋涡在我视网膜里越放越大。
这可比上周他在真人秀里“不小心”扯掉我麦克风电源时露出的破绽有趣多了——原来他每次发动空间置换前,旋涡纹路都会顺时针旋转三微米。
“陈老师知道吗?”我故意让冰晶匕首的寒雾漫过脚踝,“您每次说谎的时候,能量场都会在左耳垂形成雪花状静电。”说话间用鞋跟碾碎那块附着他异能残痕的碎石,治愈光晕瞬间凝成十七根光针,精准刺入他全息投影的颈部穴位。
岩壁上的全息投影剧烈晃动起来,陈同行那张斯文败类的脸在数据流里扭曲成毕加索画作。
我趁机将口红防御符咒拍在准入券背面,看着符咒朱砂色纹路自动蔓延成他能量旋涡的解剖图——这可是上周综艺庆功宴时,我偷偷用奶油在他咖啡杯沿拓印的异能波动频率。
“你居然连能量潮汐的相位差都计算进去了?”他声音终于透出气急败坏的裂缝,我甚至能想象到他此刻正疯狂按着全息终端删除后台数据。
可惜他永远猜不到,商宇上次探班时送我的星云耳钉,早在他假装帮我整理衣领时,就把他异能回路的十六个脆弱节点同步到了我的战术目镜里。
峡谷折射的极光突然暗了三度,我颈后的月牙印记骤然发烫。
这是商宇的机甲预警系统在三百公里外与我异能共鸣——三、二、一!
陈同行藏身的岩洞轰然炸开第二波气浪时,我早借着反冲力跃上三十米高的断崖。
登山靴底迸发的液态金属在岩壁上绽开冰蓝色鸢尾花,每片花瓣都精准卡进他布置的爆破晶片凹槽。
当治愈光晕顺着花脉灌入晶片内核,那些本该把我炸成烟花的小可爱们,此刻正欢快地啃噬着陈同行藏在岩缝里的三十六个监视器。
“多谢陈老师送的烟花秀。”我对着漫天晶粉吹了声口哨,指尖弹出一缕治愈光晕裹住他溃散的全息投影残影。
那些光点在空中拼成个笑脸符号,又在他暴怒的嘶吼声中炸成星屑——这可是跟商宇学的气人小技巧,上回他用这招对付私生饭时,我偷偷录了全息影像存在婚戒定位器里。
转过第九道蛇形弯道时,防护膜突然发出类似玻璃风铃的脆响。
我抹掉睫毛上凝结的冰霜,看见圣地入口的光膜正在百米外吞吐着翡翠色涟漪。
那光芒扫过登山靴上沾着的蓝莓慕斯残渣时,竟然幻化出父母车祸现场那些妖异的藤蔓形态——和我重生那夜在病房天花板看到的幻觉一模一样。
“果然连空气都在说谎啊。”我旋开口红补妆,实则将防御符咒重新描摹成父母遗物照片的像素排列。
当符咒最后一笔与月牙印记重合的瞬间,防护膜突然析出六棱冰晶,将方圆十米内所有试图伪装成岩石的监视孢子冻成琥珀。
入口光膜近看竟像流动的液态翡翠,我故意把准入券举到与视线平齐。
果然在券面倒影里看见十七个不同角度的窥视者——有张姐说要去巴黎出差的助理,有上周刚给我做过专访的娱乐记者,甚至还有刘粉丝那只电子眼故障的机械犬。
他们的窥探射线在触碰到我后颈防护膜时,都被自动转换成生日祝福视频的滑稽音效。
“各位辛苦了。”我对着空气比了个心,顺势将治愈光晕凝成应援棒形状。
当光棒顶端爆开的星云团吞掉最后一道窥视射线时,入口光膜突然裂开道仅供单人通过的缝隙——里面飘出的风裹挟着商宇机甲特有的冷却液味道,还混着吴前辈巡演纪录片里那种古老异能场的铁锈味。
就在脚尖即将踏入光膜的刹那,锁骨上的月牙印记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这感觉和重生那夜仇人的藤蔓刺入心脏时一模一样,我条件反射般将口红防御符咒拍在胸口,却发现符咒朱砂正诡异地逆流回管体——而光膜内的翡翠色不知何时渗进了几缕血丝,像极了刘粉丝手办里渗出的黑色粘液在异能视觉里的显形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