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的手指痉挛般收紧,初代观测者的残魂在她掌心疯狂颤动,像一只垂死挣扎的怪兽。
粘稠的黑色液体,如同从地狱深处渗出的污秽,顺着她的指缝,贪婪地、不可阻挡地钻入她的皮肤。
那感觉并非冰冷,而是一种令人作呕的温热,如同无数细小的蛆虫在她血管中蠕动。
“债务清零?天真…容器…”一个嘶哑而古老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荡,带着嘲讽和轻蔑,仿佛在嘲笑她幼稚的幻想。
苏浅的瞳孔骤然收缩,混沌的旋涡在她眼中旋转,倒映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江离,那个优雅而阴险的拍卖场主,此刻正化身为一个扭曲的虚影,贪婪地啃食着楚昭阳的脊椎。
骨骼碎裂的声音,如同恶魔咀嚼的盛宴,在苏浅的脑海中炸响,让她感到一阵恶心和眩晕。
与此同时,一股灼热感从苏浅的心脏处爆发。
沈暮羽的特工徽章,如同被某种力量牵引,突然从她的胸膛迸射而出,悬浮在空中。
金色的锁链,如同灵蛇般从徽章中延伸出来,一端缠绕在沈暮羽的脖颈上,另一端则牢牢地连接着苏浅的心脏。
“我的感知…能定位混沌核心…”沈暮羽的声音嘶哑而低沉,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然而,下一刻,汹涌的数据流如同决堤的洪水,逆向灌入他的眼眶。
他的眼睛,原本如同深潭般平静,此刻却燃烧着诡异的金色火焰。
观测者的烙印,如同丑陋的疤痕,在他眼角蔓延开来,扭曲了他原本英俊的面容。
突然,一面银镜凭空出现在苏浅面前。
镜面中,并非她的倒影,而是三百年前的一幕:年轻的楚昭阳,眼神坚定而决绝,自愿接受观测者的传承。
然而,就在那一刻,一个细小的黑点,如同潜伏的毒蛇,悄无声息地钻入了苏浅心脏处的胎记里。
那是…初代观测者的残魂!
镜面骤然裂开,初代观测者阴冷的笑声从裂缝中渗出,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瞬间冻结了苏浅的血液。
赖星澜的铠甲碎片,如同受到某种召唤,突然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他周围重组为一个复杂的封印阵。
然而,阵法的纹路上,却布满了黑色的血痕,如同被腐蚀的伤口,正在不断蔓延,吞噬着苏浅的右手。
“爱的代价…是成为…新容器…”赖星澜的声音充满了病态的温柔,却又带着令人窒息的占有欲。
他的机械义肢,突然发出刺耳的共鸣声,与远处陆凛的残躯遥相呼应。
苏浅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撕裂,被吞噬,被重塑。
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卷入更深的黑暗。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苏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嘘…”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游戏…才刚刚开始…”
江离阴森的笑容在空间中回荡,仿佛来自地狱的回音。
他那虚幻的身体骤然凝实,如同从噩梦中挣脱的恶魔,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如同鹰爪般扣住楚昭阳的脊椎,猛地一扯。
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响彻空间,楚昭阳的身体如同破败的玩偶般瘫软下来,眼中最后一丝光芒也随之熄灭。
“永恒契约…需要…双重容器…”江离的声音嘶哑而低沉,每一个字都仿佛浸透了毒液。
他将沾满鲜血的脊椎,如同某种邪恶的仪式般,狠狠地刺入苏浅的后背。
苏浅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被雷电击中。
灼热的疼痛从后背蔓延开来,如同岩浆在她体内流淌。
她能感觉到那根冰冷的骨头,正一点一点地刺穿她的肌肉、血管、神经,最终触碰到她跳动的心脏。
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喉头,苏浅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她眼中的混沌旋涡旋转得更加疯狂,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进去。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闪过。
沈暮羽的特工徽章,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江离。
徽章锋利的边缘,精准地刺穿了他的咽喉。
“呃…”江离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枚小小的徽章。
黑色的血液从他的伤口喷涌而出,在空中诡异地扭曲、变形,最终拼凑成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字——“悖论”。
江离的身体开始崩解,如同破碎的瓷娃娃,散落成无数黑色的碎片。
他那阴森的笑容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和不甘。
苏浅的心脏,原本如同平静的湖面,此刻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混沌之力在她体内疯狂涌动,如同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四处奔腾。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心脏深处爆发开来,将混沌飓风分裂成两股反向旋转的龙卷。
苏浅的左手,紧紧地握着初代观测者的残魂,那粘稠的黑色液体,如同附骨之蛆般,紧紧地缠绕着她的手指,仿佛要将她拖入无尽的深渊。
与此同时,她的右手,却被沈暮羽自毁程序的金色锁链牢牢地缠绕着。
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一个漆黑的虚空裂缝,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强大的吸力从裂缝中传来,将苏浅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拖向那未知的黑暗。
苏浅的身体被两股力量撕扯着,仿佛要被从中分裂开来。
她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如同灵魂被生生撕裂。
但她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放手…”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苏浅口中传出,如同濒死的蝴蝶扇动着翅膀。
“不…”沈暮羽的声音从虚空裂缝中传来,带着一丝疯狂和决绝,“我…不会放手…”
苏浅的右手被锁链拖入虚空裂缝,她的身体也随之倾斜,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完全吞噬。
然而,就在这时…